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轻舟醒来的时候正躺在熟悉的床上,他左手撑着身体试图坐起来,奈何实在头痛欲裂,于是用右手扶着额头,透过指尖的缝隙他看到了靠在门口吐着烟圈的南傲天,牧轻舟突然觉得有点恍惚,他们这是有多久没见面了,他想了想,头更痛了!
正当他愣神之际,墨走了进来,把他重新按回了床上:“病号就该好好躺着,逞什么能!”
“噢!”被墨打断,他一时半会儿倒也想起在明贤山被撞晕的事情了,又挣扎着想坐起来:“那家伙·····”
墨:“I know, I know! Let it go, Ok?Ricky will take care of it!”说罢,重新检查了一遍他的伤口,便走了出去。
南傲天看着安静躺在床上的牧轻舟,轻叹一口气,他把手里没抽两口的烟随手扔在地上,碾灭,抬脚走了过去,最后站在了离他不近不远的地方,从这个位置,他刚好可以看清牧轻舟的表情,他状若漫不经心地说道:“哟,还好?”
牧轻舟又觉得有点恍惚了,他视线不经意地往南傲天的脸上扫了几眼。
乌发朗眉,俊逸挺拔,一身黑衣也敛不住他的恣意与矜贵,只是那与整张脸相得益彰的薄唇在光线下显得有些凉薄。
牧轻舟轻轻握了握依然放在被子下面的手,平静地说道:“恩!”
“·····”
南傲天有点愣神,他都快以为自己已经放下了,可是当他的声音在他的耳边重新响起,他才知道自己曾经的想法有多么的荒唐,所有的忍耐、自持在这一刻都崩溃一亏。
他懊恼地抓了抓自己的头发:“Damn it!”
牧轻舟有些意外地看向他,眼里带着疑惑和询问。
南傲天抬脚走进他,坐在他床边,轻轻地执起他的手,欲言又止:“轻舟·····!”
牧轻舟反射性地抽出被南傲天握住的手,那与南傲天接触过的皮肤,甚至是指尖突然都有点微热,他仿佛又回到了那一天,那荒唐的一天!
他清楚地记得,那是一个雨天,他和南傲天在南非执行任务,被困雨林,南傲天中了药,他们是怎么地抵死缠绵,也是在那天,他同时体会到了天堂和地狱,他忘不了南傲天醒来时疏离的眼神。
他承认,他乘人之危,但是,what the fuck,他更吃亏好么!
牧轻舟看着南傲天,莫名觉得有点委屈,他们也是年少相识,也是同生共死的兄弟,南傲天忘了,他忘不了,是他,救了他,让他有了活的欲望;却也是他,舍了他,视他为陌路!有时候,牧轻舟甚至会想,如果没有南非的419,他们是否就能回到从前了。但是,更多的时候,他知道,这世上没有如果!
他看着南傲天,心想,呵,我始终是太贪心了!
怎么办,头又开始痛了!
牧轻舟抬手遮住眼睛,待放下的时候,手背分明有泪痕,他面无其事地对南傲天说:“南,我没事儿,你回去吧!”
南傲天:“轻舟·····”
正在此时,季云森走了进来,他丝毫没觉得气氛有点异常,更甚至一把拉起南傲天,自己坐在了牧轻舟的床边,关切地问道:“轻舟,没事儿吧?”
牧轻舟:“恩!”
南傲天站在那里,说也不是,不说也不是,只想把季云森拖出去比划比划!
牧轻舟看着南傲天那咬牙切齿的模样,恍惚间又像回到了当年,他轻笑出声:“噗呲!”
南傲天看着他如花笑颜,忽然没了脾气,微微勾起嘴角,释然,心想,就是他了,见TM鬼的女人,见TM鬼的传宗接代,没了轻舟,他的人生该是多么的无趣,旋即正了正颜色,看着季云森:“把门带上,出去!”
季云森眼神在他们两人的身上扫了扫,还想着问个所以然,南傲天却没给他机会,一脚把他踢到了门口,重重地关上了门。
季云森:“·····”
牧轻舟撑着手臂坐了起来,看着南傲天越来越接近的身影,眼角微敛,神色莫名:“南!”
南傲天坐在床头,覆上牧轻舟的手,牧轻舟试图抽开,南傲天顺势与他十指交扣,低头耳语:“轻舟,·····原谅我!”
牧轻舟瞬间泪如泉涌,他明明已经不再期望,他明明已然绝望!
南傲天心疼地轻吻他泪湿的双眼,听着他低低的抽泣声,只想用微冲把付凌扫成筛子。
·····
“付凌?”顾亦宸扫了眼手下,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他想和少主谈一笔买卖!”
“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