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馥看着手机上的地址,来到了张得正新搬的家。
付馥站在门口,深呼吸了几下,鼓起勇气按了门铃。
里面听见人说:“来了”
开门的是一位头发白花,精神气不好的女人,怎么看也不像是四十多岁的。
付馥甜蜜笑道:“阿姨好”
妇女傻了一下,试探问道:“是小付吧?”
这会应该是付馥傻了,阿姨怎么会知道她名字?
付馥跟着进了门。
付馥看了四周,很温馨的布置,但少了点人气,冷冷清清的。
妇女给她到了一杯水,付馥道:“谢谢”
为何不见这人呢?
阿姨拿出了张得正的手机,给了付馥,笑道:“这是小正的手机,我一直替他保存着”
不知道为什么付馥眼前一花,眼泪模糊了视线。
他人去哪了?
付馥打开手机,一滑开是她和张得正脸贴着脸的照片,俩人对着镜头笑。
付馥带着哭腔,努力把话说清楚:“他…人呢?”
阿姨眼睛红了,怎么也掩饰不了痛苦:“他得了骨癌,发现太晚了,救不了,连高考都没去”
骨癌?这像是重头一击。
付馥吼道:“不可能,这…为什么?张得正明明好好的,他跟我在…一起的时候都…好好的”在后面付馥的声音直接没有了。
阿姨很是自责:“一切都怪我,我和他爸爸离婚后,很少照顾他,他一直是一个人,是我这个做妈妈的对不起他,”
张得正那么骄傲的一个人,恣意妄为的少年,表面风光无限,也受到原生家庭的伤害,也会孤独。
阿姨看着付馥道:“谢谢你,陪伴他”
付馥几乎站不住,她的脑子几乎要爆炸了,眼泪哗哗哗地掉下来。
付馥去了张得正的房间,跟他人一样,爱干净,整整齐齐。
地下放着他的篮球,付馥走过去抱着,轻轻地抚摸,像是在跟张得正打招呼。
窗子旁边放着写字桌,还有一棵草,上面写着:有人说这是会孵小鸡的花,不知道会不会,信她就是。
付馥摸了摸它的叶子,笑道:“假的”
翻开他的日记本,从他们认识开始一直记录。
付馥翻到一页:“有人说我的字丑,应该去当医生,可我不想,我想当她永远的男朋友,于是我买了字帖。”
另外一页:“今天,我好想亲亲她”
:“听医生说我得了骨癌,活不了多久,我不相信,好吧,我相信了,挺痛的”
:“我不在,付馥会生气的,她特别难哄”
:“今天是高考的第一天,考语文付馥可以的,我就不行”
:“最后一科英语了,我会保护你的,高考顺利”
:“哎呀,我好难过,没有人陪我说说话,付馥你陪我聊聊天呗”
:“付馥,我怕我会忘记你,所以在死之前我把关于我们的故事在脑海中回忆一遍又一遍”
:“付馥,我爱你,永远爱你,毕竟负负得正嘛”
付馥泣不成声,眼泪打湿了笔记本上的字。
你知道绝望吗?你理解现在的心情吗?
付馥抱着笔记本,蹲在床边,默默地思念。
别怕,天堂不会有痛的。
年少喜欢的人,都留在记忆深处。
我永远爱你—付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