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
海岸被潮水拍打的清脆声音,海鸥开心的鸣叫,一阵不知名的花香随着轻柔的风吹进屋子里。
纪南方睁开眼睛,下意识地有手臂挡在眼前遮光。
做了个很不错的梦,梦见自己身处花海,目之所及都是灿烂盛放的花儿,尤其是那丛肆意妖艳的蔷薇花,如此美丽夺目。
竟然梦见自己变成了花海精灵,纪南方嘴角露出无奈又开心的笑。
不自觉笑出声来。
好久没做这么舒服开心的梦了。
“舒服了?”不然大早上笑什么笑!
低沉的声音沙哑得好像沙漠上被扬起的干涸砂砾,有质感却令人难受无比。
纪南方一时间没听出这声音,头微偏,就看见近在咫尺的一张极其英俊的脸。
那张脸的主人并没有睁开眼睛,只是被吵醒而产生的不悦尽数写在了脸上。
电光火石之间,纪南方想起昨晚的一些情景碎片,虽然琐碎得甚至拼不出哪怕一点点有用的记忆,身体还是下意识的一僵。
身下的床单潮湿又黏腻,喧嚣着昨晚的不堪。
纪南方下意识想和男人保持距离,却被压在身上的手臂箍得喘不过气来。
想扯开这只压着自己的手臂,但她费尽了全身的力气,手臂却铁钳般纹丝不动。
纪南方深呼吸:“我做到了答应你的,你也要说话算数放了宣倪。”
她说的很小声,要不是强忍着嗓子的难受,恐怕一个字都说不出来,嗓子里被压榨的一滴水都不剩了,每说一个字都泛起一丝猩猩的血气。
南宫帝爵睁开泛着血丝的眼睛,眼中酝酿着滔天的怒火。
做到了??!
他用手帮她解决了急不可耐的需求,舒舒服服享受了一整晚的人是她,自己半点好处没落得,还强忍着喷薄欲出的欲望。
想到这里,南宫帝爵真想手撕了这个没心没肺的女人。
“舒服吗?”
声音好听一点了,不过语气里是让人极其不舒服的戏谑,看她这个样子是完全忘了,那他就帮她回忆回忆!
“还行……”纪南方撇撇嘴,这个怪兽,种马,神经病!
“嗯?”南宫帝爵眉峰皱起,满脸都是阴霾,他第一次伺候女人,还强忍着自己的欲望,这个坏了良心的女人竟然就轻描淡写的评价了一句‘还行’。
如此不知好歹,如此薄情!
“好了,很舒服很舒服。”见他脸色如此难看,纪南方红着脸有点急切的回答,想赶紧结束这个让人十分羞耻的话题。
甩开南宫帝爵的手臂,她猛地坐起身来。
一股钻心的疼从下边传来,疼得她头皮发麻,握成拳头的手指节泛成了青白色。
“别动。”南宫帝爵看着女人的后背一僵,浑身微微颤抖,赶紧起身扶住了她。
纪南方狠狠地盯着这个禽兽一样的男人,如果眼神可以杀人,那他早就被她凌迟处死几百遍了。
南宫帝爵不理会那道目光,长手拨通内线,冷冷地下命令,“医生!”
顿了顿,他又加了两个字:“女的!”
语气半点没有刚才的小心和温柔。
女医生很小心的为纪南方检查了伤口。
检查完后道因为那里受了伤没有及时消炎,搞得现在有点严重,好好休息配合用药很快就会好的,不是什么大事。
纪南方闻言,脸红到不行。
她之前一直没注意自己居然那里受了伤,原来一直以为是南宫帝爵第一次开始就对自己太残暴,以至于自己一直没缓过来。
刚才看他抓着自己因为疼痛而不停颤抖的手臂,原来他知道自己那里受了伤,既然知道那他昨天晚上……
纪南方越想越生气,真当她是他的性工具?居然完全不顾她的死活,只为一己私欲。
女医生检查完就走了出去,转到隔壁的房间,向南宫帝爵简单介绍了她的情况。
她恭敬地交代着,不时偷偷打量着书桌那头南宫少爷的脸色,生怕一不留神就触怒了这个大魔头。
毕竟,那位小姐确实是因为这个人,才在那么难为情的地方受了伤。
南宫帝爵慵懒地坐在巨大的软椅上,单手扶额,健壮的身躯闲适的靠在椅背上,修长的双腿随意交叠。
即使如此,他整个人还是散发着一种说不出的凌然,举手投足的优雅和生来就有的贵族气场,让他天生就是凌驾于一切的王者,让人忍不住甘心俯首称臣。
“方法。”
他甚至没有睁开眼睛,薄削的唇瓣吐出冷冷的两个字。
南宫帝爵身边从来都是清一色的男人,除了特殊需要,接触过一些女人,但他从来无需顾及她们的感受,每次满足后就让她们滚蛋,所以其实他对女人的了解接近于零。
在他看来女人都一个样子,风情万种,搔首弄姿,千方百计想着爬上他的床。
这位突然被调来贴身随行的女医生并不太了解自家少爷的脾气,第一次这么近距离的看到自家少爷,小鹿乱跳的心脏除了紧张兴奋,剩下的就只有深深的恐惧,以至于没听懂少爷的意思,一脸的茫然。
南宫帝爵没有立刻回应,冷峻的眉峰瞬间皱起。
看着南宫帝爵俊美无暇的脸上浮现不满的神奇,一旁站立的凯尔低声提醒:“少爷在问治疗纪小姐身体的方法。”
女医生才恍然大悟,急忙补充道:“用一些消炎的药膏,不出一个星期就会好。”
极力镇定地回答完问题,女医生突然想到了什么:“对了,少爷您……”
她的话支支吾吾,欲言又止。
南宫帝爵不悦的睁开眼睛,那道无形的寒光打到她身上,女医生腿一软,差点跪下去,她颤抖着声音,在南宫帝爵凌厉的目光下,结结巴巴道:
“纪小姐最近最好别有太剧烈的运动,不然会加重病情。”
南宫帝爵脸上黑了黑:“药膏。”
女医生赶紧回答:“应纪小姐的要求,药膏已经拿给她了。”
她想帮她涂上的,可是纪南方拒绝了。
一想到那里比较私密,她也就没坚持,把精心配制的药膏拿给她了。
南宫帝爵挥了挥手,女医生按着在城堡里学到的礼仪,恭敬地鞠了个躬一步一步走出了房间。
南宫帝爵有意无意地摩擦着拇指和食指,好像还有很清晰的触感,不由地苦笑,居然是自己太暴力了。
那个女人知道这个情况,一定认定自己是禽兽了吧。
她用药敷衍他们的约定,可是是自己弄伤她在先,这次就算扯平了。
毕竟,来日方长。
他决定遵守约定放了宣倪,南宫帝爵淡淡的吩咐:“放了牢里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