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第三场相比前两场,就要平淡得多,毕竟上去的都是一些三修,没有什么世家背景,如同令狐隐一般,其貌不扬,也没有什么可圈可点的地方。
就连主副考官都有些瞌睡,但是双方的韧性的确是强劲,也不多言语,只是双方拱手一礼,就连姓啥名谁都懒得报了,直接就开打了起来。
场下的观众看了也是唏嘘不已,毕竟相比前两场,对阵的双方实力相差不打,难以一时半刻见分晓,但是招数又平平无奇。
在这个世界也是一样,穷苦出生的人都是靠自己的勤奋和努力,那些付出的勤奋和努力又显得那么枯燥乏味,但是二人乐此不疲,或许这就是努力的最好安慰吧,那就是我努力过。
修行的道路,资源尤为重要,二人能够走到今天,天资的确是不错,但是缺乏的是世家那样的丰厚资源,这让令狐隐看在眼里,却痛在心理。
与其说看他们平淡无奇的招式,不如说是看穷人相形见肘罢了!这是一个多么不公平的修行世界,只有一样公平的,那就是生命由生到死,精神的自由是公平的,灵识是自由的,你可以无限使用,无限放大。
“哎,我瞌睡了!”花满风败退之后,眼睛就一直没有心思去注意场上的打斗,一直瞟着那人群中的萧玉儿。
其他人不知道他想什么,令狐隐怎么会不知道呢?
恐怕这家伙又见异思迁了,要说这皮囊好看的程度,当然萧玉儿那种大家闺秀的美,肯定更让男人心动,而姚小婧这种萝莉,只不过是一位开朗的小姑娘,虽然生得活脱美丽,但是差了一点女人的韵味,而这萧玉儿,年龄相仿,发育极好,让花满风已经魂不守舍了。
“我说,你能不能不要偷瞟,有本事直接去追吧!”令狐隐也的确觉得台上无趣,这时候有心情逗逗这位没落世家公子哥了。
“不不不……我有姚小婧了!本来我可以赢的,但是我还是心软了!”花满风正色道,似乎心中还有余悸,看来他很想得到这1分积分。
“哟?没看出来啊,你这么有进取心了!你应该是走不动路吧,还说可以赢,哎……没救了!”令狐隐奚落不已,全然没有注意到花满风的脸色。
此刻,花满风脸色有些阴郁,似乎此前的那些开朗性格,都是他假装出来的,眼中闪过的那丝厉色,瞬间让正瞟过来的萧玉儿一惊。
“第三场,……胜;第四场,崔隐对阵阮凌轩!”报幕弟子声音洪亮,瞬间穿透人群,传到了二人耳朵里。
“该你了!”花满风一阵催促,很明显他比令狐隐更为激动,在他心理更像早点遇上令狐隐,以便报党日暴打之仇。
“我……我吗?”令狐隐有些不敢相信,毕竟初试神出鬼没一般就过了,现在才算得上自己真正的擂台比试。
也可以说是自己的处子秀,至于发挥如何,能不能被选中,令狐隐心中还是有很重的负担的。
他捏了捏内里的信封,似乎有一股温热的力量传来,像母亲的手那么温柔,令狐隐银牙一咬,仰望擂台,眼神之中,透露出无比的坚定。
“快啊!”花满风有些着急了,毕竟令狐隐的实力,他是相当自信的,应该在复试能够出局,那是没问题的。
一股劲力涌至,令狐隐只感觉身子一轻,瞬间就硬生生落到了擂台上,他不敢用贾咏梅的功法雪梅剑法,因为令狐隐心中一直没有搞清楚,母亲和这里到底是什么渊源。
如果该大肆用娘亲家传剑法的话,那么就不会让他化名来到这里了,令狐隐之所以来这里,就是要以空杯心态来学习,将紫霞门的精髓都学过透,研究过透,将来才能够应对那些未知的强大力量。
“在下阮凌轩,阁下请赐教!”一听这问候的话语,瞬间就知道,阮凌轩也是出身一般家庭,不然不会这么干净利落。
“在下令……崔隐!请赐教!”令狐隐刚刚回过神来,就瞧见对方行礼,自己也马上依葫芦画瓢,竟然一时紧张了起来,差点就说出了自己的真实姓名。
“请!”随着一声请字,场面瞬间就紧张了几分,但是都没有第一个出剑。
“请!”令狐隐急忙回应,他似乎显得更加镇定,其实是他现在紧张到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毕竟此前的生死绝杀面前,他都是高度紧张状态的本能反应,但是这时候要这么正规的比试一场,除了和娘亲的练武训练,还未曾这样打斗过。
“兄弟,这是为何?一直不肯拿出兵刃,莫非是藐视于我?”阮凌轩很明显有些不客气了,他的眼神之中充斥着愤怒,毕竟都已经开始比试了,对方都不肯亮出自己的武器。
那么只有两种可能,一种是对方武器非常特殊,一种可能就是对方藐视于自己。
阮凌轩也算是心思缜密之人,并没有提前擅自行动,也没有借机偷袭,而是以言语试探,看令狐隐如何应对。
“我……请吧!”说着,令狐隐也懒得废话,毕竟自己在这样的场合,打嘴炮没有任何意义。
场下瞬间一片哗然,众人都指指点点,那指的方向正好是令狐隐所在之处。
“这……是不是疯了!怎么拿一把木剑比赛啊!这也太藐视对方了啊?”这声音很大,豁然是从高台传下来的,发出这声音的正好是上官烨。
“师弟!不得胡言……”上官无尘还算镇定,看着场上几乎有些木讷的令狐隐,“这小子有意思!看来今年的奇人怪事还真是不少啊!这一辈弟子我很期待啊!”
上官无尘的话虽然只有他们二人能够听到,还有那些偷窥着这里的众长老,或许已经听到了,不知道其他长老是不是想破口大骂,但是上官烨的反映的确触动了令狐隐。
“好!那就让你死个明白!”阮凌轩怒气中烧,他不是感觉欢喜,而是感觉到一种莫大的侮辱,毕竟以木剑对阵,这是前所未有的,简直就是没将自己放在眼里。
这人越是穷困,越是窘迫的时候,就越看重别人对自己是否尊重,骨子里那一点尊严受到了侵犯,瞬间出招尽是杀招。
只见他手中的豁然是一把软剑,不,应该名叫“鱼肠剑”,这鱼肠剑柔软无比,柔中带刚,刚中带柔,可以说刚柔相济,攻防一体。
瞬间令狐隐就感觉看不出剑招,领略不到对方的剑意,不知道是攻还是防,仅仅凭着自己的直觉判断。
此刻,令狐隐已经注意到了对方那一双凶厉愤懑的眼神,他知道对方肯定是攻击自己。
而手中的木剑到底能不能如慧海老头所言,这也正是检验的时候,令狐隐唰地一声就挥出了一剑。
“当!”这一剑竟然刚好挡住了阮凌轩软剑的前路,瞬间震荡了回去,让阮凌轩急忙后退了一步。
“哇!”场下瞬间发出了一声惊叹,因为都以为令狐隐肯定要死在这软剑铺天盖地之下,但是谁也没有想到,那木剑以奇怪的轨迹,仅仅一招就破了对方的剑气封杀。
“蠢货!为什么不用你那把黑剑啊!”花满风有些大嗓门儿嚷嚷了起来,虽然看到令狐隐没有被伤到,但是这么久的相处,要说不关心,那是不可能的。
也正是因为这种惺惺相惜,不希望对方有任何闪失,急忙提醒着令狐隐。
可是他又这么知道令狐隐处境,令狐隐现在所想,是尽可能隐藏自己的那些诡异气息,他近几天没有在功法上进行更多的精进,而是用在了隐藏气息上。
通过《泛华真经》上卷密卷里所记载的秘法,他足足修炼了半个月,终于将那隐藏气息的功法修炼完了,现在他整个人都只有一股气息,不是金丹后期境界高手,亲自探知的话,恐怕仅凭气息,都难以了解他的气息构成情况。
这也是为什么上官无尘和上官烨这些金丹期境界的高手,都未能第一时间发现令狐隐气息紊乱问题,他现在必须藏得够深,自己才有活下去的可能。
如果赢了后,自己都不能活下去还有什么道理呢?
这也就是他之所以没有用审妖剑、炼魂鼎、死灵簿等这些逆天的法器,这些法器都是自己保命的时候,他才会倾力祭出,以便保住自己的性命。
“你这是什么剑?”只见台上瞬间僵持了下来,此刻令狐隐依旧原地不动,似乎没有任何进攻的意思。
而此刻,剑气奔腾的阮凌轩,久攻不下,只见那木剑总是能够挡住自己的去路,他已经从不同方向和令狐隐对峙许久了。
不由得发出了这等疑问,这疑问又何尝不是主副考官以及众看客想知道的呢?
“幻影!”令狐隐看着手中的木剑,似木而非木,似剑而非剑,虽然是一把仙品法器,但是深沉内敛,根本没有透露出任何品阶气息。
“什么?幻影?”众人和阮凌轩一样,都没有听说过这等名字。
再一看令狐隐的穿着打扮,粗布葛衣,还有一些不经意的小补丁,本来还是好好的一件衣服,都被这几天打斗弄破了,幸好自己的针线功夫还可以,就自己缝补了一番。
台上也开始议论开来。
“师兄,你可曾听到‘幻影’这样的剑?”上官烨似乎对这把剑很感兴趣,似乎对阮凌轩攻防一体的软剑都懒得理睬。
“师弟,这天下之大,无奇不有啊!我们紫霞门收藏颇丰,但是这五域大陆,遗迹诸多,能够出现我们不知道的,也不足为奇啊!”上官无尘这一番官方的回答,很明显是不想告知一些事。
“哦?师兄你这意思是?这剑出自上古遗迹?”上官烨瞬间脸胀得通红,他似乎想起了前几日满怀希望冲到了葛君山一处古迹,最后紫霞七子失利,墓中被一扫而空,而这其中的宝贝也无从得知了,一是肉痛了起来。
“师弟,不必介怀!我只是想说,这断然不是一把普通的木剑,你见过这么具有控制属性的木剑么?”上官无尘又抛出了一点头绪。
“什么?控制属性的?师兄,你是说这把剑,品阶相当高?”上官烨更是惊异了,就连看台中令狐隐的眼神都变了。
“不错!虽然我不知道这把剑的渊源,但是它能够在攻防一体的‘游刃’面前临危不乱,足以说明此剑品阶已经超出了软件‘游刃’啊!师弟……”上官无尘请捋胡须,那言语之中道出了此剑的天机。
“啊!的确是好家伙!那得至少是仙品级别的了?”上官烨眼中火热,充满了贪婪之色,心中暗暗盘算着,眼中慢慢精光淡去,又露出了不经意的凶光。
场下。
众弟子一片哗然,因为此刻,他们发现那软剑从任何角度,都要优于令狐隐手中的古怪木剑。
但是就是没法近身,也不知道如何破防,这让令狐隐像一颗钉子在原地,直接就不进攻也不后退,这对阮凌轩的打击的确很大。
而场下的众弟子,心中都是狐疑,这到底是什么剑,又配合了怎么样的功法?
世界千变万化,我自岿然不动。
“你为何不攻击我?”阮凌轩虽然怒意中烧,但是几十回合都没有近身令狐隐,也想起了什么,便试探令狐隐是不是其中有诈。
“我打不过你……难道我躲也有错么?”令狐隐无赖的性格又起来了,这声音当然没有被隔绝,场边的人都是一阵哈哈大笑起来。
他们笑的不是别人,当然是阮凌轩的无可奈何,笑令狐隐的死皮赖脸了。
“我……你等着!”阮凌轩瞬间怒意直接让双眼赤红,整个人瞬间腾空而起,紧接着就祭了手中的“游刃”,不过须臾,整个空间里开始一阵激烈的震荡,很明显那威严上升了几个等阶。
只见整个空间都一阵震荡,瞬间空间开始扭曲,那软件在低吟着,足见阮凌轩的修为着实不低,虽然还处于心动期境界,但是这功法和武器配合的默契度,已经超越了下一等阶大多数剑修了。
“哦?”令狐隐感觉有些不妙,如果自己再不移步躲闪,恐怕阮凌轩这全力一击轰下来,自己不粉身碎骨,也要深陷擂台之下,那时候恐怕不输也得脱层皮。
令狐隐也将木剑“幻影”横空而出,在自己头顶祭起来,瞬间空间也开始扭曲了起来,那能量的波动,绝对不亚于“游刃”产生的能量。
二人如此对峙,很明显是拼上了内功修为,这在今天的比试之中,的确还是第一场,这很明显不是一种明智的选择,拼尽全力,也就是比比蛮力罢了。
那么,以后的比赛又如何面对呢?如果今天透支了,那么第二三天接连比赛,就算自己再坚强,恐怕修为体力不支,也会被打得很惨。
令狐隐此刻当然明白这个道理,但是不容他再这样继续韬光养晦了,虽然自己不能够使用雪梅剑法,但是自己全然可以用泛华真经里的招数,并且那些招数神出鬼没,绝对是击败对方的利器。
但是令狐隐并没有这样,因为他还盘算着,一定要走到最后,现在以最简单的方式击败对方,那么就是最轻松的了。
台上主副考官都有些紧张起来。
“师兄!这两个小子是要拼命?”上官烨眼中掠过一丝激动,毕竟对于拼命这样的场面,那精彩程度的确是要高出几分。
但是对于弟子的损伤和擂台的破坏程度在所难免,是否要在恰当的时候予以阻止,这就是主副考官的经验和判断能力问题了。
“师弟!如果你我贸然出手,又如何分出胜负呢?”上官无尘反问一句,让本来要站起来制止的上官烨坐了下来。
毕竟他自己刚刚捅了葛君山这么大的篓子,现在这里不能节外生枝,但是这时候对主考官的绝对信任,也是他们的职责和多年默契所在。
“师兄所言极是!只是我怕这擂台……”上官烨有些无奈,擂台破坏了,意味着今天的比试就要结束了。
“不必惊慌!我感觉他们能够控制自己的力量,尤其是使用木剑的那小子,似乎很有意思啊!他应该有些藏拙吧!”上官无尘的确姜还是老的辣,尽管令狐隐自认为演绎得天衣无缝了。
但是上官无尘从他的比赛中,还是看出了令狐隐心机深沉,心有旁骛,似乎没有将全部心思放在比试之中。
的确,这时候的令狐隐是想如何避开这一击,然后能够全身而退,至于是否胜利,已经不那么重要了,毕竟对方是在拼命了。
场下一片惊呼,众人都意识到了危险,急忙后退的大有人在,这时候的花满风却在那里一动不动。
“天啦!他们这是要拆了擂台嘛?”花满风似乎又想起了,与令狐隐初见的时候,那把黑色的巨剑,是如何让自己祖坟的数吨巨碑轰然倒下的,他不是伤心祖辈的碑被破坏,而是对令狐隐的机智和蛮力心有余悸。
“快看!场子似乎要塌了!”一个声音从观众席中传来,众人都听得真切,也看的清清楚楚,大家都屏住了呼吸,等待着这毁灭的时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