“我的生活平静而又单调,却硬挤进一个生活多姿多彩的人,在他一年多强势而又霸道的攻克下,我没有守住围城,答应和他交往,走过了幸福而又快乐的两年。毕业后,周子秦就带我去见他母亲,就是刚才你见到的那位。那时候的我很傻也很单纯,不知道什么叫做笑里藏刀,以为自己得到了周子秦母亲的认可,却不想,踏进他家的那一刻起,他母亲就设好了陷阱等着我。”
夏沫喝了一口酒,想起刚才开门的那一刹那,那贵妇人的语气和眼神,一看就不是好对付的主,转了转酒瓶:“他母亲做了什么?”
夏晴双腿放在椅子上,想起那段往事,还是那么的痛:“还能有什么,他母亲赶人呗。趁着周子秦出差那会,他母亲原形毕露出现在出租房,甩给我两百万支票,让我滚蛋。我没有答应,她就找到了我妈,我妈收了那笔钱。”
“然后呢?”夏沫默默地作为一个倾听者。
“然后啊,我妈把我关了起来,不让我出去,这一关就是三个月,等我逃出去的时候,他已经抱着别的女人逍遥快活,而他妈为了永绝后患,找人给我下药,我和另一个男人衣衫不整,被他看见,我们大吵了一架,然后我被推下楼梯,孩子也没了。”
夏晴擦完泪水,笑了笑:“怎么样,故事还可以吗?”
夏沫嘴角僵硬一笑,这个故事爱的太过不对等,爱的太过如履薄冰,爱的太过窒息,爱的太过嫌隙。
“你之后去了哪里?”夏沫相信她是爱周医生的,因为眼睛骗不了人,每次夏姐姐看周医生冰冷的眼下,掩藏的是爱。
夏晴扫了一眼咖啡店,抚摸着桌子:“能去哪,四处游荡,之后我妈身体不好,然后去世了,我就回来开了这个店。”
夏沫沉默了,她隐隐觉得夏姐姐回来不仅仅因为只是想回来,而是在筹划着什么,这种感觉是在参加宴会的时候感觉到的,随后又想了想,夏姐姐这么好的人,再怎么筹划也不会怎么样,不足为忧。
离开咖啡馆已经很晚,夏沫抬头看着满是星星的夜空,只觉得每一个星星都有着自己的故事,有幸福,有无奈,还有很多很多,需要一步步走才能知道。
夏沫走到了街角,被突然出现在视线里的车子给停下了脚步,抬眼看了一眼正缓缓摇下车窗的阿大,有些意外:“阿大,你怎么来了?”
“少爷也在。”阿大给了我一个眼神。
原依赶紧上车,这次她没有坐在后面,而是坐在副驾驶上。她可不敢把脸给夜慕寒看,虽然没有自恋到夜慕寒会在意她脸上的伤,可是这幅样子实在影响视觉。可惜在她庆幸的时候,阿大这家伙嘴巴已经拦不住开口了。
“少奶奶,你脸怎么了?”
原依嘴巴抽搐,有种想揍人的感觉,却还是得笑着脸回答:“不小心撞墙了。”
“撞墙能撞出五个手印?”阿大笑出了声。
“呵呵。”夏沫干笑了两声,这家伙故意的,装一下会死呀。
“车停一边。”
“是,少爷。”
夏沫看了看停下的地方,是家药店,阿大很是自觉地下去买药,车里只剩下她和夜慕寒,气压很是强大,夏沫觉得很是不习惯,很有压力,很不自然,也绝对不主动说话。
“脸怎么回事?”
完了,夏沫可不敢把谎撒在夜慕寒的身上,却,实在找不到能描述脸上的五个手指印的说辞,纠结,万分的纠结。
“怎么,很难以启齿?”夜慕寒又淡淡地开口。
“没有,今天店里来了客人,然后被打了一巴掌。”结果相同,过程不同,夏沫只能这么说。夜慕寒不怎么喜欢她和夏姐姐在一起,她不能让他再加深不喜欢。
“嗯。”
原本夏沫在脑子里想了一大堆台词,被一个没有情绪的嗯直接给化解了,顿时松了一口气。
可是她才放下的气,又被夜慕寒的提起来。
“夏晴打的?”
夏沫连连摆手:“不是,不是,真的是客人打的。”
夜慕寒理了理袖口,单手撑着下巴,看着车外:“什么时候你也学会说谎了。”
“我……”夏沫最不会做的就是撒谎,而且对象还是夜慕寒,双手不断地搅动着,说也不是,不说也不是。
“我说过让你不要介入夏晴和周子秦的事,看来你当做耳边风了。”声音极其平淡,就像上级对待下级一样。
夏沫都想哭了,叹了口气,身子翻软靠在座椅上,声音有些空远:“我从小没有朋友,我的人生就像坐火车一样,才看清楚一个人的面孔就到了下站的时间,可是和现实不同的是,我坐的这列火车,永远不会有终点站。”
夏沫紧了紧手里的书包,继续道:“夏姐姐是我来这座陌生城市最绝望的时候,第一个向我伸手的人,我不知道她和周医生有怎样的过去,也不想知道。我只知道她是那个给我希望的人,是那个我一说二十万,她会毫不犹豫给我打钱,还为我考虑的人。夜慕寒,我明白你所说的,也知道你是为我好,可是人就是奇怪的动物,一旦对温暖习惯了,就会离不开,尤其是我这样的人。”
夜是那么的黑,是那么的沉,车里再次陷入了一片死寂。阿大买完药上车的时候,见气氛比离开的时候还诡异,看了看后视镜的夜慕寒,再看了看夏沫,很识趣的不说话,做好司机的职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