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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意外(三)

白药走进书房松开了拉着管家的手。跑到白仕的身边笑了起来“爷爷~小药来了”

白仕开心的搂住小药:“小药有没有吃饱啊?爷爷这里还有点心要再吃点嘛?”说着将厨房准备的点心推到白药的面前。

小药摇摇头:“爷爷,小药饱了,爷爷还没吃几口饭呐,爷爷多吃点。”

白仕哈哈大笑起来轻轻拍了拍小药的背楼在怀里,低头说着:“小药果然是爷爷的贴心小棉衣,爷爷吃饱了,小药,爷爷问你,爷爷把你送走会不会怪我啊?”

小药依偎在白仕的怀里蹭了蹭“没有哦~爷爷,小药知道爷爷是为了小药好,杨姨不喜欢小药没关系,清清和爷爷你们都喜欢小药就够了。”小药安慰着白仕说。

白仕心里一下子就揪紧了。小药这么小的孩子已经懂得让自己不为难,别人家的孩子还在父母发怀里撒泼打滚的。

小药的母亲已然是离世了,白平这个混子对白药还算尽心尽责。只是陪伴的时间少之又少。心疼这么小的孩子和别人不一样。

可是杨敏手里的资料会动摇白家的根基,这样一来,张家的根基势必就要少了一份助力,张家会受到影响,这是白仕最不愿意看到的。

杨敏只是想送走白药,只要小药在李夫人哪儿生活也是一样的。

这样想着白仕舒了一口气:“爷爷会接小药回家的,一定的,小药等着爷爷好不好?”

白药用力点了点头,抬着小脸对白仕笑着说:“爷爷和小药有拉勾勾,小药相信爷爷。”

白仕拍了拍小药的背,似像往常哄小药睡觉一样。

小药低着头在爷爷怀里依恋着,爷爷身上的茶叶香是别人没有的。

小药对白仕说:“爷爷,小药今天就会离开的嘛?”

白仕显然被小药的问题杀了一个措手不及,瞬间戛然而止。抬头看着管家,管家轻轻摇了摇头。

白药开口:“管家爷爷没有对小药说是什么,是小药自己猜的。”

白仕心里在想着如何回让小药不会太难受。

白药抬起头对白仕说:“爷爷,小药现在就走好不好?”似是下定了决心便对爷爷投以坚定的眼神。

白仕这是第一次从小药的眼中看到这个韧劲儿。

怕小药说胡话。重复着问道:“真的嘛?小药为什么会这么想啊?”

小药拉着爷爷的手“爷爷,小药知道今天就要走,小药想早点去大娘家,大娘一定也也在等着小药去呐~小药不想让大娘等太久。”

白仕不知道白药是在安慰自己还是在安慰小小的自己。揉了揉白药的头。

“爷爷知道小药的心思,爷爷想晚点送你离开,爸爸不是才回来嘛?不和爸爸聊一会儿吗?”白仕整理白药的额头前的碎发。

小药摇摇头,小脸上都是笑意“爸爸和杨姨在一起,小药就不去找爸爸了。”

白仕似乎是明白了什么,手指轻刮白药的小鼻梁笑着道:“你呀你呀,古灵精怪的!不去找爸爸了至少要去找姐姐说一下吧,嗯?”

白清和白药的感情私底下是很好的,即便是血缘关系不一样,白清和白药就像亲姐妹一样。因为要送走白药,白仕吩咐家里人不可以说出去,免得让白清伤心。

其实白清已经知道白药要走的,只是怕白药担心自己会不开心装作什么都不知道。

白药低下头抱着白仕腰晃了晃头:“杨姨不喜欢我和姐姐玩儿,姐姐现在应该睡着了,小药下次再去找姐姐叭~”。

白仕知道小药是不想让姐姐担心便没在说什么。

让管家带着小药去收拾行李,然后拨打着李夫人的电话。

小药乖乖的和管家牵着手离开书房,白药走到书房门口的时候跑回去抱着爷爷亲了一下,马上就离开来。

白仕被小药的举动刺痛了一下。眼角感觉有点湿润,看着小药的背影离开。不知道还能做什么,心里很不是滋味。

电话另一头李夫人在呼叫着白仕,等白药和管家离开视线中。白仕抹了抹眼角的泪才开始和李夫人交谈起来。。。。。。

小药牵着管家的手往房间走去,管家感受着白药手里传递过来的温度。想说什么也不知道从何开口。任由白药牵着自己的大手离开。

路过白清房间的时候,白药故意放慢了脚步,停留在白清的房间门口,红着的眼角盯着白清的房门,门上挂着白药和白清用蜡笔画的全家福,画上的小孩儿少了一个,都是笑脸。

这是几天前的午后白清睡不着偷溜进白药的房间去,闷热的午后让白清心里焦躁不安怎么都睡不着,想去找白药聊聊天或许就能睡着。

白药当时知道自己要离开了,准备画一幅画送给姐姐,即便是以后自己不在了,姐姐看着画也能想起自己来。谁知道快要画好了,听见房门的扭锁扣响了一下,赶忙将自己的画儿来推到床底下藏起来。

白清露出小脑袋视线往白药房间里打探着,怕自己吵醒白药睡觉就没敲门,想看看白药醒没醒。谁知道白药就没睡觉,坐在地上,散落一的蜡笔围绕着白药。

白药见是姐姐,松了一口气,晃着小手让示意让姐姐快进来。

白清笑了笑就转身溜进来,将门重新关上。

跑到白药身边有空余的地方坐下问:“小药也睡不着嘛?”

白药点点头“是呀,姐姐也睡不着嘛?”

“睡不着,想看看你睡觉有没有流口水就过来了。”

说完两人相视而笑起来。

“姐姐睡觉才有流口水呐~姐姐和我一起画画好不好?”

“好鸭~”白清欣喜若狂的答应了。随即两人就开始找画纸画了起来。

午后的阳光依旧很炙热,阳光透过房间的薄纱窗帘洒进来,照在两个孩子嬉笑打闹的身上。

窗外正好两只白色的蝴蝶相伴飞舞着,落在小阳台上玫瑰花盆里,骄阳的温度并没有让玫瑰花有丝毫怯弱的态度,玫瑰花挺直绿色的茎杆面对着太阳发出的光芒,贪婪的吮吸着阳光带来的时间。

白色的蝴蝶煽动着翅膀停留着,两只蝴蝶互相用触角触碰着对方。一阵微风吹来,两只蝴蝶相继飞离开来,就像在追逐着。

白云在往太阳尽头的方向漂流,太阳似是累了,依托在自己面前的白云,就像娇羞的少女面对自己喜欢少年害羞不敢对视低头的样子。

白云被斜阳的光芒折射出像油画一样的颜色,映衬着这个即将黑夜的天空。为今天忙碌一天的人们表演一场压轴的篝火晚会。

白清将手里的蜡笔画递给白药看,白药夸赞姐姐画的好看,上面多了一个小孩的身影。

白药对白清说:“姐姐的画儿真好看,就像糖果一样看起来就很甜。”

白清笑了笑“小药就知道吃~”然后低头看了看小药的画,上面少了一个孩子。

皱着眉头不解的问:“小药的画为什么少了一个人,一个是爸爸一个是妈妈一个是小药,哪小清在哪里?”

白药轻放白清的画说道:“这个孩子就是姐姐啊~这是小药帮你们画的全家福哦~”

白清似乎是得到了满意答案舒展开自己的小眉头“为什么不画小药在上面呀?我们是一家人啊。”

白药摇摇头:“姐姐和爸爸妈妈在一起很开心,小药也会很开心。小药画了你们三个,姐姐画了小药在画上,正好互补呀~”

这么解释着把白清的画和自己的画拿起来对比在一起。白清开心的抱着小药笑了起来。俩人躺在地上看着天花板。

“姐姐把这画送给小药好不好?”白药转头看着白清侧脸问着。

白清自然是愿意的“那小药也要把自己画的送给我哦~”

“好,没问题。”说着在姐姐的脸上轻轻亲了一口。

小风吹进来,窗帘在两个孩子的面前跳起舞来,就像海浪拍打在海岸上一样。床底下的一页纸随着小风轻飘飘晃了起来,俩人开心的相视而笑。

后来白清将这画贴在房门上,让任何人都不可以碰,即便是杨敏再三追问谁送的白清也没说出口,心里宝贝着这幅画。杨敏则当是小孩在玩过家家也没有在意。

管家弯下腰轻声问:“大小姐可能还没睡,二小姐要不要去敲门看一下?”

白药立刻回过头,带点哭腔说:“姐姐睡着了,我们走吧。”

白药拉着管家的手自顾自的往前走,管家听出二小姐的哭音,跟着二小姐继续往前走。另一只手轻轻拍了拍白药的头,白药的眼泪顺着脸颊往下流,地毯上沾着一粒透明的水晶,随后被吸收进去。

走到白药的房间门口,白药松开了管家的手,管家紧跟其后进入这间不大的房间里,窗帘紧扣在窗的两侧,阳台上的玫瑰花经历昨晚的风吹雨打,掉落了许多花瓣儿,只剩下两片花瓣儿,没有艳红的景象了。

白药径直走向自己的床头柜,拉开了一个抽屉,里面静静躺着五个人的画像,老者拄着拐杖坐着中间,后面一男一女紧挨着,旁边有两个小孩子在老者两侧静静的站着,手里似乎抱着像洋娃娃一样的东西。

白药的眼泪滴落一滴在上面,用小手赶忙擦了擦,纸上还是留有印记,这是送给姐姐的,可不能弄脏了。擦了擦眼泪转身双手递给管家。

白药抬着有泪痕的小脸对管家说:“管家爷爷,麻烦您帮我把这幅画送给姐姐好不好?”柔声哭腔让管家心里满是心疼。

管家蹲下身来将画拿过来,用手在白药小脸上擦了擦即将落下来的水滴。

看着白药“二小姐为什么不自己送过去呐?”

白药摇摇头把小手指在嘴唇中间:“嘘~姐姐在睡觉,小药要乖乖的不可以去找姐姐。”

管家不知道为什么鼻尖一酸,将小药抱在怀里“二小姐知道大小姐没睡着对不对?”

此刻白清在自己的房间里吃着剩下的糖果,想着和白药在一起的时刻,很甜~

白药将自己的脸埋在管家是肩膀里依旧不敢哭出声儿,紧咬着嘴唇,抽噎着在管家怀里享受最后一个亲人的气息。

管家拍了拍白药的背安慰着怀里伤心的孩子“二小姐往后是可以回来的,二小姐不要太过伤心了!”

白药知道以后可能都回不来,只是管家的话给了自己希望,点了点头说:“嗯~小药还能回来的,小药还要找爷爷问妈妈的事儿,还要和姐姐。。。”白药说着说着小小的呜咽被打雷声掩盖了,白药紧紧用小手捂着自己的嘴,尽量不发出声儿来。

管家只感觉自己的肩膀开始湿润,顷刻间自己的眼角也流着泪水,自己浑然不知。

白药知道自己不能在哭下去,万一爷爷过来看到了又要伤心起来。离开了管家的怀抱,最后一丝眷恋在白药离开的时候温度骤然下降。

白药擦了擦眼角,走向自己床边,背上小书包,抱着洋娃娃。管家亲切的问白药还需要带其他的物品嘛。

白药环视一圈房间后摇摇头。跟着管家就走出了门口。自己关上自己的房门。

外面的雨开始逐渐下大起来,两片玫瑰花瓣被雨滴打落一片。。。。。

白药没有跟着管家往书房走去,白药让管家和爷爷说自己收拾好行李了,自己在房门口等着管家和爷爷过来。

管家以为白药是怕老爷子看见白药的眼泪会担心,想自己安抚一下自己,不让老爷子担心。管家点了点头让白药就在这里等候,自己拿着画就往书房走去。

白药看着管家离开的背影对着管家鞠躬说了一句谢谢。就自己往楼下走去。

餐后时间是大家休息的时间,所以一路上除了监控并没有任何人知道白药离开了。监控室屏幕端的画面一片模糊什么都看不清楚,椅上身旁的两人打着呼噜睡着了。

白药走进车库,车库主驾驶的车辆看见一个小女孩的身影立刻警惕起来。白药没有感觉到不对劲儿以为是爷爷提前安排好的。便往车子的后座走去,自己打开车门爬上去坐着。

手里紧紧的抱着洋娃娃“爷爷说可以走了。”

主驾驶的人并没有怀疑什么,点头说是。带着白手套的手拉起手刹,启动引擎,车门的感应系统开始上升。副驾驶的人从侧边镜想看着后面白药,看了几眼就闭着眼睛开始休息起来。

等车库的门上升的高度差不多,车子才踩油门就离开。驶向宽阔的大道上去。

管家敲了敲书房的门“老爷,是我。”

示意后的管家听白仕说进来,推开房门便走了进去,手里拿着画。

“老爷,二小姐已经收拾好自己的行李了”。

白仕见管家的身后没有跟着白药,管家的身上有一块湿润的地方。

着急的询问着:“小药呢?怎么没看见小药的人!”

管家立刻弯腰“二小姐在自己的房间门口等着您过去。”

管家说着将手里的画递给白仕“这是二小姐说送给大小姐的礼物,让我帮忙转交一下。”

白仕眼皮跳了一下,感觉不对劲儿,赶忙拄着拐杖起身快步离开。管家紧随其后。

当白仕走到白清的房门口时,看见白清房门挂的画,瞥了一眼就看着白药的房间门口并没有白药的身影。

拄着拐杖使劲对着地板敲了一下,气急的对管家说:“坏了,快!让所有人找白药!”

管家立刻明白了什么。转身跑起来开始通知家里大大小小的佣人。

白仕手撑着栏杆,心里着急万分,心胸似乎有什么堵着,呼吸开始不顺畅起来。慢慢的走到白药的房间,打开了房门,映入眼帘的是床头柜上的相片,爷孙俩互相依偎着,幸福的面容在白仕脑海中开始回忆起来。

白仕拿着相片坐在床上,拇指抚摸着照片上笑得灿烂的白药。

管家走到白清的房间犹豫着要不要敲门,想着白药给自己的画,放下了准备敲门的手。

转身向白平的房间走去,焦急的敲着门,床上的两人正相欢到高潮。

管家敲了三下门:“少爷,二小姐不见了!”

本来杨敏正享受此刻的幸福,听见有人敲门,就立刻抱着白平,嘴唇依附在白平的嘴唇上,不想让白平分心。

白平一听这话立刻推开杨敏起身,从衣柜胡乱拿的衣服套身上就往门口走去。杨敏心里很是不高兴,好好的时间管家非要横插一脚,要不是听到管家说白药不见了心里肯定会记恨管家的,为了不让白平怀疑自己,杨敏也开始起身来。

白平打开房门后立即关上房门,皱着眉头问:“你说什么?什么时候的事儿?”

管家看见白平脸上的唇印就知道自己打扰了夫妻的二人世界时光,低头对着白平说:“没多久,老爷让我来喊您。您脸上。。。”

白平听管家的话有点窘迫的擦了擦脸随后去跟着管家去白药的房间开始查看。

杨敏则打开房门走出来,喜悦藏不住的显示在脸上。得意洋洋想现在是小东西自己离开的,自己可没有做什么,即便是白平查出来,不!白平查不出来。随后往餐厅走去。

外面的雨越来越大,滴滴叭叭的雨滴声儿在白药的耳朵里回旋。从窗外看里面的景象不知道是雨水的影子映在白药的脸上,还是白药的脸上就有雨水。本就偏僻的地境加上下雨人烟更是稀少起来,天空开是打雷,震耳欲聋的声音丝毫不耽误加速的汽车。

白平走进白药的房间看见白仕手里拿着爷孙俩的画像,蹲下身来一只手放在白仕的手臂上安慰着:“爸,别担心,说不定小药就是贪玩跑出去了,会找到她的。”

白仕没有理会白平的话,白家现在乱成一锅粥,都在找白药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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