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说,天上的日月是盘古大神注视万物的眼睛,智慧生物们摸索着前进,小心翼翼,寻找被盘古大神认可的生存方式。而最先清楚了世界规则的人类,爆发了一群大能力者之间的战斗。
昏天地暗,山崩地裂,生灵死绝,万物寂静。两百多位人类大能,不知进退,不知德行,不知仪礼,已经没人会去计算日升月落,不止几时,纷争结束,最终只有三个人完整的活了下来。
三位人类大能力者获得了五洲中三洲的控制权,以最强者的姿态保护着自己的领土。其他被人类大能力者摧毁了刚刚出现文明萌芽的智慧生物只得在剩余两洲之中,恢复了几千年前,甚至几万年前一样野蛮的生活。
当然,在修看来,现在的人类,也只不过是在野蛮后加了一个人罢了。
微风吹过,树叶轻飘,树阴下异常突出的一根弯草还没有来的急随风摇摆,就被一只猪身牛尾的怪兽咬住,连根拔起。
牛豚用牙齿将弯草的草叶与茎嚼断分离,然后吐出草叶,叼起根茎,咀嚼了两下咽进肚子里。
牛豚打了一个鼻鼾,优哉游哉的寻找下一根弯草。
也许是运气太好的缘故,没走一会儿,就有看到一根立早树下的弯草。
牛豚刚走了两步,就停了下来,并且开始缓缓后退。
嗖!
一根木箭从树上而来,插在了牛豚身后的退路之上。
牛豚惊叫了一声,向侧面的灌木丛中突了进去,然后只听噗的一声撞到了什么东西。
“真聪明,可惜啊,那句话怎么说来着……算了。”
修背着木弓,从树叶稀松的树木上跳了下来,一脚将弯草踩死了,低头看了看脚边的脚印:“可惜还是不如人聪明。”
听灌木丛里传来一阵撕咬与牛豚的惨叫,修有些恼怒道:“你怎么这么慢?”
撕咬声一顿,然后牛豚发出最后的哀嚎。
一只半人高的吊睛白虎口中叼着一张黑藤编制的网顶开灌木丛就走了出来,网中是脑袋已经看不出样子的牛豚。
修一脚踹在自己刚刚待的那颗树上,两个兽皮包囊伴随着树叶从树上掉到修的身边。
修在树上掰断一根树枝,然后在脚下的地面挖了两下,翻出泥土,打开一个兽皮包囊,拿出一颗火石和一个已经被磨的光滑的铁块。
白虎将黑藤网扔在修身边,网的一大部分已经被白虎咬成粉碎。
将泥土整理好后,修将黑藤网与牛豚的尸体一起托了上去。看到脑浆四溅、骨头断裂的猪脑袋,修踹了一脚已经趴在自己身边的白虎,狠狠的说道:“你绝对是故意的,猪头肉哪里好吃了?”
“嗷。”白虎轻叫了一声以示抗议,也不知道式抗议自己不是故意还是抗议猪头肉真的很好吃。
从兽皮包囊中拿出一把骨刀,在牛豚身上戳了好几下,才将皮戳破,然后用力拉出长长的伤痕,如此反复几次,牛豚身上出现很多歪歪扭扭的长痕,里面白花花的肉也翻出来了。但随后又将肉填了进去,用外面的皮尽量掩盖住肉。
修将手中的树枝掰成几段,又从树上扯了几根树枝,滤掉树叶,扔到了坑中,拿起打火石和铁块,找准了角度,随着两下碰撞,火花一下溅出,角度刚好,落在黑藤上。
这种黑藤虽然坚韧,却非常容易被火烧着,不容易灭,燃烧的时间又长,修是非常喜欢用这种黑藤的。
火焰将牛豚包囊,修站起身来,又踹了一脚白虎说道:“看着点火,那些碎肉你可以先吃,我去那边溪边弄点水。”
白虎懒洋洋的张了张嘴,算是答应了下来,修看它的样子,气不过,又踢了它一脚,然后拿起兽皮水袋,走过去把自己刚刚射出去的那只箭拔了出来,向之前看到的那条河走去。
路上,修将那把不算长的骨刀拿在手里,用大拇指在上面划了划,叹了口气:“一点都不耐用,也不知道这一次找的铁能不能融化。”
溪水离修刚才的地方不太远,眼看快到的时候,他停下了脚步,将骨刀用嘴衔住,然后利落的爬上了树,在树上潜行着向溪水哪里前进。
他看到了一股烟在小溪的位置上缓缓升起。
离小溪越来越近,修调整了一下自己呼吸的深度,然后站在最边缘的一颗树上,看到了一个生火烤鱼的年轻人,而在年轻人身边,一直通体雪白,长有四角的鹿在低头饮水。
修静静的等待着那年轻人吃完两条鱼后,从树上跳了下来,那年轻人舔了舔嘴唇,然后回头看向修,说道:“你终于肯下来了。”
“中洲人?”修将骨刀从嘴上拿下,别在腰间,看着年轻人身上薄薄的豹皮服饰,和那头雪白的夫诸,说道:“年轻人,来北洲有什么事吗?”
“年轻人?”那人看了看身材还有些矮小,明显没过十五岁的修,笑出了声,也不多说自己的目的,而是问道:“你的衣裳为什么……如此奇特,还是说北地这里都是这样?”这人说话口音很轻,在北地女性说话都比他爷们些。
修看了看自己的衣服,虽然也是兽皮,但经过他的处理缝制,分上下身,有库管袖管,用牛筋当裤带。而那人的衣服则是开了两个袖口,全身一张兽皮做过简单的处理后,全部套在了身上,身上有一些贝壳石子做的装饰,腰上用绳子绑了起来。绳子上一排怪兽的牙齿看起来非常瞩目,修初略看了下,有五六种。
当然,最引起修注意的,是他手臂上套着的一张……
“布?”修反问道。
那人顺着修的目光,看到自己手臂上已经有些破旧的织衣,抖了抖,也没有说话。
显然两个人都存在着极高的敌意。
在这个世界里,只要出了自己的部落,危险就无处不在,那些野兽、怪物,异族、人类、诡树花草,都是敌人,人类只是这些危险中最基本的一种。随着众多部落发展成型,人类的数量开始慢慢上升,还没有道德与规则的世界,让最有智慧的种族,人类,变成了最危险的存在。
而一个中洲人独自在北方游荡,显然更加不正常,让人无法放松警惕。
修盯着那人,走到河边,也不看手中,将木桶放在水中,任由水流入里面,嘴中说道:“你叫什么?”
“鸿。”名为鸿的年轻人说道:“你呢,年轻人?”后面三个字,鸿的声音拉的很长,有意嘲讽道。
修没有理会鸿的嘲讽,站了起来,还是用前辈的语气说道:“鸿,我想告诉你,你刚才吃的鱼叫?(bei)?鱼,有剧毒。”修用木盖将小木桶盖紧,然后倒退着走向树林中,临离开前说道:“我建议你去找一下耳鼠,它的耳朵有可能帮到你。”然后隐没到小树林中。
鸿舔了舔嘴角还残余的鱼味,拍了拍开始低头吃草的夫诸,夫诸抬头疑惑的看向自己的主人。鸿笑了笑,跨上它的背上,自言自语道:“北洲人……真有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