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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像天上的辰星一样闪耀

H省的夏天总是潮湿闷热的,让人窒息。猖獗的老鼠肆无忌惮地在教室里穿梭,有几次莉莉都被从她座位底下跑过的老鼠吓得叫出了声。我放在抽屉里的苹果通常第二天只剩下了一半。夏老师特意在晚自习结束后放了好几个夹鼠板,有时候在夜里,我都能听到老鼠被夹住时发出的嘤嘤的叫声,在黑夜里显得那么地凄惨,让人不寒而栗。H省的冬天又总是阴沉沉,湿冷的。晚上上自习的时候,我的脚都僵硬得像一块石头。我笑着对莉莉说,这回就算是老鼠爬到我脚上来了,我也没有知觉了。莉莉照样每天跟我说着她的爱豆,杨美妮和吴月呢,也仍然是每天互相怼来怼去。而我和范成舟呢,仍然是好哥们。

时间就是在这样的吵吵闹闹中过去,窗外的梧桐叶从绿到黄,从黄到红,当那棵坚挺的梧桐树落下它最后一片树叶时,我们迎来了我们的新年汇演。

“好消息,好消息啊。”莉莉火急火燎地跑过来,满脸激动得涨得通红。

“什么事啊,天上掉钱了,还是见着你男神了?”

“你猜。”莉莉神秘地朝我一笑,“我不猜,我也不想知道。”对待莉莉最好的方式,就是对她视而不见。

“哎呀,你想知道,你快问我吧。”看来这招挺管用,莉莉永远都是藏不住事的。

“没兴趣,我不想问。”我继续跟她装傻。

“下周学校要举办新年汇演,每个班出一个节目。”范成舟又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的,这家伙总是神出鬼没的。

“对对对,我都想好了,咱们三个呢,可以组个组合。”莉莉撺掇我,“周周,你必须参加啊。”

“不去,我又没那个艺术细胞,不去。”我抗拒地说,”诶?你俩组个组合呗,就叫...叫“饭粒”组合。哈哈,挺好。”

“什么乱七八糟的呀。不如咱俩组个组合,叫.....‘一叶扁舟',还行吧。”范成舟看着我说。

“别别别,你跟莉莉挺好。俊男靓女,我这个小矮子就不参与了。”我注意到范成舟的眼神突然有点奇怪,“周伊,其实你挺好看的。我不许你这样说自己。”这突如其来的夸赞,反而让我有些不知所措。我感觉自己的脸像火烧一样地热,我赶紧把脸埋在胳膊里,生怕被他看见。上课铃就在此时,及时地响了起来。

“周周,你有点奇怪哦。”莉莉悄悄地在我耳边说。

“哪....哪里奇怪了,没什么奇怪的啊。”我的眼神躲躲闪闪,尽量不去看莉莉的眼睛。

“你还装,刚才范成舟说你好看的时候,你那个脸红得跟关羽一样。”

“我...我那是.....发烧了。”我慌里慌张地解释着。

“是吗?”莉莉伸手就要来摸我的额头,“不烫啊。”

“我....我又好了。哎呀,反正我....我是不会喜欢范成舟的。”我一边说着,脸好像更红了。

“你不喜欢他的话,那我就追他了。”杨美妮突然转过来说。

“啊.....啊,他不会喜欢你的。”我被她吓了一跳,连我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你怎么知道他不喜欢我啊?”杨美妮继续笑着说。

“因为...因为他有女朋友了。”

“杨美妮!周伊!在那说什么呢,要不你来这上面说。”老肖的一声吼,结束了这场让人无法继续下去的谈话。但杨美妮的话和她的笑,却一直在我的脑海里挥之不去。

不行不行,我不能被这种事情所困扰。我不停地对自己说,这个时候不是该想这些的时候。可我的心,却一整天都无法平静。

最后一节自习结束的时候,范成舟准时地出现了,每天这个时候我们都会一起出去吃饭,然后再回来上晚自习。回想起上午他说的那句话,我的脸又开始红了起来,“你先走吧,我今天不吃饭了。”我连看都不敢看他。没想到,他说:“那个,我刚想跟你说的,今天我跟杨美妮去彩排,就不能跟你一起吃饭了。你自己记得吃点啊。”“我们走吧,成成。”看着杨美妮和范成舟一起离开的背影,我心里却莫名地有些失落。

“还成成呢,真是,搞得自己跟他多熟一样。你可别瞎想啊。”莉莉看我的样子不太对劲,连忙说。

“我瞎想什么呀,跟我有什么关系。走吧,咱俩。”我努力地让自己看上去没那么在乎他,但我知道我没法做到。

回想起面对范成舟时,慌里慌张的自己,突然觉得自己有那么点可笑。也许那本就是人家一句无心的话而已,却只有我自己当了真。我摇了摇头,努力地让自己不去想这些。但不知道为什么,杨美妮跟我说的那句话,还有他们一起离开的背影,一直在我的脑海中挥之不去。那天晚上,直到晚自习下课回到宿舍,我也没有和杨美妮说一句话。而她,似乎也并不是那么在意我对她的故意疏远,反而跟范成舟有说有笑。看着他们相谈甚欢的样子,我默默地转身独自回到了宿舍。那种感觉,让人说不让来。

三天后

那场万众期待的新年汇演终于来了。因为汇演,今天的晚自习被取消了。下完自习课,大家都有说有笑地,因为再过一个小时,新年汇演就要正式开始了。我却心神不宁地一个人走在路上,迎面却看见了范成舟和杨美妮。我刚想转身避开他们,却被范成舟叫住了。

“周伊。”“你这几天怎么都不理我啊,怎么了你?”

“我理不理你,很重要吗?”听到他这么问,我有些生气。

“怎么了,生气了?你看,我今天像不像范特西。”

我看向他,今天他一身rapper的打扮,跟日常中的他判若两人。看着他看着我的样子,我噗嗤一声笑了,“你范特西,我还周杰伦呢。”

“那个,我什么时候多了个女朋友啊。”范成舟的脸却突然靠近我。

“你....你有女朋友了关我什么事?”我本能地向后仰。

“是吗?不是你到处造谣说我有女朋友的吗?那天杨美妮还问我呢,我就只好拿你出来顶包了。要不你就勉为其难一下?”

“你....你别胡说八道啊。”

“给你。”他突然塞给我一包东西,还热热地。

“什么啊?”

“暖宝宝啊,今天立冬,别感冒了。”不知道什么时候,他竟然变得这么温柔了。

“哎呀,我得去化妆了,晚上记得看我演出啊。”他说完,便转身消失在人群里。

晚上的演出在三十分钟后正式开始了。范成舟出场的时候,全场的尖叫声都快把礼堂的屋顶掀翻了。果然,他还是不失当年的风范,走到哪都是迷妹收割机。我看着聚光灯下的他,感觉世界都在这一刻静止了。那天晚上他唱了一首情歌,虽然不知道他这首歌唱给谁,但是也不重要了。我手里握着他给我的暖宝宝,心里暖暖地。

那一刻的他,真的就像一颗天上的辰星,照耀着我。是那么地,光芒万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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