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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六岁生辰

日子过的总是很快,转眼第六年了,仁康六年一月廿五,苏念卿六岁生辰到了。

在前五年中,苏念卿向家人科普了过生辰的必要性以及生辰的伟大意义。家里人的每个生辰他们都会过。今年也不例外。

早上起来,苏念卿高兴的很,跑到苏安和苏白氏的卧房,顺便提一句,苏念卿五岁的时候就开始分床睡了,她用力拍醒了苏安和苏白氏:“爹地娘亲!快起来给我过生辰啦!”苏安和苏白氏迷迷糊糊地醒来,看到苏念卿放大几倍的脸,赶忙把苏念卿从床上抱下去,又跑去厨房用冷水抹了把脸,这才彻底清醒过来。

“生辰快乐!”

苏安和苏白氏这样说,然后塞给了苏念卿几个铜钱。苏念卿数一数,嗯,不多不少二十个,那就是20文钱了。

苏念卿又去敲了敲苏太爷和苏王氏房间的门,两位老人倒是很早就起来了,在里面说话,听到敲门声,他们马上把门儿打开:“是卿卿啊!来,给你!”然后又塞给了苏念卿一些铜钱,数一数有30文。苏念卿把这50文放到自己的房间,她很小心地把垫脚的一块儿砖扒开,再把砖下的土扒开,最后再把埋在土下的一块石头拔开,里面赫然出现了一些钱,苏念卿数了又数,嗯——一两碎银子又三百二十一文钱,这是苏念卿攒下的,有过生辰的钱,过年的钱,捡来的钱。苏念卿把刚收到的钱埋下去,把砖什么的放回原位,笑得见牙不见眼。

她又跑出去,看到娘亲正在做饭。苏白氏说:“你奶奶他们正在院子里聊天儿,你可以出去玩一会儿,记得中午回来吃饭。”

苏念卿又蹦又跳的跑出去,看到摇着蒲扇的奶奶,搭着毛巾的爷爷,还有正在挠头的爹爹。她笑着说:“爷爷!奶奶!爹爹!我出去玩一会儿!”

“去吧,去吧,你个小没良心哒!”

苏念卿撒了欢跑出去玩儿,从村东逛到村西,在从村南逛到村北,到了村北的村口上,远远的,她看见王淑兰朝她走过来,她是村里王屠户的女儿,家里重男轻女,天天让她出来干活,苏念卿知道,她不是个好的。每次王淑兰同她在一起时,眼里总是有算计的光。苏念卿因为有念念空间才辨得人心人眼。王淑兰总是诱哄她拿出攒下的零花钱给王淑兰自己买零食,总是劝她帮自己干活,美其名曰:“你天天在家里坐着,容易生病,干点儿活好。”

眼见王淑兰向她走来,苏念卿准备避开,结果王淑兰却迎了上来:“俺苏妹妹,今天要上哪儿去呀?要不来跟姐姐干干活儿吧。”说完也不顾苏念卿同不同意,拉上她就走,常年干活儿的王淑兰当然比苏念卿力气大,苏念卿被拖着去了河边儿。

“快来快来!给姐姐揉衣服!”

“我不要揉衣服!”

“快来嘛,快来嘛!”

“不要!都中午啦!今天是我六岁生辰,我要回去吃饭了!”

“快点儿!揉一件衣服再走!”四周无人,王淑兰胆子大起来。她又说:“你要是不揉,我就打你!”苏念卿眼见王淑兰把锤衣棒举起来,心中道这王淑兰真是个傻子,怎么,苏念卿她在这儿揉衣服,家人就不会找来了吗?苏白氏苏老太苏宁儿苏太爷苏安一个都不是省油的灯,到时候六打一可别怪她。

苏念卿心里想着,便蹲下来揉衣服。冰冷的河水哟,正是冬天飘雪花的时候,这水冷的真够可以的。她出来穿了件棉袄,现在勉强不挨冻。王淑兰可惨了,穿着单衣瑟瑟发抖,苏念卿身上的小棉袄是大年初一的时候,苏宁儿给她买的,挺好看的一件小棉袄,上面还绣着五彩花纹,中间是一个小福娃。苏念卿一直舍不得穿,只在一月初一也就是大年初一和今天生辰穿了两回,棉袄还崭新着呢。

王淑兰看了眼红的不行,她说:“把你的棉袄脱下来给我。”

苏念卿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这人是疯了还是怎么?还把棉袄脱下来给她,是嫌自己死的不够快吗?看着王淑兰高高举起的锤衣棒,苏念卿默默的脱下了身上的棉袄,心里安慰自己:回去好好洗洗就好。王淑兰倒是一把抢过棉袄,往自己身上套。苏家人远远走来,看到的就是这一幕,这都大中午了,苏念卿仍然不回来吃饭,他们一路问一路找,在二丫娘那儿得知苏念卿让王淑兰拉到了河边儿,赶忙来找,就看到了这让人气血翻涌的一幕。王淑兰以锤衣棒来威胁,逼迫苏念卿脱下棉袄,还给她洗衣服!

苏宁儿差点儿要吐了血了,在家舍不得打舍不得骂的小侄女,在六岁生辰跑来受这罪,那水得多冷哟。这个时候,一般的妇女都不来这儿洗衣服了,她们经常去后山的一条小河洗衣服,那的水不冷呀。

苏安一口气差点没上来,苏老太红了双眼,苏太爷眉头拧起来,苏白氏气得浑身发抖。王淑兰明显没有发现苏家人的到来,仍然指责苏念卿:“衣服洗干净点儿,这样怎么穿!还有,等下去你家,把你这些年攒的钱都给我拿过来,不然我就锤死你!”苏念卿通过念念空间,也知道苏家人来了,就开始默默的抹泪。在王淑兰看来,这是苏念卿洗衣服不认真的表现,她高高举起了锤衣棒,准备打下去,苏念卿只觉得她蠢的不可理喻。

苏安快步冲上前,将王淑兰推倒在地,扶起了苏念卿,看着苏念卿大红大紫的双手,气得浑身颤抖。其实苏念卿的手并没有那么严重,这是让念念空间上了点色。

苏安甩了王淑兰一巴掌,后知后觉的意识到自己的男人身份,退下来让三个女眷上。

在后面的三个女眷早就分好了工:苏白氏负责把苏念卿送回去,苏老太在这儿骂王淑兰,苏宁儿去把村民们找来评评理。三人分工,简单易行。苏白氏赶忙护送苏念卿回家,苏老太的骂架功底真不一般,骂的王淑兰一愣一愣的,苏宁儿一边抹着眼泪一边去找村民们,在闹哄了一个小时后,王淑兰被苏家完虐,而王淑兰的父母也始终没敢来。

苏念卿这个六岁生辰是非常有纪念意义的,饭菜还是一如既往的好吃,但这件事情让她记忆犹新,许多年后回想起来仍是一件笑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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