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夜,罗岩激动的翻来覆去睡不着,自己来到无量观已经八年了,每天就是种地习武,师父教得百兽拳、无量心经、断江剑法,自己早都练会了,但是师父也不再教更高深的武功了,这次下山看师父与别人比试,说不定可以学到一些更高深的武功,只要自己武功练成了,第一件事就是杀掉王彦章这个畜生为爹爹报仇,想着想着天就亮了,罗岩知道自己要准备行李了,便早早的起床了。
李老道领着众弟子把罗岩师徒送到山门口,无为道人对李老道说:“如果这次我去比武遇到什么不测,你记着不要为我报仇,好好修练武功,我们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李老道点了点头,对师兄说道:“师兄的武学修为绝不是武林上这些凡夫俗子所能对抗的,一定可以平安回来的。”
“山外有山,天外有天,谁也不知道这次紫霄山比武谁能天下第一。”无为道人叹了口气说道。
李老道有点不解,以师兄的武学修为,一个练法术的,还能打不过一群练武器的,但还是安慰道:“师兄无需长吁短叹,玲珑玉佩上的武功世所罕见,一定不会有问题的。”
无为道人点了点头说道:“但愿吧!”然后又回头对众人说道:“你们都回去吧!一定要好好听师叔的话。”众弟子应了一声,无为道人和罗岩两人便下山去了。
一路上,罗岩紧紧的跟在师父身后,把师父照顾的无微不至,无为道人虽然是第一次带罗岩下山,但是罗岩照顾人的本事比任何一个徒弟都强,暗自对罗岩竖起大拇指,离紫霄山也越来越近了。
这天,二人来到一家饭店,点了一些素食,但吃了起来,就听到旁边有人在聊天,二人朝这边一看,只见一胖一瘦两个中年大汉在吃饭,瘦的问胖的说:“师兄,你们咱们师父在这次紫霄山比武中能不能夺取天下第一?”
胖的哈哈一笑说道:“师父的武功绝不是那些草包饭桶所能比的,随便两招法术,那帮学武的谁能抗的住。”
瘦的又问道:“我听闻天觉寺的了尘大师大日如来心法已经修练到人佛合一了,这次很多人都说了尘很可能是天下第一,你说师父的迎天心诀能打得过他吗?”
胖的邹了一下眉头说道:“估计够呛,不过师父的武功你也见到过,几丈外的大树师父都可以用内力把他拔出来,你说天下间谁能做到。”瘦得点了点头同意师兄的看法。
一旁的无为道人听说有人可以不用手,靠法力将树拔出来,不由的吃了一惊,自己也是修法的,隔空移物这些都是移一些桌椅板凳之类的小东西,移树的更是不可能做到的,今天听人一说,不由的心头一惊,迎天心诀是什么武功,从来没听说过,莫非是五灵山丢的迎天诀吗?于是便上前寻问。
“打扰两位一下,两位可是上紫霄山比武的吗?”无为道人走到二人面前问道。
胖的正吃着饭,听到有人问自己话,便抬头看了一下,发现是为仙风道骨的老道人,便放下碗筷回答道:“我们不参加,只是过来凑个热闹。”
“哦!”无为道人又问道:“刚听两位说尊师武功超群,不知尊师是何门派?”
瘦的回答道:“我们也没有门派,我师父也就只收了我们两个徒弟而已。”
“那尊师怎么称呼哪!”
“我们也不知道他叫什么,他以前叫山中老人。”
无为道人从没听说过武林中有这一号人物,“尊师没有和两位一起走嘛?”
“师父来无影去无踪,紫霄大会的时候他才肯出现。”
“哦!打扰了,两位慢用!”便不再追问了,施了一礼便回到自己桌吃饭去了。但心中暗想,越是没听过的人越要小心提防,越是没见过的武功越要多加小心。
罗岩在一旁听着师父与二人的对话,心中不解的问道:“师父,你说真有人能隔空拔树吗?”
“我也不知道,没见过不能说没有,但是如果此人武功可以达到这种境界,那我绝对不是他的对手。”
“师父也不用这么气馁,咱们道家不是讲一切顺其自然吗?”
无为道人看了一眼自己这个小弟子,心头一喜,这个小徒弟不仅是个武学奇材,原来对道家思想也颇有见解,便笑道:“为师也不乎这些虚名,只是有更重要的事需要这些人帮忙才行,所以才想着要去夺这个第一。”
罗岩又说道:“师父做事自然有师父的道理,但是即便是夺了天下第一,别人也未必会愿意帮忙,即便不是天下第一,如果是为天下苍生、百姓福祉,我相信也会有很多侠义之士愿意出手相助的。”
无为道人听完罗岩的话,不由的哈哈大笑起来,“说得好,你说的是江湖,我要做的是人性,出手相助和舍命相助是两回事。”又问道:“你如果成为天下第一,你最想做的是什么事?”
罗岩本能的说道:“杀王彦章,为父报仇。”说完突然感觉自己说错话了,不应该跟师父说这些。
无为道人听后,神情紧绷的问道:“你这么些年一直在为你父亲的死而耿耿与怀吗?”
罗岩一时不知道如何回答这个问题,就说道:“为人子的不想着替父报仇那是不孝啊!”
“王彦章是害死了你父亲罗奇,可是王彦章救的人更多,爱民如子,也算是这浊世中的一股清流,世间的对与错,善与恶又岂是杀一人,救一人所能下定论的,为师认为你需要先查清楚他为什么害你父亲后再下杀手,这样才不会错杀好人。”
“罗岩谨记师父的教诲,他日如有机会,一定查明原因,绝不错杀一人。”无为道人看了看罗岩,便不再说话了,对这个徒弟又爱又恨,只希望以后不要再误入歧途。
这一路上,无为道人一直在想山中老人的事,有点怀疑这样的人是否直的存在,还有迎天心法与五灵山丢失的迎天诀是不是同样的武功,心中带着万般疑惑,只盼望紫霄山比武大会能早一点开始,好一睹山中老人的绝世武功,不知不觉便来到了紫霄山山脚下。平时一向冷清的紫霄镇突然之间一下子繁华起来,各帮各派武林人士齐聚,罗岩师徒找了几家客栈都是满客,师徒二人一时之间也难以找到落脚之地,正在街上走着,突然前面传来一阵暄哗,二人也随着人潮来到出事地点。
只见两帮人马在争夺一家客栈,江凌金沙帮的常万山带着儿子常立文和四个帮众与对面的人争吵起来,对面的人也示弱,扬州盐帮帮主贾飞扬带着三个徒弟也直嗷嗷乱叫。
常立文嚷道:“我在月初已经在金鹏客栈交了定金,要了楼上天地玄黄四间房,说今天要过来住,你们凭什么霸占着房子不让出来!”
贾飞扬也嚷道:“我们五天前就住了进来,并且也给了半个月的房钱,我们为什么要让给你们。”
“是我们先定的!”
“是我们先住的!”
常万山看一直吵下去也不是个办法,便说道:“这事要让掌柜的讲个清楚。”
双方各执一次,旁边坐在门槛上的掌柜直唉声叹气,说道:“常公子过来先定的房子,后面贾帮主过来直接就住下了,也没说要住多久,我只当是住两天就走的,今天早上突然说要住半月,这事我也做不了主了。”
常立文冷笑着说:“你们盐帮一直就是这么无赖吗?”
贾飞扬也不甘示弱的说道:“比无赖谁能跟你们金沙帮比啊!上个月私扣商船据为已有也只有贵帮可以做不出来。”
常立文脸红着说:“你放屁,今天来紫霄山不是跟你算旧帐的,如果今天你们不滚出客栈,那以后你们盐帮的船就别从江陵过了!”
贾飞扬听后大笑起来,说道:“个人看到没,金沙帮就是这么厉害,以后别姓常了,改姓江算了,整条江都是你们家的了。”
常立文脸更红了,直接将刀抽了出来,怒叫道:“姓贾的,别在嘴皮子上逞强,咱们手底下见功夫了。”一旁的常万山看在眼里也别无他法,今天不露两手看来是不行了。
贾飞场也拔出宝剑说道:“谁怕谁啊!接招吧!”说完一剑就朝常立文的胸口刺了过来,常立文慌忙躲向一旁。众人见二人已经兵刃相见了,纷纷向后退认。
两人打了几十个回合,常立文明显不再是贾飞扬的对手,再这样斗下去,不出十个回合,必败无疑,常万山这时高喊一声:“我儿不可逞强,快快退下,让我来领叫一下贾帮主的高招。”
常立文自知不敌,便退出圈外,常万山冲上去换下常立文,这时贾飞扬又说道:“你们还真是不知羞耻,儿子快输了换老子上,看我如何收拾你们这一对王八蛋。”常万山也不理他,一刀紧接一刀的向贾飞扬砍去,两人站了百十来个回合难分胜负,贾飞扬有点急了,自己虽无败象,但是内力已经不支了,便从袖子抓出一袋毒盐,趁常万山换招的空隙,将手一挥,毒盐朝着常万山的面门飞了过去,常万山一时输于防备,接了个正着,顿时脸上起了几个大泡,疼了丢下门,用手捂着脸大叫起来。
贾飞扬一看自己偷袭得逞了,便收了招大笑起来道:“一对窝囊废,你们滚回去吧!紫霄山不是你们来的地方。”
常立文赶紧过来扶起常万山,骂道:“卑鄙无耻!打不过了就用这种下三滥的手段。呸!”
贾飞扬笑道:“比起你们金沙帮,老夫自叹不如啊!哈哈!”贾飞扬正迎面大笑着,忽然嘴里飞进来一个小石子,正打在牙上,顿时就掉了三颗牙齿。贾飞扬将牙和石子吐了出来,朝着人群喊道:“那个乌龟王八蛋用石子偷袭我,给爷爷站出来,看爷爷不剥了他的皮!”
这时人群中走出来一个人,五十来岁的样子,头带一顶粗布帽,身穿黑白相间的大褂,身型瘦小,面黑如炭,下巴上挂着一簇山羊胡子,慢悠悠的走到贾飞扬面前笑嘻嘻的说道:“刚才是我扔的石子,不小心砸掉了几颗狗牙,真是对不起你啊!”
贾飞扬气不打一处来,抡起巴掌就朝这人抽了过来,只见这人也不慌不忙,慢吞吞的身子向后一转,巧妙的躲过来这一巴掌,贾飞扬看着自己的巴掌就要打上了,可对方却躲过去了,嘴里骂骂咧咧道:“你个老东西,还赶躲爷爷的巴掌,看爷爷不抽死你。”说完就又是一巴掌,还和刚才一样,又被此人慢吞吞的躲过去了,贾飞扬一看,心里暗道:“我就不信这个邪了,还能打不上你。”试了几次都没有挨到此人。就在这时,有人说道:“药王谷主果然厉害!”贾飞扬一怔,将巴掌收了回来,说道:“你是药王谷谷主司徒烈?”
司徒烈笑嘻嘻的说道:“我名字是要司徒烈,也叫乌龟王八蛋,现在正在等着你来剥我的皮哪!快快,别停,继续来抽我,抽不到我你是乌龟王八蛋。”
贾飞扬脸一红说道:“好,久闻药王谷谷主司徒烈一铁称走天下,今天我就领教一下司徒谷主的高招!”说完,挥起刀就砍了过来。
司徒烈仍旧笑嘻嘻的说:“铁称不能随便用,谁人领教谁送命!对付你,两个指头就够了。”说完,两个手指一点,贾飞扬再也飞扬不起来了,乖乖的站在原地,他的那几个随从刚想上来救他,就被司徒烈用手一指,没人再敢往前走一步了。
司徒烈接着说:“你个小王八蛋,服了吗?”贾飞扬无奈的点了点头。
“看看这个王八点头学的很像啊!还打不打了?”贾飞扬听了摇了摇头。
“这个王八摇头学的也很像。”贾飞扬有苦难言,自己被人点了穴,有口难言,只能让人这样戏弄,这时司徒烈好像玩的也差不多了,从贾飞扬身上掏出了一小瓶药,放在鼻子上闻了一下,扔给常立文,说道:“把药敷在伤口处,一日二次,半个时辰后用冷水清洗,三天就好了。”常立文连忙道谢,然后便去给常万山敷药去了。
司徒烈回头给贾飞扬嘿嘿一笑,说道:“小王八羔子,这房子你是搬还是不搬啊!”贾飞扬使劲的点头,司徒烈便解开了他的穴道。贾飞扬叹了口气说道:“罢了,今天晚上我们去住小树林便是。”
这时常万山走了过来,满脸红肿的向司徒烈作了一揖,说道:“多谢谷主多次相救。他日必定亲自上药王谷登门道谢。”司徒烈笑嘻嘻一拍手说道:“不讲他日,只论今日,我也没地方住哪!你看这事怎么办哪!”常万山连忙说:“上次鲤鱼门一别,一晃就是一年多,今日谷主肯赏脸的话,四间上房谷主随便选。”司徒烈说道:“多谢常帮主了,那,那我就不客气了!哈哈”说完走到贾飞扬旁边,说道:“贾帮主,赶快收拾东西去吧,晚了就被人扔出来就好看了!”贾飞扬红着脸也不吭声,领着手下去楼上收拾行李去了。众人看事情已经解决了,也都散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