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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依依惜别

这一出来,发现已经是黑夜了,伸手不见五指,只是淡蓝色的微光莹莹闪亮,让他们借着微光能够感觉到大体位置。

“你,是要回家吗?”兔娘看着出来后有点愣愣的令狐隐。

“娘亲,应该漫山遍野在找了!我还是回去吧,只是你住哪里呢?”令狐隐这才发自己只知道这名女子叫兔娘,连姓甚名谁都未曾问过,大家就相处这么久了。

“我……你不用担心!我总不能去你家吧!?”这俏脸一噘嘴,让令狐隐瞬间一时无语面对,要是能够带回去给娘看看,这么漂亮的未来儿媳妇,那得多高兴。

“要不,你真的去我家吧!我娘一定很喜欢你!”令狐隐笑开了花,满脑子胡思乱想,似乎别人已经是自家的人了一般。

“哼……算了吧!我还是回我的处所,等师傅她老人家。师傅可没让我乱跑,更没让我……”欲言又止,这似乎也不是令狐隐有意拉着她到处跑,也是自己心甘情愿和他在一起,因为从未有过的快乐,还有刻骨铭心的事,都让她有些眉目了。

“你怎么没有一把像样的法器呢?”兔娘突然岔开话题,但又后悔问这样的问题了,他身上出了那个遗物护身符“福禄”,恐怕也没其他拿得出的东西了。

“本来有一把的,可是我拿不动,就让老白给收走了,说是什么时候打赢它,才给我……”令狐隐满心失落,这意味着他除了依靠真力猛跑,便无法御剑飞行,这回去的路似乎也不近呢。

“哦?拿不动!那得是什么神兵利器啊?”兔娘看着他的样子,一时又莫名心痛,“走吧!我载你回家!”兔娘也不想再多追求他的神兵利器,毕竟这个少年的机缘不亚于自己,他的秘密实在太多,不由得又想起了前后幻境里的事情。

“兔娘,你……叫什么名字?”站在仙剑后面的令狐隐,比第一次乘坐更加平稳了,少女柔软的秀发拂过自己的面庞,感觉让人极度舒服,大胆地问起了芳名。

“水凝雪!好听么?”兔娘回头一笑,百媚顿生,令狐隐差点跌落飞剑,感觉这灵魂一击,瞬间坠入爱河。

“好听好听!”令狐隐好不容易急忙稳住身形,现在总不能还扶着别人的腰吧,令狐隐强迫自己站稳了。

前面的兔娘噘嘴一笑,满脸的幸福隐约可见。令狐隐任由她满头秀发轻撩,感觉自己神魂荡漾。

不过须臾,令狐隐已经落在了院子里,贾咏梅一闪而至。

“令狐隐!怎么今晚才回来呢?发生了什么事!?”贾咏梅心中一凝,眼中露出惊愕的光芒,“你怎么穿这一身回来了?姑娘的衣服!?”这一问让令狐隐以下回到了现实,自己还穿着兔娘的外衣。

贾咏梅灵识散开,似乎有些不对,仰面便瞧见空中蔚蓝色的光点,有些狐疑地看着令狐隐,又望向中南山方向“那是……碧诺吗?”贾咏梅一脸的惊讶,莫非妙花仙子出现在附近?

贾咏梅看到儿子一脸的囧样,再看看这女儿衣服,“真实伤风败俗啊!快给我进去!”转过身却是诡异一笑,这小子不会是祸害了哪家个姑娘吧!还是是与这“碧诺神剑”有关吗?看来自己的孩子终究是掩不住他的光辉,在外都开始拈花惹草了,似乎又想到以后抱孙子的事。

贾咏梅了立刻拉着令狐隐进了屋,开始了一个小时的审讯。令狐隐自然不敢全盘托出,毕竟修行的事,为娘极力不支持的,她只想儿子能够普普通通过一辈子。

令狐隐就说在山上摔了一跤,然后摔着脑袋了,就昏睡了很久,醒来被一位长得像仙女的的女子救了,她给我治疗了脑部的摔伤,说着就让娘亲看,的确额头有些擦伤,那都是他在领域空间留下的,后面又找了很久回来的路,那扮演得就跟真的似的。

“莫非是妙花仙子!?”贾咏梅也是一阵惊异,这当然是好,毕竟自己的儿子活蹦乱跳地站在了自己面前。而为什么这些江湖上已经隐退的人会出现在这里,她一时也不想去追究,毕竟自己隐退江湖多年,过着农妇的生活。

“儿子!娘没照顾好你!”贾咏梅爱子心切,似乎是误以为真了,一把就抱住儿子,一时所有的酸楚涌上心头,苦泪涟涟。

让令狐隐心中也一时难受,母子又说了几句话,且都各自回房睡去了。

其实,贾咏梅何尝不知道儿子在撒谎,中南山的异象相当震撼,吸引来了大批修行者。自己急忙以农妇打扮,去山中探知,可是儿子常砍柴的去处,杳无踪影,一时后怕不已,日夜心惊胆战。

翌日天还未亮,贾咏梅连夜未入眠,白天忙着活儿,一时神经放松,便睡得极为香甜,就连令狐隐起床悄悄地走了都不知道。

中南山,令狐隐一上山就找到藏好的弯刀,先将一天的柴火备好,以前两三个小时的活儿,现在不过30分钟就完成了。

急忙跑到镜湖畔,编看见一声浅粉色的倩影,那不是兔娘又是谁呢?今日的妆容异常,脸上也多了一抹桃红,整个人更加有活力了,少了昔日的冷艳,感觉更容易接近了。

“来了啊!”粉色女子莞尔一笑,正是兔娘。

“哦,我来得晚吗?应该是你太早了!”令狐隐嘿嘿一笑。

“你看我们的兔子!”兔娘眼睛含笑地对着令狐隐。

“我可能要离开了!?如果没离开,我还回来这里等你的!”兔娘有些怅惘,情绪编的有些低落了。

“什么?你要走!”令狐隐惊异地望着兔娘转向冷艳的面容。

“我不走,莫非还要在这里天天陪你这呆子啊!”兔娘满脸尽是不屑之意,转过头就鬼灵精一笑,瞟了一眼傻气的令狐隐。

“你走了,你走了……感觉做什么都没意思了!”令狐隐憋了许久,才蹦出一句话,掩饰不住他对兔娘的不舍。

“你以前不是一个人在这里砍得好好的吗?还在那里假情假意的。”兔娘故做冷漠。

“我绝对不是假情假意,我,我是说真心话的。自从你来到了这里,我天天砍柴都觉得很快乐,很有意义!”令狐隐一脸认真相,没有半点装模作样的迹象。

“你的开心是你的,不是别人给的,与我有什么关系啊?”兔娘似乎已经感觉到了内心的一丝悸动,她看着眼前这个朴实的男子,没有一点虚情假意,全然是发自内心。

“我的开心是你给的,不是别人给的,就与你有关系!我,我经常想你,你不要走好吗?”令狐隐急了,全然忘却了自己在说什么,他只想把心中所想都一股脑儿地说出。

“你,你……唉!”兔娘生气地转过了脸,不让令狐隐看到,可是她不是在生气,而是在笑,脸上也泛着点点红晕。

“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还不害臊!真是个呆子!”兔娘娇怒,转过头来,娇喘微微,却掩饰不住她内心的激动和喜悦。

令狐隐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自己的脸刷地一下红了,他们彼此相望,令狐隐一时哑口无言,他感觉到自己呼吸都有些困难,心口跳得相当厉害。他不敢直视兔娘那泪光点点的眼睛,似乎那里会让他灵魂深陷,难以控制住自己,他感觉到自己双眼似火一般灼烧着。

我这是怎么了呢?令狐隐很是难以理解自己,他不想让自己这样难受。终于他抬头望着兔娘那已经湿润了的眼睛,他想冲上去一把将她抱住,不要她走,他想用双手轻轻拭去她眼角的泪水,他想让她快乐的笑,像天仙一般的美丽。

令狐隐终于踏出了沉重的脚步,他身体在颤抖,他的意识在模糊,他的眼睛似乎蒙上了一层水雾,看着眼前的兔娘,如同雾里看花一般。

他想一把将她拥入怀抱,听她诉说她心中的委屈,他想用自己的身体来保护她,乃至付出这一辈子,他也愿意。他陡然停住了脚步,感觉眼睛一热,有东西眼里打转。

兔娘朱唇微启,她不知道眼前的这个男子在想什么,又如何安慰他,难道是我的言语伤害了他吗?

不,那眼神掠过一丝悲伤,又有一种热烈的感觉,还带有一种深情款款,让人无法拒绝。

兔娘不知不觉中被感染,情不知何起,也泪光盈盈,就像一朵娇艳盛开的水莲,兔娘想看得近一点,因为她的眼睛也开始模糊了,她想看清那刚毅的眸子中到底蕴藏着什么,她想看到眼前这个男子真正的内心。

不知道是什么指使了她,她也迈开了脚步,向着那火热的眼睛靠拢,她的意识完全模糊了似的,感觉心跳厉害,酥胸起伏荡漾,彼此似乎忘记了自我。

令狐隐伸开了双手,他想揽入这个魂牵梦萦的女子,可他的手微微颤抖着,终于滞留在了当空。

仅剩的一丝理智将他从沉醉中唤醒了过来,他埋下了头,顺势将地下的柴刀捡了起来,“兔娘!你走吧,不知道……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呢?”令狐隐愣愣地说出。

兔娘如梦初醒,似乎刚刚从云端跌落,浑身一颤,瞪大眼睛,手扶小胸口,向后警惕地退了一步。

“我,我不会回来了!”兔娘紧张摇头说完,便转过脸,轻轻拭去了眼角清泪,脸色已经由桃红变作了绯红。

“我师傅让我在这里等她,我们马上就要回月弓山了。”兔娘马上换了语气,又变得冷冰冰了,她感到脸上从未有过的滚烫,人也感到有些瘫软,全身一阵不自在。

随后,又一阵失落之感,没来由的低落刻在了眉宇间。

“我回去了,娘亲肯定在盼我回去了呢!兔娘,你一路要小心啊!我走了。”令狐隐听后又很失落,缓缓地转过了身,将旁边的柴捆一把就扛在了肩上,他头也不回地走了,但步子却很重,似乎那一段路很长,有生之年走得最缓的一次。

眼看就要拐弯了,令狐隐突然转过了身,久久凝望那白影,她依旧在那里,远远地目送着自己远去,又似乎都在等待着什么。

“等等,隐哥!我有东西送给你。”声音听起来已哽噎,说着就摸了摸脖子,取下了一串淡蓝色的项链,携着项链飞奔而来,显得有些柔弱憔悴。

到了令狐隐面前,低头看了看手中的项链,能看出有些依依不舍。

但是当深情望着眼前的男子时,她感觉自己已经更舍不得这个憨憨的呆子,心中充满了期望和幻想。递过去项链,说道:“留着吧!作为我们彼此的念想,好吗?”两眼深情对望,令狐隐感到自己心儿扑通直跳,有一种冲动——好想抱抱她。

可是,他并没有勇气,只是傻傻地接过温润的项链,带着兔娘的体温,一股暖意传遍全身,感觉全身都热热的。

仔细端详手中的项链,他眼力甚好,一眼就发现项链似乎只有一半,下边的坠子似乎并不完整,还有一半才对,抬头正想直接问。

目光所及正是那双美目相迎,水汪水汪的,泪闪泪闪的,噙着泪水,“是不是发现只有一半,师傅说这是我娘亲传给我的项链,名唤‘扶桑之心’,我一直随身佩戴,我7岁那年发现可以掰开,然后一分为二成为两条项链。”兔娘看了看令狐隐,令狐隐只是傻傻地看着项链,似乎想起了点什么。

“一半是风格阳刚粗狂的太阳,名唤‘金乌’;另一半是风格阴柔细腻的月亮,名唤‘银月’;还有一根连接他们的中心轴,是贯穿天地两级的榫卯,名唤‘两仪匙’。此三者合一,便是一把传说中的钥匙,据说强大异常。”眼中露出了复杂之色。

“但传说毕竟是传说,而我只有金乌和银月,没有那两仪匙,但也能将它们串在一起,整体看上去更像是姑娘穿戴之物,是不是很好玩?因从未离开过我身边,这也是我娘留下的唯一遗物了,你可一定要好好保护它,希望下一次见面你还带着他。”说完理了理脖子上的项链,轻轻抚摸着,显得格外爱惜。

令狐隐听得入了迷,一时看得呆傻了,思绪也在驰骋。为了能够看清另一半项链,他直勾勾盯着姑娘的脖子,却看不见另一半坠子的外形,那坠子深藏在前胸之间,没有留下一丝看透的机会。

兔娘下意识低头看了看自己前胸,然后愕然猛抬头,却见令狐隐继续痴傻模样,就差流口水了,兔娘满面嗔怒,没好气地使劲敲了令狐前额,“看什么呢?想什么呢?”

令狐隐如遇晴天霹雳,大梦初醒,一时羞愧不已,臊红着脸说道:“如此贵重的东西,我还是不要的好,还给你吧!”令狐隐一本正经递过去项链,也没敢睁眼看兔娘一眼,耳根子都已经红赤了,也是慌不择言了。

“什么?就当我多此一举,以后不再见面了吧!”说完便要拿走项链,令狐隐闻言内心一惊,本能地收回了项链,然后张大嘴道:“不不不,我还是要了吧!我很想再见你。”这话也是说得不假思索,情急之下脱口而出,哪还有少年的羞涩与矜持,不过直言内心所想罢了。

但是此言传到兔娘耳朵里,桃花漫天,春风阵阵,吹红了脸蛋儿。瞬间喜不自禁,此刻不怒反喜了。

笑盈盈道:“行啊,真有你的,那要不这样,你也送我一件东西,当作我们彼此之间的交换,这样可以了吧?”兔娘心想这样也能留个念想,他日若真不能相见,那么能够留住这段美好的回忆,何尝不是一件人生美事。

对于她来说,和这“呆子”在一起的日子,弥补许多错过的快乐,已经欲罢不能了。

令狐隐闻言有些尴尬,一时不知所措,摸了摸耳朵,又捋了捋头发,感到很是窘迫。自己自幼孑然一身,出了娘亲给的护身符随身佩戴之外,便只有手上的弯刀了。

情急之下,他摸了摸脖子上的护身符“福禄”,那麻绳已经浸透了汗水,早已发黑变色了。便使劲一拽,崩的一声就扯断了,捏着手中,又沉思了须臾。

然后像是给什么宝贝一样,攥在手里递了过去。道:“如果不嫌弃,我身上只有此物了,这是娘亲给我自幼佩戴的,你也知道它的来历和妙用,如若你愿意就拿去吧!”令狐隐感觉有点不舍,但总不能给一把弯刀吧,赠予姑娘家的确不合适。

“你还真是呆子啊!我怎么能收呢?你的未来道路全靠它了,虽然现在要你我合力才能进入领域空间,但是你的实力提升后就可以一个人进去了!另外,你忘了我们和灵鱼灵儿的约定了吗?你一定要抓紧修炼,达到那个层面,去履行我们的诺言。”兔娘一本正经,全然没有将这个护身符放在心上,倒是将领域的灵儿时刻记在心上,记着自己的修行进度,令狐隐不由得心里一暖。

“那只有这个了!”说着就将弯刀在面前晃了一晃,然后又垂手而握了。

大出意料,兔娘很是欣喜,“呵呵……挺好啊,我喜欢,我收下了,这才是你天天用的,只是你回去怎么向你娘亲交代呢?”兔娘拍了一下他攥着的手,不以为意地接过了弯刀,放入了袖兜储物器之中。

如此坦然地接受了自己的“赠礼”,这倒出乎令狐隐意外,彼此又多了几分好感,再次拉近了他们的距离。

“没事的,就说砍柴不注意弄丢了,我娘不会骂我的!”说完乐呵呵地傻笑了起来,为了不再让彼此那么伤悲,大家都相视一笑,虽然有点不好意思,但那种情窦初开的感觉,如沐浴春风般温暖,融化了彼此。

“那好,后会有期!你……你会想我吗?”红着脸的兔娘,说完就转过身。

“后会有期!我会的,你会想我吗?”令狐隐应声回道,这一句“想我吗”也是脱口而出,随后就感觉全身一热,脸都憋红了。

“呵呵……不告诉你!”说完,一阵清风,白影一晃,就破空而去,消失在了晴空之下。令狐隐一冲动,竟想腾空追上,想再问一句“什么时候告诉我?”,却苦于功力差距,只能仰着脸儿目送离去,心中激荡不已,暗下决心一定要勤加修炼。

这时,令狐隐深感前所未有的的失落,孤独感经久弥漫不散,一时举目无一物,空有梦中人,似乎那道身影深深地印在了脑海中,有一种情愫像种子一样在暗暗生根发芽。

兔娘没有告诉他,她想去搞清楚幻境中的那些事情,虽然那些虚实难辨,但是都那么真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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