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你竟认得出我来啊。”齐含哀显然是习惯了被一干人等又敬又畏,难得亲民地亲切道,“阁下谈吐颇得人欣赏,不知明日你是否有空来我府上品品茗吃吃茶点呢?”
年轻人促地抬头看他,片刻便用略高的声音道:“齐大人若不嫌弃,草民定当前往!”
一下便看清了形势啊,官拜丞相府上又如何?齐大人一摇手扇,“甚好。”他一向欣赏识务者为俊杰。
楼上又下来两人,再度引起的骚动能有多轰动就不需再多说了。
只见前方美如神诋下凡的贵人,神色自若地牵起另一苦着脸的青衣人,自在非常地走出人来人往的酒楼。
这样的注目他不喜欢,但是心忖另一人会比他更难受,这样一想也便欢喜了。
也恼怒。他有这么见不得人么?
她不是挣不开他的手,只是挣开后,后果不堪设想,只能恼怒嘀咕,“你啊,真是……”这样爱计仇的小性子就不能改改吗?
他做没听见,马车前停下,方转头对她说:“退一万步,你也死不悔改,我又何须再忍?”是忍无可忍了。
一提手,这位北乐未来最尊贵的人已在满街众目睽睽之下,轻松将她抱上马车,在她耳边用着令人晕眩——气晕某人的亲昵语气道:“你身子不好,还是早点回府吧。”
就要发作了,已被一手拦腰揽进了马车内。
她虽随性得野惯了,但量她也没脸再跳出马车了。
这个熬陆的奇女子,有时候脸皮也是出乎的薄的。
当然,只是偶尔。
天还未亮,步微遐便看到赤兔在桌上摆弄着些东西,空气中不经见的香气,让她一下了悟,于是翻床而起,道:“赤兔,你终于准备追求姑娘了吗?要不要我传授给你几招?”她猜测,那些寻常女孩家用的胭脂水粉应该是要送人的吧?
“!”赤兔闭眼,这个惟恐天下不乱的妖精。
一把提起床上的步微遐拖到镜前坐下,镜中照出了一张苍白得没有血色的脸。
昨日小小出门一趟,果然是太耗体力了……步微遐还没反应过来时,赤兔已粉扑一扑,刷刷在她脸上动作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