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八岁之后,古熹和姜茶上的不是同一所大学,古熹那时候已经签了经纪公司,每天忙得脚不沾地,姜茶进了帝都大学,那所学校有些特殊,只要实力过关想做什么都行,她就交了休学申请,不经常待在学校,不知道往哪跑了,那时候姜茶已经搬离古家,古熹对她那段时间的动向是很模糊的,根本不知道她做了什么。
姜茶转头,看着她闷闷不乐的侧脸,清冷的眸深处有碎光浮动,半晌,她转开头,视线落在远处的黑夜里,淡淡说:“Secret国际的董事长兼总裁。”
古熹没有立刻反应过来,眼中稍显迷蒙,“你说什么?”
姜茶转头看她,没再说一遍。
古熹和她对视,默然了足足好几秒,表情惊诧,蓦地失声问:“Secret国际的老,老板?!”
姜茶挑了挑一边漂亮的长眉,放在栏杆上的手漫不经心的十指交叉,淡声解释,“十四岁那年去了国外治疗时,遇到了Secret的老董事长,那时Secret还不叫这个名字,当时发生了一些事,他看中了我的商业天赋,请我去Secret帮忙……之后,Secret就成我一个人的了。”
Secret国际出现在人们视线内被人熟知,是在六年前,网上也出现过几篇帖子,说过S国际之前不叫这个名字,也说过S国际之前的历史,但没有引起人们的重视,因为那根本不重要,之前那个名字他们听都没听说过,他们只知道富可敌国,掌握商业命脉,权势滔天的是如今的Secret。
不过有传言,Secret国际从九年前开始才渐渐从一个中型企业一步步壮大,靠的是吃人不吐骨头的残忍手段,第一总部所在的地区丝毫不夸张的说,每天都有企业被收购,Secret就像是一头巨兽,不断侵蚀一切可以壮大自己力量的企业,不知具体用了什么阴狠的招数,总之那一年下来都在打官司,这场动荡持续了三年才平息下来,之后就是Secret长达六年的鼎盛时期。
还有传言说,在六年前Secret的董事长就已经去世了,高层早就换了一批新鲜血液,目前的掌权人是谁,还没有公布出来,但这也只是传闻,不知真假。
不过有很多企业都有可靠的消息来源,只有他们知道这件事是真的,而那如今的掌权人,简直惊掉人的下巴,是一个绝不能小看的年轻女孩。
古熹听了后,一直愣愣的回不了神,身旁和她一起长大的女孩,在她不知道的地方,到底经历过什么啊?
和古熹分开后,姜茶回到宴会,身上的披风已经不见了。
不远处搂着美人喝着香酒的周政瞧见人,连忙推开怀里的人,放下酒,屁颠颠的走过去,压低声音,“boss。”
姜茶看都没看他,目光漫不经心的环顾四周,“去给我拿一条披肩。”
周政看着女生裸露的胳膊已经冻得没有血色,心虚的咳嗽一声,“是。”
刚走两步,又听人吩咐,“把柜子里的礼服都给古熹送去。”
古熹虽然不认识Secret这边的人,但他们可都认识古熹是谁,boss的家人呢。
周政:“是。”
等周政送来披肩,姜茶端着香槟去往古熹那里,一边向一直关注着她动向的秦宋点了点头。
秦宋叫来一个服务生,微微偏头,“五分钟后,通知艺人结果。”
“是。”
“这是我的朋友,姜茶。”古熹介绍姜茶时,心里说不出的复杂,她很想加上一句,‘这不仅是我的朋友,还是S国际的老板,你脚下这家酒店就是人家的。’
古熹坐在吧台前,身旁是姜茶,另一边是一位穿着红色西装的男子。
男子有一头到脖颈处的浅金色长发,微卷,皮肤很白,五官深邃分明,一双眼是浅茶色的重瞳,他唇角勾着一点细微的弧度,唇色艳红,妖冶极了,眼神却意外的温和干净,即便穿着颜色明艳的西装,也没削弱几分雅致轻和。
“你好。”钟离谦看着姜茶的眼神有些赞叹。
女人身形纤细高挑,穿着绛紫色的丝长裙礼服,这样的颜色极其衬女孩肤色,白皙的过分,似是上好的光滑绸缎,那张脸也很漂亮,貌若春华,只是眉眼情绪桀骜,看起来有些不好接近。
古熹向她介绍,“这是钟离谦,我的老板。”
姜茶微微颔首,算是打了个招呼。
之后一时无言,钟离谦拽了下古熹身上雪白的披肩,站在她身后小声问,“熹熹,你朋友是不是艺人,签公司了吗?”
古熹回头看了一眼,笑问:“动心思了?”
钟离谦抿唇笑了下,看着还有些乖,“不可以吗?”
“可以。”古熹挑挑眉,“不过,估计很难挖过来。”
钟离谦疑惑:“为什么?”他偷偷看了一眼姜茶,有点退缩了,“也能看出来,你朋友性子挺冷的,一看就不是普通人。”
古熹笑而不语,的确不是普通人啊。
夜越来越深,渐渐刮起了凉风,不少人已经开始退场。
试镜还没开始,陈甚宗并没有过来,陈昭摇也有些待不下去了。
“试镜什么时候开始啊?!”因为等的不耐烦,陈昭摇的语气也不怎么好。
胡安筠也弄不懂,说是试镜,宴会都已经进行一半了,试镜还没开始,也没人过来通知一声,完全不知道在搞什么,她冷声说:“再等等。”
一句话,足以给此时像炸药桶一般的陈昭摇点一把火,她“砰”的一声将手里的酒杯压在桌上,力道不轻,半杯酒溅了出去,鲜红的液体落在她白皙的手臂上。
陈昭摇瞪着胡安筠,莫名有些咬牙切齿,“我妈还在医院,你还想让我等多久?!”
胡安筠皱了下眉,“所以呢,你现在去医院能做什么?”
陈昭摇一噎,说不出话来,脸色透着几分苍白。
胡安筠看她这样,有些烦躁,“陈昭摇,你该知道什么对你才是最重要的,不要学你妈不识时务。”
陈昭摇脸色彻底白了,身子几乎都有点站不稳,摇摇欲坠,几秒后,转了个身,拿起桌上的酒灌进嘴里,之后低着头站在原地,再也没有说话。
八点,宴会入口,电梯“叮”的一声打开,阮漉和宋柯臻从电梯里出来,她抬起手看了一眼时间,呼出一口气,“还行,不算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