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她立刻起身,她本来就没有必要在这里和然方废话那么多,只管走就是了,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神经搭错线了,才在这里和他聊天聊了那么久。
想想,自己应该没有在和他说话的时候泄漏出一些不应该泄漏的信息,但既然这个危险的男人已经认出了自己,自己还是早点离开会比较好。
但她才刚刚站起来,就感觉自己的手被人一把拉住了,她一凝眉,正要低头甩开他的手,然方却忽然抬头对她无奈地苦笑道:“起码看在我很诚实还请你吃饭的份上,送我回酒店,我们没有什么杀父之仇之类的不共戴天的仇恨吧?”
苏云刚想拒绝,就看见然方忽然直挺挺一闭眼就往桌子上倒,她一惊:“喂,你干什么呢!”
她伸手去拉然方,这才发现他的脸色通红,酒气很大,再一摸他的额头,颇为滚烫,竟然似乎发起了低烧。
再一看那些啤酒,原来他喝了也不少,跟自己一样……十瓶。
这个样子也不知道是晕倒还是喝酒喝大了。
本来就不会喝酒,身体不舒服的时候暴饮暴食加酗酒是很容易晕倒或者加重病情的。
苏云懊恼地想要转身就走,但刚一动,然方就像失去了支撑的力气一样,闭着眼睛往地上倒,连带着酒瓶也‘哐当当’地倒了一地,苏云无奈,只得伸手去扶助然方。
看着周围人和服务生投来的怪异目光,她涨红了脸,只得无奈地一把将然方扶起,拉着他的手臂靠在自己的肩膀上,她的手穿过他的腋下一把扛起他,往外走。
也顾不得别人看着她如大力女金刚一样的怪异眼神。
等拖着然方上了车,苏云又发现了一个问题……不知道然方的酒店地址在哪里。
“喂!你醒一醒,你的酒店在哪里?”苏云不耐烦地揪住然方的衣领拼命摇晃。
然方只打了个酒喃,看了她笑笑,然后……睡着。
苏云无奈,只好伸手去翻他的包,包翻遍了,却没有找到酒店房卡和任何和酒店有关的东西,连身份证都没有,只有钱,再翻手机,却发现然方的手机没电了,最后她瞪着他半天,一咬牙,伸手去掏他身上的口袋。
因为多少得触碰到他的身体,她到底忍不住微微红了脸,上上下下地摸了一遍,还是什么都没有。
最后,她叹了一声,好吧,没有身份证,没有酒店房卡,她连想帮他去酒店开个房间都没有可能,要怎么办才好?
苏云头疼,只觉得自己也喝多了,索性把他扔在车上好了!
但是万一……他吐了怎么办?
正是她头疼的时候,然方忽然一下子坐起来,迷迷糊糊地四下摸车门,苏云一看他的状态就知道不好,只好赶紧给他推开车门。
然方对着她又礼貌地笑笑,随后一伸头出去:“呕!”
一下子吐了,然后他又朝她伸伸手,苏云一怔,没反应过来,然方有点不耐烦地道:“小朱,水,纸巾!”
苏云无语,这然大少把她当成自己的私人秘书了吧,她随即立刻塞了瓶车上的矿泉和纸巾给他。
等然大少清理好了,他又转头过来对着苏云‘礼貌’一笑:“原来是你啊。”
苏云眉头一皱,正打算对似乎清醒一点的然方说什么,然大少眼一闭,又睡着了。
苏云有点傻了,见过喝酒发酒疯的,没见过这样的。
她想了想,叹了一口气,还是一踩油门,带着然方上路了,心头祈祷,别,千万别让交警大哥今晚太勤劳来查酒驾。
虽然她是大酒量的千杯不醉,但人家仪器可不管你,只认血液酒精浓度,她喝了十来瓶啤酒,绝对属于醉驾了,她可不想劳动迷路他们去打捞他!
所幸一路还算通畅,她带着然方直接奔到了她自己以前常用的一套小公寓,迷路不在的时候,苏云一般都住这里,她不喜欢占人便宜,哪怕那个人和她关系再亲近。
好在公寓还有电梯,苏云夹着然方一路进电梯上楼,无视好些奇异暧昧的目光,直接把然方弄进了房间,她这才松了一口气,将他扔在沙发上,用一床小被子盖着,再去拿来水和药喂躺在沙发上的然方。
苏云一直都很喜欢宽大的沙发和宽大的床,能让她把自己窝进去,比较有安全感。
所以然方那么高大的身材躺在沙发上也不显得局促。
苏云在他身边蹲下,拿了药给他灌下去,然方好像很不舒服的样子,俊秀而显得锋利的剑眉皱起来,不停地转头避开她灌药的手。
像一个不爱吃药的倔强小孩,倒让苏云暗自觉得好笑,手上的力道一点没放松。
她一把粗鲁地捏住然方的下颚,把药物塞进去,再垫高他的颈部,把水倒进嘴里,再用手在他喉咙和胸连拍了几下,然方就不由自主地把喉咙里的药就着水吞了下去。
这是所有饕餮成员都会的方法,就是为了逼迫敌人吃逼供药物时候常用的。
到底不是自愿吃的,然方还是被呛了一下,苏云正要满意地离开回房间洗澡睡觉,却不防忽然手腕被人猛然一扯,她整个人就不受控制地倒在然方身上,她顾忌着怕压了他,却被然方乘机一拖,滚进了他的胸膛,他一翻身就把苏云压住了,四肢跟八爪鱼一样牢牢地靠攀附住苏云。
苏云涨红了脸,外带浑身起了鸡皮疙瘩,她大怒,一抬手就要将然方给摔飞出去,但然方却在此时忽然轻喃了两声:“妈妈……妈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