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空中落下,一矛一刀皆已垂手归位,年约五十但身材壮硕的男子拱手,道:“两年不见,小姐身手大有进展。”
“雷总管亦是,老当依旧。”也是一供手,随即轻轻松松地挥动起三臂长刀,一甩,抛给后头的赤兔。
接刀的瞬间,赤兔臂腕暴起,险有撑破衣服的架势,隐隐有青筋浮起在手背。眼尖的士兵瞪大了眼睛,伍动则一脸的好佳在。接刀的一向不是他,真好。
雷总管也将长矛递给一边的仆从,方正的脸庞不怒而威,“该戒酒了。”
她笑,“戒不了。”跟上双手缚后引路的总管向内堂走去,“爹呢?”
“前厅,有客到。”雷总管答话如他冷毅外型般的精简。
“哦。那扇大门是……?”觉得还是有必要问一下。
“小姐到前厅,自然就知道了。”
厄?是不是她的错觉?怎么觉得雷总管的口气一下子冷得很?
端坐客座的男子斯文而俊秀,翩翩有礼,一身的贵气,连执茶的手都优雅非凡。
“齐大人?”皮笑肉不笑,“什么风把齐大人吹来了?”真是好灵敏的耳线啊,她才刚踏进家门,他却已经前脚恭候得丝毫不差了。无事不登三宝殿,是福是祸犹不知。她的小辫子还在——私斩朝臣,此事可小可大,就看会不会有人拿出来兴风作浪了。
朝廷有二党,皇戚贵族稍嫌顽固的右党,和新进权贵不可小觑的左党,而大将军府一向持中立态度。功用在于沙场的武将,也实在没必要淌那些惺惺作态的文人,只会纸上谈兵的混水就是。不过自从五年前左党以齐含哀为首并得势之后,天秤就开始失横了。
当然,也不是说那些鼻孔里瞧人的皇戚贵族就有多亲切就是了。只是以齐含哀为首的左党横行朝野弄臣擅权,让一向中立的大将军府开始看不惯了。此消彼涨很正常,怕的就是专权擅妄。
“步将军,许久未见了。”斯文男子,笑得亲和又无害,只有那眸子里略略闪动的光泽,让人不敢轻忽他在北乐的举足轻重,盖世精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