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这些个使臣来帝都已有一月有余,也参加过太子的婚礼,互通商贸以及边关政策都已经谈妥,表面上一切都是风平浪静的,只差一场西翟王子和郑尚书之女的婚礼,使臣们就可启程离开。
北仁帝也尽其地主之谊,时常设宴款待使臣们,然不知,一场极大的阴谋正在暗中酝酿。
自马场回去,轩辕芷妍有些茶饭不思,心神不宁,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时常发呆,这日,烈元初找上门来。
“妍儿公主现下可方便?”
“当然,初姐姐来了,我怎么会不方便,快进来。”轩辕芷妍晃过神,像个小孩儿一样奔去把烈元初拉来。
“我看你脸色苍白,双目无神,可是睡眠不佳?”烈元初是医术高超的医者,自然一看便知。
“这也瞒不过初姐姐?说起来,我好像是真害了什么病,不仅茶饭不思,夜里还辗转反侧难以入眠,即便入眠也总是会梦见......”轩辕芷妍一脸忧心忡忡的模样。
“梦见什么?”烈元初表现出很好奇的样子。
“没,没什么,醒来便忘了。”轩辕芷妍下意识地眼神躲避。
“你呀,向来不知道自己是不会撒谎的吧,一紧张就结结巴巴,眼神逃避。”烈元初很笃定。
轩辕芷妍慌了,她总不能告诉她自己天天梦见元煦那个家伙吧,被他搂了腰,亲了嘴,还被他抱来抱去,然后自己就变成这样了,多么羞耻啊!
“我的妍儿公主啊,你确实是害了极其严重的病。”
“什么,精神失常吗?可还有活头?初姐姐你告诉我实话吧,我定然不会那么伤心的,会好好珍惜最后的时光。”轩辕芷妍有些伤神。
烈元初一时惊愕到说不出话来,这丫头怎么脑洞还挺大,果然是没睡好。
“相思病,诊断完毕。”烈元初斩钉截铁地扔下了几个字。
“相思?我怎么会,怎么可能?”轩辕芷妍又有些飘忽。
“那你告诉我,除了你那些症状外,你每日所梦的是不是就同一个人?而且与他有较为亲近的接触时,你会脸红心跳快,耳朵发烫?”烈元初有些狡黠地问。
轩辕芷妍点了点头,她确实说的没错。那日的情形在她记忆里清晰可见,每每想起都有些面红耳赤,难堪不已。
“如此便是了,我且先给你开些安神药,其他的,心病还需心药医,光靠药石自是不能治根本的。我回去写药方了。”
“那便劳烦初姐姐了,还有一事。”
“何事?”
“可否请初姐姐为我保密,千万不要告诉旁人。”
“当然可以。”
“多谢姐姐。”
轩辕芷妍顿时有些头大,原来自己竟是对元煦有意?简直太难堪了,不知道是自己一厢情愿,还是他也有同感,她心里实在是烦闷的紧。
她烦闷极了,决意去御花园散散步,羽微及时发现刚要出门的轩辕芷妍,一定要跟着去,公主一出门,心要抖三抖,羽微这次无论如何也要跟着去。
轩辕芷妍拿她没办法,只好同意了。
今日她身着一身淡紫色宫装,梳流云簪,眉心是一点朱砂,肩若削成,腰若约素,经珠不动凝两眉,铅华销尽见天真。
羽微领着她来到御花园,惊觉得公主的美貌胜过千万奇方异草,又在默默感叹造物主的神奇。
不远处宏章也在摆弄着些花花草草,忽一抬眼,眼中惊艳便驻留于心间,他欣喜不已,花下绝色佳人不正是自己心心念念的未婚妻嘛。
他阔步走进,轻轻把弄折扇,笑面春风地看着轩辕芷妍,眼中深情无限,“别来无恙啊,郑小姐。”
郑小姐?这王子怕是眼神不好。
羽微刚想解释他认错了人,轩辕芷妍却先开口。
“别来无恙,宏章王子,不过,我可不是什么郑小姐。”轩辕芷妍有点惊讶,但还是很淡定。
欲擒故纵吗,有意思,定然是要改称呼了,三日之后,她可就是我宏章的女人。
“好,夫人,没想到夫人比我还着急呢。”宏章一脸笑意。
“你说什么,宏章王子怕是认错了未婚妻,若是眼神不好,我北昭皇宫有不少医术高明的御医,王子可需要诊治?”轩辕芷妍这次是想也没想地说了,也不管得不得体了。怎么一国的王子随随便便就管别人叫夫人呢,要是让他人听到,岂不是还以为她和有婚约的人暧昧不清?
那真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夫人怎么想赖账?北昭皇帝可是把你许给我了,三日之后便是婚礼。”
“要与你成婚的是郑尚书之女郑秋禾,好歹您也是一国王子,身份尊贵,基本的礼数也应悉数掌握,如此随意称呼他人为夫人,实在有伤大雅。”轩辕芷妍侃侃说道。
“你不是郑秋禾小姐吗?”宏章懵了,自己日思夜想的美娇妻竟然翻脸不认人。
“自然不是。”
“那你是何人?”
“轩辕芷妍。”她第一次说出了自己的名字,而不是直接告诉昭阳公主的身份。
“你,你姓轩辕,你是公主?”宏章气急,嘴巴都张大了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