赖账,不负责任,这种事情,白冉冉并不拿手,她想了好久,唯一想得到的办法,就是——死皮赖脸不认账。
她转过头去,朝着慕景琛弯唇,笑意在她嘴角绽放,手指指了指旁边的电梯,干笑了两声后,十分“好心”的对慕景琛说,“谢谢你啦,天色不早了,你是不是该回去了。”
看着她皮笑肉不笑的神态,慕景琛早已了然。
他微微笑,“你需要跟我一起回去。”
白冉冉故作不知,抓头,“嘿嘿,说笑呢吧,你还是回去吧,这里有我就好。”
“为了防止你赖账,我只能带你回去。”慕景琛淡淡道,说到此处,他的话音一顿,看向旁处,见没有人注意这边,他上前一步,凑近白冉冉耳边,道,“你要是不认账,我就只能让媒体来报道一些东西了,就比如,C大女学生就诊,疑似流产……”
“你别说了!”她打断他,恼着看向他,质疑道,“你前面不是说,你不会告密嘛,真没想到,堂堂慕总也会出尔反尔!”
“是有人出尔反尔在先,我只是防患于未然。”男人悠悠道,说得理直气壮。
说完,他便拨了个电话给简逸,对那边一通吩咐,挂断后,又将目光投回到白冉冉身上,“这里会有专门的人员照顾你的朋友,你现在可以跟我走了。”
白冉冉不敢拿着李雯的声誉和前途开玩笑,闷闷的跟着慕景琛走了。
……
早有人在医院门口等候他们。
暮色下,一辆黑色的劳斯莱斯虚位以待,慕景琛冷着脸先上了车,白冉冉有点儿落寞,跟在他后面,也不情不愿的上了车。
“去C大。”慕景琛吩咐。
转头对上白冉冉,道,“身份证、户口本,这两样,我不需要重复。”
白冉冉吸了口气,认真看向他,非常诚挚的建议他,“我不知道你为什么要跟我协议结婚,但是我心里清楚,你这种行为是很反常的,所以我觉得,你可以再想一想,想后再重新做决定,冲动是魔鬼,在这种人生大事上,最怕的就是意气用事……”
她唠唠叨叨的说了很多,就像是说教,说完后,她都觉得自己太婆妈。
但是没办法,从今天看到慕景琛第一面起,这个男人从头到脚都透着不正常。
跟一个反常的男人结婚,她有太多的不确定。
要是他今天跟她结婚,明天就跟她离婚,她估计都可以破世界纪录,成为世界最短新娘了。
想到这个,白冉冉不禁要顾影自怜,为自己悲伤。
更何况,她不想跟他结婚!
全是被他逼得!
男人听到她的絮叨,眉头微微蹙起,盯着她看了两秒后,薄唇启开,笃定道,“这不是冲动,这是我理智思考后的决定。”
为了慕老爷子,万事俱备只欠东风。
缺的,就是他和白冉冉的一纸结婚证。
白冉冉哪里会知道慕景琛的心思,听到男人这样说,她忍不住想要对他翻白眼。
这男人,最莫名其妙了!
车子很快驶到C大,在距离白冉冉宿舍很远的地界,白冉冉就喊着让司机停了车。
对此,慕景琛面露不悦,斜睨她一眼,“在这里停车?你最好有一个正当的好理由。”
白冉冉鼓腮,牙疼道,“车子直接开过去太招摇了,我是个低调的人!”
慕景琛听罢,略一思索,推开车门,下了车。
白冉冉不明所以,紧跟着下了车,就见慕景琛长腿迈出,朝着前面走了几步,后又转头,对白冉冉说,“带路,去你们宿舍。”
白冉冉惊得下巴差点掉下来,她小跑到他跟前,“我自己回去拿就可以。”
男人睨她一眼,不厌烦道,“我不相信你的人品,白冉冉,你觉得,我会放任一个想要逃跑的新娘独自回去吗?”
白冉冉被戳中心思,心虚不已,面色一阵堪堪。
天杀的,他料准了她想过逃跑。
只不过,白冉冉才不是那种任人宰割的小白兔。
就在她低头敛眼的瞬间,重新抬头的白冉冉,满血复活。
她弯起眉眼,笑嘲道,“嘿,你这不是不自信嘛,笑话呢,我才不会想要逃走了,我都要嫁入豪门了,我要是逃跑了,岂不是傻子一个?是不是咧,我的金龟?”
说着,白冉冉已经伸出白嫩的小手,轻浮的推搡了下慕景琛的胸膛。
慕景琛遭到调戏,脸色更差,直接退后一步,对她命令道,“立马跟我保持两米远的距离!”
“哦,好的。”白冉冉目标达成,笑着退了退,然后看准了宿舍的方向,装模作样的往前走去。
只是,她刚走了几步,就察觉到了不对劲。
周围有同学路过,都戳着她身后指指点点,小声议论。
白冉冉不用回头去看,就知道慕景琛跟在她的后面,他的卓尔不凡成了骚动的来源。
这男人,也太执拗,还是不愿意放弃呢。
白冉冉被逼上梁山,只能继续走着,她为了拖延时间,刻意的放缓了步子,走得很慢。
她刻意放缓的步子,让男人很不受用。
没一会儿,男人便大步流星的走到她前面,恶语道,“白冉冉,你再敢消耗我的耐心,我不能保证,我不会做出什么不好的事情来。”
赤裸裸的威胁!
这个男人,早已失去了初见时候的温文尔雅。
郁闷的意识到这点,白冉冉忍不住多瞧了他几眼。
他的脸颊消瘦,英挺的剑眉透着不凡的气度,狭长的眼眸很漂亮,就是眼神过于严肃,挺直的鼻子像整形过的非常完美,薄唇深抿着,一脸的不悦。
和以前的慕景琛一样,俊朗卓然,似乎并没有什么不同。
除了,现在脾气更坏了。
白冉冉心里有了结论,不自觉的,唇角勾了勾。
慕景琛正在气头上,却见白冉冉笑了。
这女人,在听到他的威胁后,竟然笑了。
他的权威何在!
男人郁闷极了,他稍有走神,手肘处就被人从旁蹭了下,紧接着,一片冰淇淋的水印就印到了他白衬衫的衣袖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