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街砸粮铺,纵霸行虐,殴打无辜路人,若干伤重不治,强抢民女,破坏私人财产,还连公家财产的那个栓马槽也毁了。马槽边栓的正是她的爱驹,她就坐在里面的酒馆,一抬头就是一片金光闪闪和肥膏厚油,一看就是贪官中的贪官,很顺手的刀一提就起,后悔都来不及。
天高皇帝远,她也很想继续窝在边关,没事就将汤城关所有的酒馆轮流泡个遍,有事就提着大刀去边境溜两圈,日子多惬意都不知。
唉,唉,唉,悔不当初了。
一夹马肚,晃悠悠地继续向前“爬”,在赤兔的催促下也终于稍有加快。
“只是……还是有古怪啊。”行没几步,伍动又摸着下颚吟道,“只是斩了个小守城,犯得着把人调回历京么?”
也真是狡猾呢,打赢了,就认为没有留他们的必要了,找个机会向京里参上一本,顺手直接把他们扫荡回京去。他家主子虽只是个武略将军,但剿匪中谁是最大的功臣,连军营里推粮的草兵都知道。
北乐与倾梁,长久以来两国局势就总是张弛悬乎。此次贼匪大犯北乐,居于贫瘠荒土的贼匪怎会有充足的剑甲粮草进犯北乐呢?也实在是诡异的事了。
“没想到事隔一个月就又得回京了。”赤兔也拧眉。熬陆之大,容得下曾经一百三十七国,然而,熬陆有史以来,尚无一女子能坐朝拜官,更不用说是做武官了,只得她家主子。虽是开国大将军府唯一嫡传,但就因为是女子,官场难为,真假委蛇,真不如沙场输赢盖棺定论的干脆。
“呵呵呵……”步微遐又拔开了木塞子,那笑像是什么也没多想,“好不容易可以归家了,也不错!”
原本神色谈不上轻松的二人,暮的缓和下了长期沙场征战下来的肃色。
是呵,回家,终于可以不用过门而不入了……
咕哝咕哝,边关的烈酒热辣辣的滑下喉咙,语音尽是含糊,“反正只要战事一起,咱们就又得回去,权当休养吧。若无料错,咱们回边关逍遥的日子怕也不会太遥远。呵呵,说不准会很快很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