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报仇是他活下去的信念,可是现在,他活着还能干什么?
“臭老天,你为何要这样对我,我到底做错了什么,你凭什么让我痛苦,你又凭什么左右我的命运。”朱祁然仰天怒吼,此时的他眼里有着嗜血的光芒,就似恶魔。
“呵呵,你今天所承受的一切只能怪她,这并不怪老天。”一声女音传入了朱祁然的耳里。
“谁?”朱祁然的神情一凛,喝道。
“呵呵,是妾身!朱祁然,三日之期已到,你考虑的怎么样了?”女人笑道。
“滚,我不会和你合作!”朱祁然现在可没心情跟她废话。
“呵呵,先别拒绝的太早。我想你很快就会有兴趣跟我合作的!”女人不怒却笑道。又自顾自的说道:“你可知道,要不是她的袖手旁观,你怎会遭受的那些痛苦,你的痛苦归根究底都是拜她所赐?”
“是谁!”
“呵!”女子优雅一笑,缓缓道:“水绯依!”轻轻的三个字,却如狂风暴雨般席向朱祁然。
“你以为我会相信你?”朱祁然冷笑。
“呵呵,不是不相信,而是接受不了。”女人轻笑,“你接受不了,自己一心自认为的真相会有另外的隐情,你接受不了自己恨了十几年的父亲,到头来竟发现自己恨错了人,你更接受不了的是自己所遭受的痛苦全是拜自己最心爱的人所赐,你所遭受的一切痛苦都是因为她……”
“你给我闭嘴!”朱祁然怒吼。
“呵呵,妾身可以认为你这是恼羞成怒吗?”女人笑道,对于激怒朱祁然,她完全的不在意,似是引以为乐。
“你……”并无再多的废话,朱祁然忽的从腰间抽出软剑,提剑向她刺去。
身动影动,鬼魅般的身手,如风的速度,精湛的剑法,可这在她看来却是雕虫小技。转手微微一晃,剑飞,强烈的气流回转在他们的周身,朱祁然被气流抵制的微微向后退去。
“呵,你这些对妾身来说,根本就是雕虫小技,伤不了妾身分毫。”女人笑笑,转眼紧盯着朱祁然,话锋一转,接着道:“朱祁然,这次妾身就算了,下次,就别怪妾身不客气。”语调变低,昭示着她的不悦,要不是他还有利用价值,现在早已是个死人。
“哼!”朱祁然冷哼。
“呵呵,朱祁然,考虑的如何了?妾身可是等着你的回复!过些日子,等她的武功恢复了,你将再无机会。”女人恢复原先的温雅笑容,说道。
“我凭什么相信你?”当年自己亲眼看到的都不是真的,更何况是你说的。
“呵呵,妾身曾经说过,天下事还从未瞒的过妾身的!呵,你要不相信,可以亲自去求证。”
“呵,怎么求证,十年了!”朱祁然冷笑。现在他谁也不相信。
“这点,你自己去问水绯依。她的疏忽她自会承认!当年那事她明明可以阻止,可却选择冷眼旁观,一切是她的责任。”这里的一切都是她的责任,呵,只因当年她的不忍心和放纵,造就的悲剧。
“什么意思?”朱祁然皱眉,她的话明显还未完。
“呵,自己推敲!现在你可以去问她,晚上妾身再来,等着你作出决定。”话落,消失。
一切归于平静。
蓝柳苑。
“雪,等菲回来,我们就离开这里!”现在朱祁然也已经知道了真相,她也没什么必要再留下来,一切都要看他自己能不能承受了。
“好!”望着心爱的人,雪沉溺的笑道。她在那,他就在那。以后无论何事他都会在她的身边。
但这和谐温情的一幕却被突然闯入的人打破了。只听‘碰’的一声,房门再次被人一脚踹开。朱祁然长身立于门口,眼中是抵制不住的怒气。
“你想离开?”刚刚她的话,他听到了。该死的,她竟想走。
“走不走是我的自由,与你无关!”皱眉冷冷道。他竟在外面,而自己却全然不知。水绯依抬眸望向雪。
接受到她的眼神,雪笑笑,示意朱祁然刚刚来。
呵,原来雪知道的,怪不得,她奇怪,他怎会不晓得有人闯入。
“我看你是想逃避离开吧!”朱祁然冷笑,尽力克制自己的怒火。
逃避?水绯依不解。
“什么意思?”皱着眉问道,似乎话中有话。
“呵,你会不知道?还是在装傻?”
“说清楚。”她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怎么装?
“当年要不是你的袖手旁观,我娘根本不会死,要不是你的袖手旁观,我亦不会恨错人十几年,痛苦十几年。你想离开,难道不是因为想要逃避?”朱祁然边说边步步紧逼。那眼里明显流露出恨意。
看着紧逼过来的朱祁然,他激动,但水绯依冷静。“我做过的事,我自会承认!没错,当年是我的疏忽,我也内疚。但,我要离开并不是因为我逃避,我自认为我无需在做什么,而你所说的逃避,我并不需要。”要做的她已经做了,再者,本宫并不需要向你负责。
“呵,你承认了。难道这件事,你不该负责?”呵,果来是,她并没有骗我。
“我并不觉得有必要!”
“你……”强烈的劲气流转在指尖,朱祁然挥手,摆放于案上的花瓶,一瞬间爆裂,碎片四溢。朱祁然转身离去。
看着转身离开的朱祁然,雪若有所思。
“丫头,你尽力了。”
“恩,我知道!能不能承受,要看他自己。”自己并无力帮忙。
“丫头,过段时间,你的法力就能恢复了。”雪笑着转移了话题。
“嗯,这都亏了无忧的蓝娉丹。在加上水火灵珠的作用,过不了多久了。”
闻言,雪的眼里闪过一丝暗淡,可水绯依却没发现。
碟苑。
看着失神的朱祁然,影的眼中划过痛苦,以前他周身虽弥漫着孤寂和落寞,但让他支撑下去的永远是那仇恨。可现在孤寂依在,但那落魄的神情让他痛心。他知道,主子这样全是因为她,那个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