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达公司财务部,朱淑倩犹豫了一会,还是打通了姚湘君的电话。
“淑倩,上班儿了?是该庆贺庆贺一下。”华美旅行社,姚湘君很乐意地接受了朱淑倩的邀请。
“把你的几个朋友,赵大成、简哲、张红都约上,当然还有梅荣久。”
“是吗?搞这么大的场面啊,那太让你破费了。”姚湘君格格地笑着,“到底是大户人家的少奶奶,不同凡响啊!”
“湘君,你就别开我的涮了。其实我倒羡慕你哟,你是身在福中不知福。”朱淑倩苦笑一下。
晚上,陈可馨来到华美饭店西餐厅时,朱淑倩正陪姚湘君、赵大成、简哲、张红几个人聊。姚湘君一见陈可馨,这才明白了朱淑倩请客的用意。赵大成和张红是局外人,比较超脱。简哲见了陈可馨,脸上有些气愤难平,他是在替梅荣久争气。陈可馨虽然和大家打着招呼,但脸上明显有几分不自然。
梅荣久是接了姚湘君的电话来的,一来见是这个场面,恍然大悟。瞅了一眼姚湘君,也不好再说什么。
吃饭时,朱淑倩有意把话题往“信达杯”大赛上引。看到陈可馨和梅荣久终于谈到大赛的安排上去了,朱淑倩这才放下心来。
与此同时,玉楼西大酒店里,陈至信和韩菊如也在设宴感谢金光善教授夫妇,易瘦秋和简美华夫妇应邀作陪。
从玉楼西大酒店回来的车上,坐在副座上的陈至信突然想起一件事来,因问正在开车的韩菊如:“菊如,有件事我一直没有问你,你也没有说。银行起诉德全的事,是你出面向冬平借钱了结的吗?”
“我还不是怕你知道后一时受不了?”
“菊如,如果一个人知道他每次做错了事都会有人替他擦,他必然就会产生一种依赖心理,而且永远都不会吸取教训。德全这小子,你不能再纵容他了。要让他吸取一点教训,长点记性才行。”
“至信,难道你真的要逼着他处理新房还债吗?”
“他应该付出这样的代价。”
陈至信进门,看了百无聊赖地歪在客厅里的沙发上,不停地换着电视频道的陈德全一眼,径直上书房去了。
韩菊如看到陈德全那副不争气的样子,欲言又止。
“妈妈,你今天情绪好象不大对劲,是不是金教授对爸爸的病说了些什么?”陈德全不知他妈妈生他的气。
“哎。”韩菊如叹口气道:“这倒不是。”
“那为什么?”
“你爸爸问起了向你舅舅借钱的事。”
陈德全听罢心里一凉,正要说什么,朱淑倩回来了。
“可馨呢?”韩菊如问。
“妈妈,我是和同学聚了一下,我怎么知道可馨呢?”朱淑倩的本意,是不想让家人知道她安排的这次饭局。陈可馨赴宴,也没有告诉韩菊如,所以韩菊如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朱淑倩回房,陈德全立即跟了进来。
“淑倩,今天爸爸问起抵押贷款的事了。”
“这件事也是不能再瞒着爸爸了。”朱淑倩倒显得很平静。
“我想我们只能把房子处理掉,去租公寓住。”陈德全边说边关注着朱淑倩的反应。
朱淑倩听了既不惊讶也不恼:“德全,你这样做是对的,不管别人怎么看待这件事,也不管公寓里的条件比家里差多少,我都支持你。我们是成家立业的人了,不能总向父母伸手。靠父母固然能获得一时的安逸,但毕竟也不是件有多么光荣的事,更不是骄傲于人的资本。因为安逸舒适的环境不一定就等于幸福。”
陈德全被她的情绪感染了:“淑倩,自从妈妈告诉我爸爸过问这件事后,我考虑了好久。我担心你不能接受我的想法,所以在和你说这件事之前我一直在犹豫。”
“我怎么会呢?你太不了解我了。”
从华美饭店回来,梅荣久刚打开电脑,听得门响,开门一看,是陈可馨!
“你以为是姚小姐吗?”看到梅荣久有些惊讶,陈可馨调皮地一笑。
“姚小姐,你就不能放过我吗?”梅荣久只得礼请她进来。
“我只问你一句话。”陈可馨面带微笑,“荣久哥,你为什么要失约?你是真的怕朋友们说你重色轻友吗?”
“要这么认为,这是你的自由。”梅荣久很艰难地选择着措辞,“虽然你没有告诉我,在一起看演唱会的还有谁,但我应该想像得到,你有你的社交圈,我有我的社交圈,而你我的社交圈的层次是不同的,与其去忍受难堪还不如现在受到你的责备。”
陈可馨听他这么一说,倒笑起来:“其实只有我哥哥嫂子在。是你太敏感,太过自尊了。”
“如果是这样,那就是我失礼了。”梅荣久想起陈德全昨晚的道歉和朱淑倩今天安排的这个饭局,感慨道:“陈总,说句大实话,你的哥哥嫂嫂其实都是爱护你的,你应该为有这样的哥哥嫂嫂而自豪。”
“荣久哥,谢谢你这么肯定我的哥哥嫂子。我的嫂子不用说了,我哥他也确实在改变。他们在为我努力,这我也知道。事情到了这份上,你的自尊心也应该得到满足了。你该不再记恨我了吧?”
见陈可馨把话说到了这份上,梅荣久一时不知说什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