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这次搬家只是从楼上到楼下的距离,但光靠两个女孩子还是不太方便,于是孟乔搬来了救兵。
但当孟乔为救兵开门的那一瞬间,她不禁打了个冷颤,面前这座“冰山”好像已经把“冷”这个字实体化了,握在她手中的把手都好像快要结冰了。
“我说棠棠啊,你能不能阳光点儿,别成天这么冷冰冰的,刚刚我还以为打开的不是大门,而是冰箱门呢!”
棠棠本名司棠,从小学开始就一直是姐妹俩的同班同学,久而久之,三人的关系越来越密切了,也算缘分。
“你不叫棠棠我就能阳光了,这么多年了都不改。”
“那你还是继续冷着吧,反正你只冷别人。”与他相识的这段时间,孟乔深知冰冷如司棠,对于除叙遥以外的人说句话就不错了,更别提这句话里有好几个字,就说明是在拿她当自家人。想到这里,她不禁有些得意:“这昵称多可爱啊,不知道的都以为你叫‘糖糖’呢,我可舍不得改。”
司棠无奈的叹了口气,没有继续这个话题,而是向着屋内走去。没有人看见,在他目光落在叙遥脸上的一霎那,一种与门口的冰冷截然相反的笑容出现在司棠脸上,虽然邪魅,却任谁看了都觉得如沐春风。
孟乔看向后来的人,打趣道:“呦,小桌子也来啦。”
被称作“小桌子”的那人脸上的笑意瞬间变得僵硬,随后转为正常,也没有反驳,任凭女孩儿这么叫着。她啊,总是这么俏皮,或许也是这一点吸引了他。
小桌子是孟乔给卓轩起的外号,他是司棠的私人医生,常伴司棠左右,所以和姐妹俩也算熟识。
因此总有传言说司棠是司徒集团董事长的私生子,不然为何这么大派头,专门安排个人随侍在侧。
“开始吧。”四人即刻行动起来。
折腾到下午,新家可算是收拾得差不多了。
看着小店渐渐有了雏形,孟乔有些小激动:“辛苦大家了,一会儿请大家吃饭。”
“我就不去了,一会儿还有课呢。”叙遥答道。
司棠听了,道:“那我送你吧。”
“不必了,几百米的路而已,你帮乔乔收个尾吧,我先走了。”叙遥有些冷淡,离开了小店。
司棠叹了口气,却依言留下了。
终于完成了,孟乔惬意地坐在占卜桌前,欣赏着眼前的杰作。
“我家里还有些事,先走了。”司棠见布置完了,也来道别。
“好嘞,有空常来啊。”
下一秒司棠却突然靠近孟乔低声说道:“以后,不要再让她有危险了。”说完,他头也不回地带卓轩离开了,徒留孟乔一个人愣在原地,脸上满是失落。
他们也算青梅竹马了,可谁也没有什么多余的想法,直到长大后她以一个情窦初开的少女视角再去看他时,孟乔对司棠有了不一样的感情。
英挺的剑眉,无底洞一样的狐狸眼,刀削般的棱角,走到哪里都有一股强大的王者气场,让自己的目光常常不自觉地就被吸引到他的方向去了,甚至觉得帅哥明星都不及他分毫。
原来某种萌芽早已悄悄埋入她心底多年。那种感觉就像,久居荒漠的人第一次来到海滩,第一眼见到向往已久的大海。
可不是所有感情都有回报的,这片大海,却有了自己的心上船,那便是叙遥。孟乔每次悄悄看他的时候都会发现他总以一种复杂的眼神静静地盯着叙遥,那种眼神,仿佛久经世故般得深沉,却又饱含着爱意,温柔无限。
“那你……有没有担心过我呢?”孟乔自言自语道。
“叮铃铃”
大门上的风铃随着蹦蹦跳跳的少女推门直入而发出了清脆的声音,打断了孟乔的沉思。
“哟,富婆来啦。”孟乔立刻故作常态,掩饰着自己的情绪。
“是啊,来看看你布置的怎么样,别说,还真挺好看的,有种异域的风格。”流火早已习惯了这个称呼,晃了晃手中的红色炸弹:“还有这个,顺便给你们送过来,对了,阿遥呢?”
“她下午有课。”孟乔接过一看:“请柬?小姑奶奶,离毕业可还有大半年呢,你怎么这么急着踏入婚姻的坟墓啊?”
“这你就不懂了吧?和对的人在一起,婚姻就是桃源仙境,巴不得早些进去呢。这家婚礼会所特别火,得提前好久预订。”眼前神采飞扬的流火,已全然没有了之前的颓色。
“好好好,是我不懂,一会儿我就立个牌子,撒狗粮者不得入店!”
“好一个过河拆桥啊!”流火看了眼时间:“我还有事要忙呢,就不跟你逗贫了,先走了。”说完,灿然一笑,风风火火地离开,正如她风风火火地来。
多好的爱情啊,始于乌龙,终于白头。
她这么想着,又发起了呆。
“叮铃铃”
“欢迎光……”孟乔抬眼一看,她的欢迎便被卡在了喉咙里,因为门前空空如也,并没有人进来,风铃却无风自动。
她有些奇怪,便起身出门看了看,发现连个路过的人都没有,回过身来却吓了一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