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开三千年,花落三千年。花开花落间,一梦一轮回。
——题记
……
狂风袭卷,夹杂着黄沙,将天空中最后一点的颜色都给吞噬得干干净净。
四周寸草不生,唯有一股清泉还在汩汩流出,这是除风声外唯一的声音。
泉边有一间客栈,在这无人之域屹立万年不倒。
客栈中,一女子倚着柱子滑落在地,一卷红杉飘落,三千青丝微扬。
手中的碗从手中跌落,在地上发出一道清脆的破碎声。被摔的四分五裂的青碗还在地上再度跃起,划出了一小道弧线,又重新下坠。
女子手旁是一盆开得极好的曼珠沙华,摇曳多姿,有着残阳如血般的妖艳,有着狠辣恣意与炽热,残艳与毒烈并存,现下最是耀眼的时刻。
“花开三千……花落三千……”女子口中喃喃,一滴血泪从眼角无声滑落,正如她此刻的消散一般,如同从未来过的静谧。
……
四年春,新帝立后,为后者,太傅之孙也。
次日,晨。
椒房殿外,一众人早早儿的就洗漱打扮好了,只为来瞧一眼这新后的模样。
真瞧假瞧,不过幌子而已,谁又知道她们的真正意图呢?
“这新来的皇后娘娘可好大的官威啊!辰时已过,却还不见影子,该不会……是要给咱姐妹们烧一把亮堂的火吧!”坐在右席的江嫔用香帕掩住嘴角,“咯咯”地笑着。
“素衣,慎言。”
江素衣与江素锦乃是嫡亲姐妹,但江素锦早些日子入宫,又颇得恩宠,这才被封为妃。
“皇后娘娘乃太傅之孙,想必不会如此不知礼数,定是有要事缠身。”这话看似实在给素未谋面的皇后娘娘开脱,实则是在暗地里嘲讽她。毕竟,一个刚入宫的娘娘,哪儿来的劳什子要事!
还足足的赚了一波旁人好感度。
能坐在这里的,哪个不是人精?!都心知肚明,既然她想当大善人,自然会有人顺着她的话接下去。
“素锦姐姐此言差矣,皇后娘娘的确知书达理,可奈何太傅位高权重,即便她日日不来,把咱撂在这儿,皇上也不敢多问。”
丽嫔跟江嫔出身都不差,又是同一批入宫的人,模样身材都是顶好的,就因为丽嫔多了一副好嗓子,便多个封号,处处压江嫔一头。
这让心高气傲的江嫔如何咽的下这口气!
于是二人所过之处,必定鸡飞狗跳,皇上也不是没为此头疼过,可是才禁闭不久,又能折腾出新花样来。
今日她那处得了一根钗子,明日这里便要多出一个镯子,否则就没个安生日子。
次数多了,皇上也没过多的心思打发她们,索性就由她们去了。
“丽嫔怕不是忘了,后宫不得干政,这宫规上明明白白地写着呢!”江嫔逮着了她的错处,连忙“好心”提了一嘴。
“哎呦,江嫔妹妹才是贵人多忘事,目无尊卑,以下犯上也是犯了宫规的了吧!”丽嫔嘴皮子不怎么利索,所有经常吃败仗,这不,又给江嫔给呛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