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学斩鬼术吗?”沉默了一会的清河忽地问起。
“我想学,你会教吗?”牧浣“哼”地一叹。
“会。你很有资质。你很有冲劲,很是桀骜不驯,很有斩鬼人的气质,”清河微笑,“你很喜欢惩恶扬善,对当斩鬼人很是感兴趣。可是你的弟弟可不是,他饱读诗书、与世无争、性格温吞,若非出生在斩鬼世家,他应该会成为一位很优秀的先生或者是文人吧。”
牧浣看着说得头头是道的清河,有些呆愣。她似乎很是了解他们,一语道破他们的性格。
“我活得不长,在妖中算个乳臭未干的小屁孩,但在人中早不知转了多少世,所以看人还是准的。”清河开玩笑似的转向他,一股子地痞气息。
这是清河第一次在他面前露出那种邪气,似乎以前的清纯都是装的。清河走到牧浣面前,淡淡地说:“你和他真像。他当年在我这的时候,也和你一样像只小倔驴。”
“他?他是谁?”牧浣看着清河。
“他叫牧惜,你的父亲,斩妖世家牧氏的长子,阿涵的大伯。”清河微翘嘴角,唇下的小虎牙露了出来,似是露出了小狐狸精明的小模样。
牧浣愣住了,他呆呆地看着清河。牧惜,牧家前家主,因病早逝,膝下只有一儿一女,牧浣便是那弟弟,姐姐唤牧琳。牧浣从小就很是崇拜他父亲牧惜,却万万没想到她竟见过他父亲。
“晚晚,父亲告诉你一个小秘密,父亲有个好友,她教了我很多很多,却从未索要回报,是我一生的挚友。晚晚,我希望你也能在清河城遇见她。”牧惜挽留之际,对着幼年的小牧浣叹息。
“当年你父亲来这斩鬼,遇上了大鬼被打伤,在我这留了一两个月,学了些斩鬼小功夫后就走了。”清河在寺院内的一棵大槐树下坐下,面上始终如一地保持笑容。
“我学!”牧浣似是下了很大的决心,咬牙答应。
“那你过来,和我打一架。”清河微微一笑。
牧浣看着清河缓缓从石凳上站起,心下想着先下手为强,直接一拳攻了过去。清河没有说什么,明明蒙了白布,却好像看见他的动作一般,轻飘飘地一转身,牧浣的拳头堪堪擦过清河面上的白布。
清河忽然勾起了一抹邪魅的笑,一个灵活的旋身,牧浣的脖子就被猝不及防地卡住了。牧浣一个大男孩,直接被清河一个看上去柔柔弱弱的小女子撂倒在地,摁在地上动弹不得。
“偷袭是好,但动静不宜太大。出拳重是好,但准心得好。你心太急,胜负欲重,太过于年少气盛,这几天你要好好修身养性,”清河松开手,白布下的双眼似乎很是伶俐,直接一眼看穿牧浣,“性子过急,容易坏事儿,也容易被人抓住缺点。”
“要你管!”牧浣嘴硬道。
“想学本事,就得拿出学习的态度来!”清河忽的严肃起来,她在教人的时候,一直都是一丝不苟。
“我可不认你这个师傅!”牧浣不服气,跳到她跟前。
“我不需要你拜我为师,认真练功,以后做好牧家家主,”清河的语气忽的又变了,“这是我和你们牧家祖辈的约定,帮牧家培养下一任家主。”清河的面上很凝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