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来一杯!”
“行了行了,别给他灌了”
“不就一同学聚会嘛,至于喝这么多吗”
“竟然被拉来参加这么无聊的Party,我也很无奈啊”
温昼站在一旁,紧贴着墙壁,摇晃着手里的酒杯,好像思索什么。五光四射,显得有些晕眩,昏暗的光线,让整个房间里充斥着一股迷离的气息。等大伙散会后,温昼也离开了原来的地方,坐到吧台前,继续他那胡乱的思想。一帮漫画社的一群人汇聚在这里,进行他们的写真创作。温昼向着他们发呆,忽然笑了起来,那是耽美,连他也没想到酒吧的午夜会出现这么奇怪的画面。
怪不得有一段时间,有同学叫他参加漫画社,说是有福利,不去白不去,难得大饱眼福,现在他终于懂了。
他们有的边看边画,有的在做语言记录,有的进行“偷窥拍摄”,温昼也很纳闷为什么,那两位一点抗拒反应都没有,更像是享受,愉悦。他觉得也许没那么简单,这突然间激发了他的神经,不自觉地抽搐了一下,杯子没拿稳,疯一样的跑了出去。
“辣眼睛,话说我怎么会对这种举动有感觉”他没敢继续往下想。
温昼突然感觉背后一热,条件反射似的,头被硬生生的摁了下去,只觉得脑门受到严重撞击,好像有什么东西压在他身上,等等。
“诶,喂”他再一次被压倒在地,他使劲挣脱束缚,从黑暗之中奋力爬出来。
“喂,你醒醒啊”
温昼揉揉受伤的脑袋,有些不知所措,眼前倒在地上的是一个男人,他突然被他口袋里的校园通行证给吸引住了。
“我们学校的”
“申司熠”
温昼无辜地望他,
“喂,要睡回家睡,你不会打算睡大街吧”
申司熠翻了个身,熟睡自然。温昼走进观察他,伴随着浓重的酒气味,他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噗!”
“你有病吧!!!”
那人喝大了,吐了他一脸,呕吐物在他脸上稀里哗啦的,他顿时恶意(恶心的意思)兴起,火急火燎地跑进厕所,想把自己脸洗个干净。
“呼”
“等等,我在想什么啊”
申司熠的脸忽然浮现在脑海,温昼觉得他的脸很熟悉,像是曾经见过。
他原路返回到门口时那人,却不见了踪影。
一个纸条引住了他,
“欠条?”
他四处张望,午夜人群稀少,黑蒙蒙的天,似乎要下雨了,他心想,没带伞只能跑喽。他手拿着欠条,往巷子深处走去。
一到家,外面果然下起了大雨,雨打在窗子上,蹦蹦响。躺在床上,望着天花板,手里攥紧欠条。
“得还给他,亏他小子跑得快,不然我肯定饶不了他”
他好像有腹肌,大概是肚子贴着我的背,温昼心想。
“你咋喝这么多”
“是孟冬一托我给你打的”
“你又不是小孩子,以后自己多注意点,没什么事我就先挂了奥”
申司熠放下手中的电话,只觉得一阵恶心,冲进卫生间,趴在马桶上吐着,摸着肚子,简直要死了一样,把手伸进裤兜里,捣鼓半天,这下他可算清醒了。完了完了欠条没了,白喝了。他抱头呜咽起来,内心声嘶力竭。
回到床沿边,申司熠想起了,刚刚在酒吧门口,瞥他一眼的男人,长得像个学生,会不会是他拿走了,想到这他更是睡不着了。哦,对了,刚才是冬一打给妈妈的,要不回个电话过去。他抄起桌上的手机,准备起身。打开通讯录翻到冬一,回想起那次,车站的事,心怀愧疚,那是孟冬一第一次离家上大学,他和她打小就是好伙伴,从小玩到大,自上学分开来,也一直联系,她这次考得很好,连母亲也很看好她。母亲是个严肃的人,申司熠从小被她严训,家教有方。
“喂,睡了吗”
“没呢,写报告呢”
“你给我妈打点话,下次记得和我说一声,她有工作要忙,很少管到我”
“你这不是,喝多了,好点了吗”
“奥,吐出来了,你少在我这糟心挂了,晚”
因有酗酒的习惯,一次去酒吧,光顾着,忘了带钱,问人借谁知对方是黑帮的,借完就让人写欠条,当时以为没事几个钱,没什么大碍。再约,就被拉去强行灌酒,一次行灌到吐为止。喝大了,欠条也搞丢了。申司熠回想着,不自觉的摸摸口袋,掏出学生证一看,感觉自己不如从学生时代那般天真淳朴,无奈之下,抱头哀嚎起来。
夜里出奇的静,只剩窗外的景和雨,做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