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林彦在他旁边坐了下来,他好像第一次认识这个乖软奶萌的少年一样。
“其实我蛮羡慕你的。”孟系慢吞吞开口说道。
姜林彦没有问他为什么,静静的当个聆听者。
孟系自顾自继续说,嗓音软软糯糯。
讲述的却是他那不为人知的心酸。
“我是我们家最小的一个孩子,我还有一个大哥和姐姐,他们都特别厉害,对我也特别好。
可是我的父亲和我那离了父亲就活不了的母亲,却把我们当仇人一样看待。
从小他们就让我们三个的人生按照他们的意愿走,我们没有朋友,被限制着人身自由,被逼着学那些不喜欢的东西。
大哥喜欢打理公司,父亲对他在这方面到没怎么反对,或许是觉得大哥比我们姐弟都听话的缘故,对他的行为也不怎么关注。
我姐姐从小就喜欢画画,就是因为我那母亲也对画画感兴趣,每次看到姐姐比她画的好的话就跑去找父亲哭诉。
我那父亲实在是疼自己夫人疼的紧,哪儿见得她受半点委屈,直接当着姐姐的面把姐姐最宝贝的画具还有姐姐的画全部烧掉。
自那以后,姐姐就仿佛丢了魂儿一般,开始乖乖的学琴。”
偏生他那母亲还每次都拿着父亲给她买的画具在姐姐面前晃悠,姐姐虽然表面上对画画不再感兴趣,背地里抱着他哭了好多回。
“我也被他们逼着学怎么管理公司,学那些多得不能再多的课程,大家都夸我是个天才,他们每次都特别开心。
可是我一点儿也不开心!那些东西我根本不想学,也不喜欢。
哥哥姐姐每次回家都装出一副父慈子孝的好场面,但他们每次走得时候都会告诉我,你要为自己活。”
乖软的少年把脑袋塞进手臂弯里,声音闷闷的。
“那个时候,你们家搬到了我们家隔壁,我每天都能听到你无忧无虑的笑声。
我每天都能从我家阳台那看见你和其他小朋友一起玩,一起打闹。
会看见你妈妈在那看着你,笑得特别好看。”
小家伙吸了吸鼻子,顿了一下。
“可每次被我妈看见之后就哭哭啼啼的去找父亲。”假装把一切都揽到自己身上,最后遭殃的还是他们。
少年说到这眼里闪过一丝厌恶,姜林彦也大概了解是怎么回事儿。
在孟系的记忆里,每次他们一有反驳妈妈的意思之后她说哭就哭,每次都去找父亲。
爸爸连骂都不骂他,直接把他关房间里不吃不喝,不管不问,急匆匆的去哄他那母亲。
很小的时候对他们倒是有几分濡沫之情,但每次看见他,那脸上透露的不悦直接把他们拒之门外。
后来大了些对他们便不抱什么幻想了,导致他至今对什么父爱母爱根本没多大感觉。
后来大哥大姐告诉他父亲心里根本没有他们,只有那个遇事只会哭哭啼啼找老公,宛如白莲花智障一般的母亲。
他们都好好奇这样的女人究竟是怎么吸引当时名动京城,号称有无数花季少女甘愿为他疯为他狂为他哐哐撞大墙的孟家公子哥的目光的。
当得知这又是一个狗血的不能再狗血的故事时,对他们的厌恶直接上升到一个新的层面,连血缘关系的羁绊都不能阻拦他们的厌恶。
“我当然知道大哥大姐是什么意思,其实大哥以前也被逼着学他不喜欢的东西。
直到他后来炒股,在经济方面让父亲看中了他的潜力,这才让大哥直接去公司。
而他们花重金为姐姐打造的琴室后面被姐姐偷偷改成了一个隐秘的画室,只不过后来他们没怎么关注就没发现。”
说到这,孟系嗤笑一声。
“再后来,他们居然让我和大哥争公司,那是我第一次那么反抗他们。
我知道,大哥为公司付出过多少努力,而且我对公司没兴趣,也不适合。
反抗过后,我就被他们关在房间里,每天都来问我后悔没有。
可惜我并不后悔,要是让我重来一次,我还是会这么做。”小家伙言语间皆是坚定。
“所以我就被他们关了整整三天,不给吃,不给喝。”
姜林彦有些吃惊,看着身旁这个软软的少年。
整整三天不吃东西,小家伙怕是早就饿晕了吧,怎么说也是他们亲生的,就这么狠心?!
孟系睁着那水润润的眸子,突然笑了。
“你知道吗,是大佬救了我,当时我被困在房间里,我哥和我姐被拦在外面,连家门口都进不来。
当时我都快要支撑不住了,心想,我孟系没主见了十几年,总不能这么窝囊死。
所以我当时强撑着爬上窗户,跳了下去。”
姜林彦偏头看向身旁的小少年,眼里皆是诧异,没想到小家伙性子居然这么,刚烈。
“你知道吗,当时我心里想的居然是不知道地府是不是真的有孟婆汤。
结果当我以为我的人生到此结束的时候,大佬的人在楼下接住了我,后来我才知道原来当时哥哥姐姐进不去家门,实在没有办法找到了大佬那里。”
也不知道是什么条件打动了大佬这个大忙人要来救自己。
姜林彦吃惊的瞪大双眼“那你爸妈,没说点什么?”
孟系笑得讽刺,嗓音掺杂着冷意。
“他们敢说什么,当时大佬直接带着几十号黑衣人闯了进去,他们两个当时还想拿家世压人,结果在知道大佬的家世后差点给他跪下了。
结果大佬救下我后他们还想反驳几句,结果大佬直接告虐待小孩,囚禁,限制人身自由,这些罪名够他们在牢里好好消磨时光时,吓得屁都不敢放一个,大佬直接就带着我们光明正大的走了。”
“那后来呢?”姜林彦此时神情有些兴奋,急切的想要知道大佬救人的丰功伟绩。
孟系笑了一下,继续道。
“后来我们三个,直接就和他们断绝关系了,本来他们还威胁我们说我们离了孟家就活不下去,结果被大佬语言威胁吓得跟个孙子似的急忙签了字。”
尤其是后来被姐姐告知当时他那母亲还哭哭啼啼的装作一位好母亲。
还假惺惺表示姐姐说只要他们肯回来,他们便不计前嫌,他那空空的胃里直泛恶心,怎么这样的人会是他的母亲?
姜林彦拧眉,有些疑惑,“可是,你现在不还是姓孟,而且你们和他们断绝关系,怎么生存下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