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可可醒来的时候,感觉全身酸痛,眼前是白花花的天花板,特殊设计工艺的窗户让她知道,她还在苏家。
苏可可刚有些意识时比痛觉更清晰的是饥饿感,她无力地叫了声:“有人吗?”才发现她的声音也沙哑了。
“小姐,小姐!”是一个看起来年纪比她大个一两岁的小姑娘:“你醒了!你有什么不舒服的吗:”
苏可可艰难地指了指喉咙,那个小姑娘明白了,去端了杯水过来。苏可可的喉咙被水润泽后,说话也才讲地出来。
“我有些饿了。”那个小姑娘点了点头:“小姐放心,刚才你醒过来我已经打电话提醒管家了,他已经吩咐下去准备了。”
“我睡了几天了。”苏可可眉头紧锁,那些并不美好的回忆在她睡着时总是反反复复。
“整整一周。”小姑娘擦了擦眼泪说:“开始小姐你怎么也喝不了吃不了东西,就给你打葡萄糖和营养液,苏先生和夫人都要急坏了。”
苏可可见面前这个小姑娘看起来格外伤心,也不知是不是因为自己,但自己对她又没什么印象:“你叫什么?”
“我叫张晓怡。”张晓怡看着苏可可,眼睛闪着光。
苏可可点了点头,确实没啥印象。
家佣端过了几种粥,苏可可挑了个吃了几口,却感觉少了些味道,心中想到的居然是那天顾沉做的玉子露。
她摇了摇头,想把思绪理清楚。苏可可虽然在所有人面前光鲜亮丽,但从小到大她承受的期望和压力有多少,只有她自己清楚。所以她遇到再大的事情,都能面不改色地去思考,甚至还可以讲几个玩笑来活跃气氛。
即使刚刚才逃脱危险,她也还是能把脸色变得从容淡定,但心里也是想的十分难受。苏月居然变成了这个样子,她表现出的恶意让苏可可心惊,到底是什么能把一个人摧残成那样?
至于冥川和情丝咒她原本以为这辈子可以不再听得到这些陌生的词了。
爹地和妈咪应该已经知道了自己的情况,苏可可还是怪自己缺少防范意识,要不然也不至于让他们担心。
未过多久,苏可可就听到房间门外有人叫了声苏先生苏夫人,苏可可便知道是他们来了。
“可可!”晏妍看到苏可可醒过来,语气很惊喜。
“妈咪。”
“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吗?”苏旬看着她,询问道。
苏可可摇了摇头,她全身的酸痛应该是软骨香中了以后,又拼尽全力想躲开苏月的攻击,所以牵动了肌肉,再加上她昏睡了一周,倒也正常。
“我在苏家待了一周吗?”苏可可看着他们,询问道。
苏旬点了点头:“这几天,情况有些复杂,我们不能送你回家,苏家这边或许更安全。”
苏可可犹豫道:“那姑……”
“她已经死了。”苏旬眉头紧锁,眼神锐利,面容是苏可可从未见过的凌厉,像是对苏月充满了仇恨:“是我不该早让你清楚,我和她之间的仇恨,就不会让你对她还留有一丝亲情,让她有机可乘了。”
苏可可低下头:“我也只是以为她想让我见她最后一面。”
晏妍轻轻拉过她的手,苏可可这才看清了她的脸色也好不到哪去,原本柔嫩白皙的皮肤上出现了一圈黑眼圈,眼睛也是红红的,爬上了红血丝。
“宝贝,是爹地妈咪早该让你知道我们和苏家的利害关系,你知道我们看到你的消息时有多害怕吗?”晏妍轻轻地吸了口气,语气颤抖:“差一点,我们就要见不到你了。”
苏可可抱住她,安抚地拍了拍肩:“那爹地,姑……”苏可可一顿:“她究竟做了什么事,让你这么失望。”
苏旬叹了口气,走到窗户边上,背影一如十多年前,苏可可心目中那般高大。
“十多年前,公司还是苏家经营。也就是你的祖父苏正宇。那个时候,我和你妈咪结婚也才生下了你,你大概两岁半的时候,我和你妈咪工作还在上升期,苏月特别喜欢小孩子,就把你交给她照看了。”苏旬轻叹了口气:“这样的日子,大概持续了一年多,那个时候还是她提议的让你去童模路上发展,你的妈咪本来是不想让你重复她的路的。”
“后来,我和你妈咪还是让你退出来了童模圈。因为就是在那一年,她要结婚了。她是家里最小的一个女儿,那个时候也不过二十一岁,我和你祖父当时极力反对,但她却不在乎,偏偏在C市办了婚礼。那个男的,是个小有成就的商人,我警告过她,第一眼我就那个男人印象不好,但她一意孤行。”
“我们也没有办法,觉得让她自己摔一跤就能明白了,而你我们是万万不能让她照看的,她一旦结婚,不知还有没有心思在你身上。
所以那个时候,你妈咪发现你和我们也有些生疏了,便全心全意地照顾你,而我也试着把重心转变为家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