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以沫在领班的带领下进了布置高雅的VIP包厢。
包厢分里和外。
里间唱歌娱乐,外面是棋牌茶水室,光线可以自动调节,包厢里的每一物件无一不精致。
最里间已经有三女三男,女俏男俊。
安以沫进来之时韩珊妮正偎依在一名帅气的男人大腿上和他深情款款地对唱情歌。
其他两对中的一对,女人妖娆地趴在沙发,男人双手游离在她身上,替她殷勤按摩,那舒爽嗯啊的呻吟声,绝对能让人误会。还有一对彼此靠得及近,男人搂着女人细腰,互相咬着耳朵说话。
安以沫眼睛都不知道放哪儿才好。
见她进来,本来在唱歌的韩珊妮对着话筒说道:“落落宝贝来啦。”
安以沫心里默默叹气,最后选择了在一张沙发角落坐下。
刚坐下,带她来的男人就浅笑问道:“蓝小姐,请问需要叫人陪你吗?”
安以沫还没来得及说话,韩珊妮就不耐烦道:“废话,把落落最钟爱的小聂给叫上来。”
安以沫赶紧找了借口阻止男人:“等等——,我今天心情不好,没什么兴趣。”
“心情不好就更需要人来陪了,今天姐妹为你做主,多来几位,一位为落落按摩,一位为落落唱歌……还站着干嘛,还不叫人进来。”韩珊妮大手一挥对着话筒就叫对方赶紧叫人。
安以沫脸绿了,韩姑娘,你这倍数是这样乘的么?
领班的男人笑眯眯应声退下,很快,有两名各有姿色的男人从包厢一前一后走进来,然后似乎知道自己此趟的目标,直接奔到她身边一左一右坐下,热络的模样就知道已经不是第一次见蓝紫落了。
坐在她左边的男人长相秀美,画着魅人的眼线,身子倾近,嘴巴暧昧贴着她的耳畔,轻声道:“落落今天想玩什么?”
安以沫眼皮一跳,充斥的男性温热气息让她心里躁得慌,原本觉得自己能忍,现在事到临头发现她错了,自己压根不能忍,霍地站起了身:“上趟洗手间——。”
也不管别人是什么反应,她提着小包快步离开包厢。
然而,当安以沫准备关上门,才发现背后踉跄地跟着一人,是那位和男人说悄悄话的女人,半眯的杏眼闪着迷茫之色,手一伸就搭在安以沫的手臂上,无意间阻止了她想溜的行为,粉色的红唇微微嘟着:“落落,洗手间在哪里啊?”
安以沫一脸黑线扶着双颊绯红,明显半醉状态的女人:“……跟我来。”
女人差不多是依靠安以沫力量支撑着行走,但她还是不安份,歪着头,扬着唇,视野映着雅致廊道,娇嘀嘀嗓音透着落寞:“落落你说的对,天下乌鸦一般黑,男人就是下半身行走的动物,没有一个人是好的。”
安以沫吃力扶着身高比她还高一个头的女人,胡乱虚应:“是是是,麻烦你好好走路啊。”
这位女人叫许心怡,背景是许家的大小姐,跟蓝紫落差不多的身家地位,韩辰楠滚床单对象的姐姐,平常就算偶尔来聚会,也不像韩姗妮蓝紫落那样乱玩,而是一个人规规矩矩坐着,被两人鼓动得狠了,也只是摇着手指炫耀自己订婚了……
今天看到她,安以沫以为她被韩姗妮说动破戒了,现在听她醉言醉语,似乎是失恋了?
许心怡丝毫不知道安以沫的辛苦,她仰着美艳脸孔,朦胧的杏眼流动着细碎波光,自顾自的说道:“你知道阿绍跟谁在一起吗?呵呵,是宫家的那位公主,原本韩少爷的未婚妻哦——。”
安以沫翻了个白眼,关系真够乱的。
许心怡偏头半眯醉眼打量她:“落落,我听说你下的药被韩少和那贱人误喝了——。”她的手紧紧拽着安以沫,脚步一个踉跄,可怜身材娇小的安以沫在这力度之下跟着身子一歪,向旁边退了两步,被抵在墙壁上。
许心怡似乎没觉得这样暖昧的姿势有什么不对,低下头,双眸幽幽发亮,酒气熏了安以沫满面:“呵呵,真的是误喝吗?那位贱人背地里哈韩少可是哈得要死哦,亲爱的落落,你不觉得很巧吗?韩少和那贱人勾搭一起的那一天,宫佳盈立即收到消息来捉奸,然后昨天阿绍和我分手……。”
许心怡说完哼哼两声,表情有些扭曲,似乎很难受的模样,手中捏着安以沫手双臂的力道越来越重:“其实,宫佳盈那贱人和阿绍早就勾搭上了,阿绍跟我说他的初恋情人小学妹就是宫佳盈……。”唠叨了一会,又不着调地冒出了一句:“落落,我想,你被宫佳盈和那贱人当枪使了,那天晚上,阿绍把那贱人带去的。”
安以沫脸色微黑,倒不是听了许心怡掀露的某些可能性的内幕——如果是蓝紫落本人听了可能异常愤怒,但她除了再次感叹乱七八糟的关系,对那件破事没有其余的情绪贡献,有些人形象和名字她在脑中压根对不上号,听起来就像说书,所以,她更恼怒的是许心怡把她捏疼了,还有鼻间闻到的那股令人作恶反胃的酒气。
有心想把眼前女人狠狠推开,又怕对方摔在地上,只好忍着手中的疼意,勉力扯着对方往十几步之遥的洗手间走去。
许心怡一路摇摇晃晃半倚着她,嘴里时不时冒出一句:“落落你被骗啦。”“那三个贱人!”之类的言语。
安以沫推开洗手间,半拖半拽着对方来到装修高雅的盥洗台旁边,偌大的镜子映着两人连体婴似的身影。
她费力空出一只手伸向水龙头下方,感应线触发,手心接了清水后毫不客气往对方脸上洒去。
许心怡偏头,喃喃自语,突然被清水一泼,下意识松开紧抓着安以沫的手臂,后退两步,尖叫了一声:“你干嘛啊?”伸手抹掉脸上狼狈的水渍,带着委屈之色怒瞪她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