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昂首,强忍下回帐见血方休的冲动,道:“走!立刻到粮草营!”
堆得半天高的粮草营已里里外外围了三环重兵,步微遐一语未发只是来来回回走了三圈。
其间只有伍动问了几个细琐的问题,“每日巡视早晚皆无可疑?荆栅没有丝毫损坏?丢的都是些什么物品?有什么人何时何日看到过?把每日负责巡视的卫兵叫过来……”
可疑之处实在太少,敌手做得滴水不漏。
“咯哒”步微遐停下了步子,冕青刀柄触在地上发出一声脆响,她又走了一步,“咯哒”同样是一声。
旁边的人都不自觉地停了下来。
她的步伐依然极为流畅,但明显是刻意的缓慢,每走一步,就不经意般地浅浅停顿了下,冕青刀柄有规律地敲动着。
“咯咚”在第十一步。
她停了下来,又在周围敲了几下——咯咚咯咚。
一提气,猛地提起冕青刀就往地下狠狠扎去。
“啊!”伍动惨叫。那可是百年的御赐名刀啊……
刀柄轻易地一末到底。
步微遐抽刀,用衣袖抹干净刀柄,眼神看向那堆足有两三人高,又厚又重的麦草堆。这本是为了预防塞外寒冷的冬季而备下的碳火,为了防止雨淋潮湿同时也为了防虫便放在了粮仓,用冬天马吃的干麦草盖住。为了保持通风干爽,先用木架搭起,中间有一仅容小孩儿蹲伏的空隙,但也很够了,在冬季来临之前绝不会有人动它。
“搬!”
那地道做得极其隐秘,入口窄小,上面盖有一块木板,铺上黄土碎石,甚至还长着极耐恶劣环境的原草,即使事后麦草堆被搬走,这个洞口也极难被发现。敲开洞口,内里行至百尺有一处稍宽,以便将大袋粮草拖入再分成小袋运送。如此隐秘,莫怪乎,他们找足了地方也难找到蛛丝马迹。
一把长剑从洞口内抛了出来,接着伍动探出了一张灰头土脸。
“如何?”步微遐将他拉起。
“这些地鼠委实厉害,我足走了三里长还没有尽头,挖这样一条地道怕是要用尽五年不只。”伍动吐出满嘴泥,正色道,“方向往东南,央阳镇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