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南方刚把材料准备好,手一顿突然想起什么。
汤面是北泽兮教她的,她从小身体不好,非常怕冷,而且胃病经常反复,认识北泽兮之后,他皱着眉带她去看医生,说她有体寒的症状,后来每次早饭或者晚饭北泽兮都会亲手给她下一碗汤面。
很久不吃了,纪南方还记得北泽兮下的汤面总是有淡淡的姜的味道,她爱吃香菜和菠菜,北泽兮怕她会吃腻,专门请教了厨师,把面做的很好吃,再卧上一个鸡蛋,现在想想都流口水。
她是在校生,北泽兮在学校外边有房子,一天把她带到干净整齐的房子里,手把手教她做汤面,她还记得他认真的侧脸,温柔的声音在氤氲的水汽中格外诱人:“南方啊,虽然我会一直一直照顾你,但我害怕万一,万一你不要我了,这样你也能自己照顾自己了。”
就是在温暖的厨房里,北泽兮第一次吻她,带着男人生来就与女人不一样的荷尔蒙的气息,还有淡淡的柠檬草的味道。
那个轻轻浅浅的吻,她至今记忆犹存。
后来,是他不要她了。
后来,是她放不下了。
纪南方突然不想做汤面了,这是她和泽兮最后一点干净美好的回忆,实在不想让其他人破坏了它。
“我好久不做了,想不起来怎么做,你吃别的吧。”
南宫帝爵皱眉,她背对着他,看不见她的表情,但他敏感的意识到了她情绪的突然转变:“不会做就别下飞机。”
言外之意,也别去上课了。
“我不会做。”纪南方坚持道。
南宫帝爵挑了挑眉,有点吃惊,她千方百计想出来,目的就是为了上学离开他,为什么现在却突然因为一碗汤面就放弃?
阴鸷的眼神突然变得犀利,“怎么,是因为北泽兮?”
又被他猜中了。
纪南方身体一僵,接着握紧拳头,面无表情但是恶狠狠地说:“关你什么事。”
猜对了,南宫帝爵英俊的脸瞬间染上了一层阴霾。
“我应该跟你说过,你从今以后只允许想我一个人。”
阴暗的声音带着不容辩驳的口吻,他说的话从来都不是让人听听而已的。
“你有什么资……”
纪南方突然发现南宫帝爵不知什么时候来到自己面前,还没说完的话被一个霸道强势的吻堵了回去。
他狠狠钳着她的下巴,幽深闪着寒光的眼睛像是带着毒气的匕首,恶狠狠地盯着纪南方,那双眼睛没有一丝感情,冷到了人骨子里去。
纪南方突然不想再被人当成一个听话的宠物般,说实话她早就厌倦了这种生活,厌倦了被威胁被恐吓,她用力的挣扎,像是努力挣破牢笼冲向天空的金丝雀。
南宫帝爵被她的极力反抗彻底激怒了,他想要的东西从来都没有得不到的,包括她这个人和她那颗心。
“我就让你看看我到底有没有资格。”
他的牙齿像是要咬裂纪南方脖颈上细小的紫色血管,怒气难平,用身体将她牢牢固定在桌面上,冰冷的吻一路向下,不是在调情,而是在赤条条裸的惩罚。
纪南方感受到自己脖颈上留下一丝带着凉意的液体,一阵反胃的恶心,她停止了挣扎。
挣扎有什么用呢,不会有人来救赎自己,自从很小的时候,父母死去,自己甚至连他们最后一面都没能见到,自此,她就是失去了爱与被爱的能力。
就算真的能阻止他又怎么样,身上的痕迹再也抹不去了。
她已经不是之前的她了。
南宫帝爵动作一滞,满眼的嘲弄和森冷,硬实的拳头狠狠打在纪南方一旁的桌子上。
他居然会被一个女人晾在一边,他南宫帝爵的女人,心里一直念念不忘的,是另外一个男人。
他心中一点一点滋生的醋意,在这一瞬间积蓄到无法想象的高度。
他居然要对一个女人用强,才可以得到她。
南宫帝爵不觉心里厌恶自己,他眉头一皱,冷冷的目光盯着纪南方侧过一边的脸庞,看她玲珑的嘴唇上还有些许红肿。
南宫帝爵瞬间笑了,笑得狂妄又骄傲,眼神中扯出一抹十分有意味的神情。
“女人,你做的很好。”
你成功引起了我的注意力,25年来从没出现过的好胜心和占有欲一瞬间膨胀到了顶点。
纪南方听见他的笑声,睁开眼睛,不知道这个疯子在想什么。
本以为她惹恼了他,上学已经不可能了。
想到宣倪的下场,纪南方嘴唇轻轻颤了颤,脸色瞬间苍白了下来。
拿起一旁的对讲电话,南宫帝爵冷冷的吩咐:“最晚十分钟,我要见到荣升学校的大门。”
接着,男人就大步走了出去,暗黑高大的身影冷飕飕的,一旁的凯尔打开了旁边一个缩小版的房子的门,一主一仆走了出去。
南宫帝爵坐在飞机窗旁边的软座上,闭目养神。
“少爷,请用餐。”
凯尔端着一份热腾腾的汤面,恭恭敬敬的站在南宫帝爵身旁。
这是凯尔吩咐飞机上随行的佣人做的,因为少爷并没有在这架飞机上放太多的人,所以没有厨师,只能让会做饭的佣人做了一份汤面。
南宫帝爵半睁开眼睛看见眼前的汤面,本来确实已经饿了的感觉瞬间消失了,微皱起眉头摆摆手。
继续闭目休息。
之前吩咐凯尔不顾一切寻找北泽兮的背景,结果就连一张清清楚楚的照片都没能看见,而且北泽兮之前在学校的一切记录都早就已经被销毁得干干净净。
南宫帝爵自然知道凯尔的办事效率,出现这种情况只有一种原因,这个北泽兮不是个简单的人物。
他当然知道,单凭控制住她舅舅,她根本不可能轻易妥协,不如放虎归山,欲擒故纵,才是良策。
让纪南方去引出北泽兮,南宫帝爵才能看看,她心心念念的男人到底是什么东西。
南宫帝爵笑了笑,犀利的眸中划过一丝毒蛇的冷光,唇角的弧度极其薄情冷血。
自他们走了之后,纪南方慌乱地站起来,整理了一下自己凌乱的校服,纤细的手在身上拍拍打打,整理校服衣角的时候,动作一僵。
突然想起南宫帝爵狂妄至极的口气“生个孩子。”
他们发生过几次关系,纪南方把手伸到平坦的小腹上,万一这里已经……
下意识地四处寻找避孕药或者一些可以避孕的食物,在卫生间里的柜子中找到了,纪南方皱着眉看着柜子里整整齐齐摆放着的避孕套,避孕药甚至还有一些情趣工具。
这只不要脸的种马,不知道在这里玩儿过多少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