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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父亲之死

两道火光继续对峙着,互不相让,肉身已经不在。

只有那两团火焰,在剧烈地燃烧着,似乎有烧不尽的能量,那全然是他们内心的怒火似的。

刹那间互不相让,龙虎相争,令狐义已经是强弩之末了,毕竟没有慕容御熙的修为和心计。

令狐义不再是一只庞大的巨猿了,相反成了一只奄奄一息的猴子,眼看着就要被那气势凌人的红光全部吞噬了,

那一刻。

他已经陷入了绝望,在燃尽生命的最后时刻。

他咆哮的声音突然变成了一阵苍凉的嘶喊,但并不清晰,因为那是靠魔力发出的。

“慕容御熙,你……挟持……别人孩子,还……当面侮辱我妻子!

…你,你这个畜生,我今天要……将你碎尸万段……啊……啊……”

令狐义声音已经嘶哑了,明显他还在强撑着,他已经感到自己的血液在奔腾。

经脉在逆转,一股反噬之力越来越强大,肉体在焚烧。

全身的骨头也在咯咯作响,似乎片刻之间就要炸裂开来。

“令狐义,你少冤枉人,我几时挟持你的孩子?

谁像你这个伪君子,口口声声说什么为天下苍生,私自藏着《魔经要略》。

你不顾兄弟之情,背信弃义,与我圣教为敌,你居心何在?

请问,那些正道人士又何曾放过你?

你有什么资格来教训我?”

慕容御熙虽然被那红光笼罩得无影无形了,但是他的声音却依然底气十足,没有半点吃力的样子。

“你说什么!?

孩子……不是你抢走的……

慕容御熙,敢做……可敢当?

背地里做那些见不得人的勾当,又……又算什么好汉!”

令狐义已经越来越吃力了,身体也渐渐变灰暗了。

贾咏梅昏睡在了那屋檐下,那娇小的身影顿时显得更加羸弱了,她似乎已经酣然入梦了。

那梦里她看到了无数零落的梅花,零落的花瓣都掩盖在了令狐义的身上。

梦中的令狐义似乎安闲地入睡了,他那坚毅的面庞苍白无色,朵朵零落的花瓣轻轻地亲吻他那瘦削的面颊。

一阵清风吹过,那花瓣堆积的身影逐渐也变得模糊了……

令狐义回头望了望那静躺着的妻子,心中陡然再次燃烧起了一阵怒火。

“慕容……御熙,你要是……敢动……敢动咏梅一根毫发!

我……做鬼……做鬼也不……饶恕你!”

只见令狐义越来越小,用尽最后的气力说出,看来他就要烟消云散了,而慕容御熙化作奔腾的黑云将他完全吞没,只听到了嘶嘶的燃烧声。

异象!

那一道火光陡然冲天而起,奇异的红色光柱直冲云霄,似乎与天宇相接,伸向了茫茫雨夜之中那神秘的苍穹。

随后天空天雷阵阵,电闪雷鸣,雨水如瓢泼一般而下。

这毁天灭地的气势,已然不是令狐义这个级别能够达到的,那红光照耀几十里地。

周边修行人士纷纷飞上天空,以为重宝出世。

“完了!”

一个灰影凭空而立,遥望令狐老宅方向,一脸复杂之色。

就在天象陡变之时,慕容御熙也仰天凝望,顿觉天地震颤,自身也风雨飘摇。

暗夜里,一道细微的红光悄悄射向了贾咏梅处,隐没不见了。

“永别了!我的爱人!”一个声音在天地间回荡。

这时候,慕容御熙发出了一声凄厉的长啸声。

“呜——呜——”

似乎在宣布他的胜利,似乎又在长舒内心的悲怆,那一种噬人心魂的气息弥漫在整个夜空之中。

夜幕之中,雨戛然而止,周围到处弥漫着雨后的泥土气息。

刺鼻的血煞气依旧在暗中蔓延着,烟雾袅绕,云雾蒸腾,黎明即将到来。

慕容御熙静静地站在贾咏梅面前,面容扭曲,脸色惨白。

带着满面忧伤,他静静地看着躺在地下的贾咏梅,然后仰天深深地嘘了一口气。

院子已经清扫,三位魔教护法依旧昏睡不醒。

众魔教喽啰在院里打转,里外不停滴搜寻着,一个一个过来向魔君汇报。

似乎并未搜到要找的东西,只搜到少量细软之物,魔君脸色越发难看。

旁边站着一身黑色衣服的中年人,个头比魔君矮,却看不清他的面容。

似乎比魔君遮的还要严实,感觉像是见不得光似的。

“魔君,您看这……要不要搜搜呢!?”

旁边黑衣人声音沙哑而低沉,用手指了指躺地上的贾咏梅。

魔君怒目而视,让黑衣人瞬间龟缩了起来,身体不寒而栗,谁料碰上了硬钉子。

魔教众人鲜有人知,魔君、令狐左使、贾咏梅之间的密切关系,因为他们从不向外人提及。

“黑无常,此女对我很重要,不可乱来。

只能用秘法探知,不可用你脏手碰她!”

魔君瞥都不瞥他一眼,淡淡说道。

“是,谨遵圣命!”

黑无常口中呜呜一阵,咒语毕,只见黑气弥漫,围绕贾咏梅周身游走。

“叮——”贾咏梅手中的剑鞘轻吟了一声,只见剑鞘穗子上系着一块桃色木质的护身符。

“这是?”

黑无常准备去捡起来,正欲伸手,却被魔君挥手制止了。

“别大惊小怪,我早已经探知此物了。

朽木一块而已,只是特别硬,应该是桃木之类的。

贾咏梅师从紫霞门,身上带有桃木护身符,再正常不过了。”

魔君不以为意,沉吟片刻,“倒是要密切监视此女子,看着叛徒有没有藏匿他处!”

魔君摆了摆手,示意黑无常快去办理。

“慢!叛徒之子离奇失踪,你带教众四处寻找,不得伤害于他!

找到后速速带来见我,此子天生修行奇骨,若抹去记忆,定为我教之幸!”

“属下谨遵圣命!”

说完化作一道黑气消散不见了。

黑无常化作的黑气,在小院在周围徘徊了一阵。

他隐隐觉得那护身符很有古怪,暗藏的气息让他无法探知明白,却又不敢违拗魔君,他似乎探知到了什么。

慕容御熙手中握着一把剑,那一把剑正是令狐义与他决斗所用的冥王剑。

那剑已经被魔火烧得漆黑,不似以往那般黑红有灵性,已然没有一点剑锋,完全成了一把废剑。

周围死一般的沉寂,躺在地下的白无常似乎还在昏睡之中,看样子不像死去。

那两个魔道护法已经醒来,指挥着喽啰们。

小院没有了以前的人声鼎沸,这里完全一派阴气沉沉,没有一点生机。

令狐义已经消失了,也不知道他是到了天堂,还是被那魔火送到了地狱。

慕容御熙对这里的一切也索然无味了,这时候,门外突然进来一个喽罗小兵。

他见到慕容御熙便半跪拜倒在地,“禀告魔君!万魔窟长老到齐了,昨夜一直听您吩咐,在外等候,现在都想请魔君差遣!”

“把白无常给我抬回去,其他人也各自散了吧!”

慕容御熙一派萧瑟之气,全然没有了昨晚的霸道和威严,他冷冷的,一脸颓废之色,久久才作答。

“慢!这以后不许任何人来这里打扰,否则格杀勿论!”

他有些老气横秋地说道,带着几分沧桑之感,不再像以前那么霸气十足了。

“是!”

那小喽啰转身应道,突然听后身后声音,一时毛骨悚然。

小兵颇感不解,不就是一所宅子吗?

他不敢多问,便急速跑出去传口令了。

慕容御熙再没有任何心情在这里多逗留片刻了,他转过了身,提着冥王剑准备向门外走去。

突然,他又止住了脚步,他回过头看了看那里依旧昏睡的贾咏梅。

将剑一挥,那剑便横飞了出去,直直地插进了板门上,正好在贾咏梅身边。

这时候,慕容御熙的手,滴下了点点的血,他缓缓地来回走了几步,似乎在思虑着什么。

最后,他又走近了贾咏梅身边,仔细看了看这个可怜的人儿,然后在门板上用鲜血写了起来。

只见那字剑气纵横,游龙飞舞,片刻间门板上便落下了几行醒目的血红大字。

那门是原木做的,没有涂漆,所以显得分外显眼。

然后他袖手一挥,大步款款地走出了小院。

那孤单的身影,消失在了晨雾之中,贾咏梅慢慢地从梦中醒来,不由得打了一个寒战,她感到头很疼。

她慢慢地睁开了惺忪的睡眼,这时候她脑中突然浮现起了昨晚的事。

顿时噩梦惊醒后,急忙起身,四下张望,这里已经空空如野。

她陷入了疯狂的慌乱和无尽的绝望之中,没有了孩子的啼哭,没有了丈夫的笑脸,也没有了张老爹大早扫院落的笤帚声,更没有了活着的希望,这里已经俨然一座坟墓,充满了死寂之感。

一夜之间,周遭一切都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她不由得感到一阵晕眩,身体一阵发软,几欲昏倒过去。

双眼模糊了,当她眼神游离,看到那一把熟悉的剑时,贾咏梅急步走近,看着那一把烧得像烂铁一般的剑,心中一阵刺痛。

她想哭,撕心裂肺的感觉,可是眼泪已然落不下来,眼眶湿润着。

却没有了眼泪,牙齿咬得咯咯作响,这时候她注意到那门板上的几行字了。

“贤妻咏梅,望悉心抚养吾儿,养其成人,勿忘父仇。——令狐义”

那斑斑血迹还散发出一股腥气,很明显是刚写不久的。

贾咏梅看到门板上。这些刻写的字,那不是刻在了门板上,而是刻在了她的心里,烙印在灵魂深处,她瘫软地坐在了地上,半晌无语。

她又抬头哀伤地望着那血迹斑斑的字,她突然意识到了什么,活不见人,死不见尸。

难道令狐义还没有死?

她立刻起身,向门外跑去,她满脑中都是令狐义的音容笑貌,她不停地跑着,大口地喘着粗气。

这时候,她停步了,因为前方突然出现了一道黑影,那黑影让灵魂震动,仇恨顿生,正是那慕容御熙。

贾咏梅挥剑便迎头杀将去,可是那道黑影竟是一晃就躲过了来剑。

好快,太快了,贾咏梅暗自捏了一把冷汗,她人本就虚弱无比,顿时感到一阵晕眩,无力再回刺了。

虚弱的贾咏梅一剑收势不住,如一只落雁扎在了前方的石头上,她回头望着慕容御熙,满眼的恨意,泪花滚动。

一时喉咙干涩,无语凝噎,已经崩溃到说不出一句话来。

“咏梅!你这是要杀我对吗?

令狐左使背叛圣教,我不得已而为之,我所处的位置特殊,你能理解吗?

令狐义得到了应有的惩罚,你若有能耐大可过来杀!

可是我想告诉你的是,我并没有抢走你们的孩子。

我动用全教之力找回孩子,便交还于你,我慕容御熙不是那种欺负妇幼之人!”

他耸了耸肩,眼光毫不躲闪,带有些许哀伤,直直地盯着贾咏梅泪光盈盈的双眼。

透过那一双熟悉的眼睛,贾咏梅似乎又想起了许多的往事,她不知道应不应该相信眼前的这个人。

但似乎那双眼睛有一种同情和怜悯,并没有嘲讽和撒谎,反而透露出一股强者的自信和镇定。

贾咏梅失声痛哭了起来,那泪珠如断了线的珠子,扑簌落下,溅落在草地上。

她泪眼模糊,看到那一道黑影在向她靠近,她顿时警惕地盯着他。

慕容御熙看她哭得伤心,也不知道他是出于何种心里,他竟想走过来,是安慰,还是伤害,他自己也不知道。

“你给我站住!从今日起,我与你再也没有关系了,你要杀便杀吧!”

贾咏梅泪涟涟,狠狠地盯着他,手中的剑已经对准了慕容御熙。

慕容御熙闭上了双眼,眉毛微皱,那张透露出潇洒之气的脸,顿时多了几分凉意。

“你走吧!你现在想报仇,是完全不可能的,因为你杀不了我。

倘若你想对得起令狐义,那么你就去找到你的孩子吧,把他抚养成人,然后来找我报仇!

你可以请很多高手来,我随时奉陪。

我慕容御熙不会乘人之危的!”

他陡然转过了身,毫不犹豫,字字掷地有声。

走了几步,他转过了头,看了看贾咏梅最后一眼,转过身摇了摇头,长叹了一口气,默默地走开了。

贾咏梅望着那消失在茫茫晨雾之中的人影,心中百感交集,她看着手中的剑,真想引刀自刎。

可是眼前又浮现了令狐义的影子,还有那一张令人怜爱的小脸。

突然,她从瘫软之中回过了神来,她努力站起,拭干了眼角的泪。

向前方茫茫的大路走去,我的孩子啊!

你在哪里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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