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声音越来越近,越喊越急切,轩辕芷妍这才意识到是华昇的声音。
“我在这儿!”轩辕芷妍扯着嗓门儿。
华昇赶忙前来,“公主去哪儿了,可有哪里不舒服,为何连侍卫也不带?”
一连串的问候把轩辕芷妍整懵了,但又很不好意思地咳了咳,“没事没事,我就是出来走走,透透气,没成想有些迷路......谢谢你。”
华昇这也才看向一旁的烈元初,烈元初也始终盯着他,四目相对,这场面怎么和刚刚有些相像呢?
“师兄?”
“师妹?”
“你怎么会在此?”二人异口同声地说道。
轩辕芷妍一脸懵,“你俩认识?”
“在望鹤山,我们同拜于东南药师隐遇门下学习药理,有两年同窗。”华昇说道。
“师兄,当日,我对你隐瞒了身份。其实我是......”
“我知道,你就是南诩来的元初公主吧,我也是今日才得知公主芳名。从前你说你叫初儿,又是南诩人,却没曾想是南诩公主。”
“师兄可是埋怨我欺骗了你?”
“没有,你有你的处境和地位,确不该随意暴露。”
“多谢师兄体谅。”
“太好了,华公子和初姐姐竟然认识,那你们好好叙旧,我先......”不对,轩辕芷妍傻了,她又不知道回去的路,现在跑啥。只好转过身来,尴尬地看看二人。
华昇和烈元初都心知肚明。
一行人由华昇领到了华昭殿,送完轩辕芷妍后,前往隔壁的华羽宫。
“我有一事不解,师妹竟然贵为一国公主,为何不辞辛劳,抛却舒适安逸的生活,也要去学医?这显然与你的身份不符。”
“师兄为何去学医,我又为何去学医,或许都有些相似之处吧。只是我还有些难言之隐不便相告。希望师兄体恤。”
华昇此时也想起了些往事,当年母亲得重病的时候,父亲作为一朝丞相每天有数不清的公务要处理,自顾不暇,没有时间照顾病重的母亲,他和姐姐守在母亲床前,未曾废离。
太医说母亲已经无力回天,时日不多,姐姐华曼翎哭晕了过去,他那时也只有六岁,仿佛还不懂什么叫生离死别,直到母亲真正合上了眼,他才懂得什么叫失去亲人的痛彻心扉,自己却无能为力。
他学医,就是为了守护住自己爱的人,不想要看到当年那种生离死别。
他对朝政嗤之以鼻,就是因为父亲为他的政事而忽略了对家的关爱,抱憾终生。
想必他的师妹也是为了守护自己爱的人吧,自然无需多问了,就算是公主又怎么样呢,心头的苦衷不会比普通人少。
“是我唐突了,师妹见谅。”
“无碍,师兄这些年,过得好吗?”烈元初小心翼翼地问道,不敢抬头看他,怕自己做出什么失态的表情来。
“我过得很不错,劳烦师妹挂念。”
竟然如此生疏,让烈元初有些失落,从前他们一起上山采药,一起研习医书......无话不谈,形影不离,多么亲近啊。
“师兄为何在找昭阳公主,师兄是丞相之子,不应该是外男吗,为何不避嫌,怎么会在宫中.......”
“公主因为些事故失忆了,太医都束手无策,他们认为我是东南药师的弟子,想来医术高超,就让我医治公主,便给我特赦每日进宫看诊。”
“失忆了?原来如此。”
“什么?”
“没什么,我看公主心地纯良,活泼天真,很是灵动,希望她早日恢复。若师兄不弃,我愿尽绵薄之力,与师兄共同研制药方,也好精进一下我的医术。”
华昇答应了,想来多一个师妹帮忙说不定会有新的进展。
“只是,此事与你的身份冲突,若传出去......”
“就在华昭殿,怎么样,师兄可以每日出入华昭殿,我也可日日拜访公主,自是不会有人说闲话。”烈元初赶忙打断他的话。
“那还需征求一下公主的意见。”
“那是当然,我现在就去。”烈元初很开心,他总算答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