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潋芸,也别拿话酸他们了,希檠就你一个妹妹,长允自然也是将你放在心上的,他们可也是纵这你的呀!”陆母笑着抬眸略略看了眼傅潋芸,而后又转头看着傅希檠和冉长允。
傅希檠迎着陆母的目光,眉眼稍稍皱了皱,又转头瞧着对面的傅潋芸,“当初也是我和长允的事才耽搁了小芸这么些年,我和长允自然也是惦记着她的,自是得护着些不让她受委屈了!”说着又瞧了眼正低头宠溺地看顾木木的陆晟清。
“哥哥倒是难得能对我说上这番话了,我在这头,有晟清护着,伯父伯母也疼我,比着在外头的这么些年是好上许多了。”傅潋芸眼眸里染上一抹暖意,“你们俩说是心里头念着我的好,可对我是不如晟清的一分细致了!”
“听着了吗,小芸嫌我俩对她不好呢,不如阿清待她细致,我俩可得好好反省些!”冉长允在一旁偏头看了眼傅希檠,眼眸里一丝玩味的埋怨,夹着丝欣慰的了然。
陆晟清在一旁顾着木木,眉眼稍稍抬起,看了眼傅希檠和冉长允,“潋芸是高抬我了,我公司事头多,思虑杂,哪里能顾及得了她,都是薪薪在一旁提醒我的,薪薪也是念着潋芸在这头人脉生疏了,自是要多照顾她些的!”
“呵呵,芷薪,你这番心思晟清往常是从未同我提过,你见着我话也不多,我还误会你是在防备我呢,原是你对我还有这么一番安排哦,竟是将我日常喜好摸得一清二楚了!”傅潋芸转头看着叶芷薪,话里虽是一番拳拳之意感谢叶芷薪,眼眸里是真真无一丝真切之意的,大概是要顺着陆晟清的话反将他的话拆穿了去!
呵呵,难为傅潋芸一番思绪了,叶芷薪既是同傅潋芸处得不长久,又哪里能摸透她的喜好了,自然还是陆晟清一番好心思记着傅潋芸的一点一滴,傅潋芸怕是要借着这番话同傅希檠提着是自己在碍着她同陆晟清的事了吧,叶芷薪心头一阵无力感,本想着只是简单一餐饭而已,彼此聚聚说说话,留个最后的念想,哪里能猜着原是宴非好宴了,虽不及鸿门宴的实枪荷弹,也已经是暗涛汹涌了!
奈何叶芷薪是坐上这宴席才觉出桌上的一番算计了,比不得张良有一番先知先谋了,如今这仗势可是让叶芷薪被动了,生让傅潋芸扯进棋局里头去了,只能见招拆招,是没个先机先声夺人了!
“同晟清一块儿处着,自是要多留些心思在他顾及不到的地方,只是我再是周到细致也不能保证事事俱全,总是有些疏忽的地方,可不是我有心怠慢,实在是精力有限了!”叶芷薪淡淡地说着,不同傅潋芸正面杠上去,话里一番暗示想是再坐的人不会会错意了吧!
对面陆母温婉地接过话,“薪薪说得自然是了,再是三头六臂,总有手够不到的地方,自是不能强求,你同阿清一块儿,为他思虑的一番安排已经是常人难做到的了,是断没有苛责的地方了!”
陆父在一旁点了点头,“是没个十全十美的,薪薪这么些跟在阿清身边,为他一番操持,我同阿清他妈妈可是看在眼里的!”
“是我多心了,那事虽是过了许多年了,心里头却总是有些不踏实,处人也会添些防备,是我心眼不够大方了!”傅潋芸抬眸掠过傅希檠同冉长允,而后又融着满满地歉意看着陆父陆母。
“唉,那事是我同小允自私了,如今孩子都这般大了!”傅希檠冷峻的表情显出一丝裂痕,歉意和内疚从裂痕里头一点点地逸出来。
冉长允灵动的眸子也难得的沉静了许多,神色显出一丝歉意的凝重,“小芸这么些年是不容易了”
陆父陆母只淡淡笑了下,未说些话回应傅潋芸。
若说多年以前是傅希檠同冉长允为着自己的打算算计上傅潋芸,此刻却真真切切是傅潋芸为着自己的想法编排上傅希檠同冉长允了,筹码大概就是他们对傅潋芸难分愧疚之心吧,呵呵,这出戏自己都看得明白,陆家的人又哪里能看不懂,陆晟清大概是厌烦这场戏码,才用自己和木木避开他们的试探吧!
陆晟清没个接话的意思挑起当年的事,桌上一时安静了下来,倒是静得有些让人不自在了!
“希檠,你父母在那头可还好?”陆父寻着话题打破了尴尬的安静,“再有些时候就是你伯母的生辰了,也不知他们能不能回来同我们这些老朋友聚聚了!”
“嗯,在那头还好,我父亲性子散漫,没个长性在一处待长时间,现下外头住处里只留了我母亲在,她性子刚烈,往常事事得按着她的主意来,我同长允的事耗了这么久下来,她是看开了些,家里头的事也慢慢放开手了,如今性子和顺了许多,也常在我们跟前提起伯父你和伯母呢,我们回来的时候她还计划着过些时候也回来看看呢!”傅希檠说着,方才眉眼之间的歉意和内疚散了,却没将冷峻的神色回笼,脸上刚硬的线条瞧着柔和了许多,瞧着是有那么几分亲切感了。
“哈哈,好啊,若是赶在我的生辰,倒是能多些旧友聚聚的!”陆母笑着应着傅希檠的话。
“哥,算下来我也是好些时候没同妈长处了,她该是不同我置气了吧!”傅潋芸问着。
“妈连我们的事都能应承下来,你的自然也是想开了,她也到了含饴弄孙的年纪,你若是带着……回去看看她,她是欢迎都来不及了,不会再同你生气的!”冉长允笑着看着傅潋芸,“你后来一人在外头那么些年,妈心里可是舍不得了!”
“唉,没想到妈说一不二的刚烈性子,倒是能我们容忍上那么多了!”傅潋芸一声低低地感慨。
叶芷薪虽是听得模糊,也大致能猜出些:傅潋芸的母亲既是个刚烈好胜的性子,自然是不容儿女忤逆她的吧,对着儿女的未来她必然也是规划得极为细致,可能依着她的性子是容不得半点差池了,只是儿女却是挑了连外人看来都是极为叛逆的路子了,她要容忍上这些,必是要将她的性子彻底拧过来,如此一番改变于她而言,怕是不亚于天翻地覆的动静,而她最后却能坦然接受这些,实在是不容易,叶芷薪心底对这位母亲是好一番佩服了!
“她虽是刚烈,却到底是我们的母亲,多同她说说,她能转过弯来的!”傅希檠说着。
“哥你看着直爽狠绝,还能有这么一番曲折小心思,磨了这么多年的耐心是连我都及不上的,我当年是拧不过就一走了之的!”傅潋芸笑着看着傅希檠。
傅希檠眼眸里一丝暖暖的笑意,“这些小心思哪里能是我的啊,是小允从中斡旋,又同我细细分析的缘故!”
“我们真真是好些时候没像现下这般坐着聊聊了,这些是本是我们私下闲聊的事,如今却是放在伯父伯母跟前说了!”傅潋芸笑着看着陆父陆母。
“uncle、antie是我们的长辈,这些话哪里不能在他们跟前说了啊!”冉长允转头也看着陆父陆母,眼眸里神韵流转,嘴角轻咧开,一侧竟是有个小虎牙在,整个眉眼神情是将卖乖耍宝演了个十分像,倒是和木木有得比了。
“你们在这头就随意自在些,哪里不能闲话家常了,往常年少的时候你们常和阿清一块儿在这头,不也是从来未见外过吗,如今也没个避忌的,薪薪是个通情理的,不会起小心思的,放心吧!”陆母笑着说着。
“呵呵,如今到底是同年少的时候不一样了啊!”傅潋芸又是一声低低感慨。
叶芷薪也能猜到一点她心头感慨的原因:往常是没自己在,自然没这个避忌,如今虽仍是不用避忌,却是有自己梗着了,怕还是梗在她心头多些了!
不过傅潋芸是有那么些年的过往连着她如今的心境,既不是显见的针锋相对,自己是不能为着她几句排挤的话就同她生嫌隙了,也没那个必要了,往后离开陆家,自己自然就只是她的陌路人了吧,兴许她想得开了,自己还能同她处成个点头之交了,叶芷薪心底里想着,面上未显出异样,也未去接傅潋芸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