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兵已到,死伤早已过重的倾梁士兵无力回天。
赫兰景佑已然怒不可揭,“倾梁六王子!你已决定要与我北乐为敌吗!”
桓剑不卑不亢地强辩道:“杜童早已归属我倾梁,此次是步微遐擅入他国边境,是以杜童才会央我出兵相助。”
狭长的弯道内,双方士兵都手持长弓严正已待。
奈何赫兰景佑这样沉稳内敛浑然不动声色的人,也掩饰不了此刻自己滔天的怒火,他目光如炬,死死直射敌方首将,“把人带上来!”
只见最早因步微遐派遣而传令离去的骑兵走出来了,他手上还推着一个五花大绑的壮汉。
“倾梁六王子,你可认得此人?”
那人生得粗壮,偏红的发髯,穿着外族的服饰,胸带的铜镯,赫然是北乐杜童关界边匪族长的饰物。
刹时,桓剑的神色变了。
士兵将刀对准壮汉的脖颈,那壮汉却呸了一声,死死不语。
赫兰景佑并未回头,沉声道:“你若说出真相,我答应你,——将北乐边陲予你容身之地!保你族人得以修养生息,不再颠簸流离,再受战乱之苦!”杜童,甚至是倾梁都不能给的,他现在就给他!
壮汉矗然睁大了双眼,士兵一刀利落地砍断了他捆绑于麻绳之下的手,无须片刻,那只风霜满布的手坚定不移地指向了倾梁六王子所在之处。
桓剑鞭马而起,“撤!”
赫兰景佑一抬手阻住就要上前追击的士兵,现在还有更迫切的事等着他去做!
他将已陷入昏迷的步微遐抱上马背,用着即使是在马蹄阵中也可让对方清楚听到的声音道:“听着!她若有事,我定要你和整个倾梁陪葬!”
步微遐在睡梦中觉得自己正要渡河,才过到一半,那撑船的人却突然消失了,这让她瞬间哑然。
抬头看看一望无际的河面,再低头看看没有船桨的小破船,难不成要她用手划吗?
郁闷中,她听到熟悉的兵甲摩擦的声音。一回头,却吓得猛退一步。
只见河面上五百名士兵脚步悬空地踏水而来,而河面不见一丝波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