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喉咙里都要冒起沉水般溺毙的呻吟时,他才放过她,继续有一下没一下的亲亲她的眉眼。
他的帝冠刚刚就解下和她的披风酒壶堆在一起了,凉凉如丝的黑发若有似无地贴过她的颊畔,触感绝佳得让人想整个贴上去。
柔软的姿态,像冬日里驯服了一只贪爱亲昵的猫,她都被他亲得有些想睡了。
他顺势道:“我正好想小息片刻。”推她进炕内,自己翻了被子盖上就闭了眼睡。
步微遐不敢置信地瞠大眼。这人……真是翻脸比翻书快。
泛起骨碌,但也觉得眼皮沉重,天气太冷,而地龙暖得太引人泛困。盯着他后背剜了两眼,也撑不住的“咚”的倒下。
迷糊间,有人摇她,:“喂,今儿个,太后找你去太启宫了是么?说了什么?”
迷糊中,也就哼哼唧唧地回了他,“没说什么……”
那人不轻不重地嗤了一声,“都坐了两柱香的时辰,怎么可能没说什么。”
竟然连她待了多久都知道了!恼了,扭着眉,糊哝着恶声恶气道:“你明明就一清二楚,那还问些做什么?”她昨儿个梦到他扔了一屋子圣旨把她淹了,惊得一夜没睡好!到底还让不让人睡了!
迷蒙间,听到那人又哼了一声,便没有动作了。于是她也不再挣扎,早早提着大刀投奔周公和他撕杀去也
。
轻轻朝对面的发际吹了一口气,光洁饱满的额际就露出来了。
她似是特别放心的睡着了。又轻轻吹了几口,地龙烧得很暖,她不冷,却稍稍动了下身子。不安分地翻出半只手,浅麦色的脖颈也露了出来。
咝。
细长优美的食指略略弯曲,轻轻一遍一遍抚刮着她的面容。
向来平淡的面容,在无人的此刻,那浅浅流转而出的柔密缱绻,眷恋得恐怕连他自己也不知会迷醉天下多少人。
而这,都是从来不得其他人见的。连她也不知。
她呼出了热气,很暖。让他的掌心一阵麻痒。
他几乎呵笑出声,微微一动,就贴近了她。鼻观鼻,眼观眼,再不会有比这更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