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冬逝去,暖春伊始,正德皇帝宇文铖在京都的韶阳山举办春季围猎。
唉,这其实,这就是个盛京贵族大聚会嘛。
不过,对于我们来说也不失为一个好日子。
因为围猎场四处都是重兵把守,我们暗卫在这种时候就是很闲的了。
就像龅牙感慨的那样:“哎呀,这才是最奢侈的日子啊!”
接过他递过来的烤串,我撸了一大口,满嘴都是孜然和油渍。
“哇~好,香,啊!”
我不禁发出发自肺腑的一声感慨,引得隔壁厉王家的暗卫们连连侧目。
厉王可不是什么好人,这里就先不说他了,怪惹人不高兴的。
反正我本着气死他们不偿命的原则,一个劲儿,大声地夸烤串香。
话说我们呆的地方,是韶阳山南侧的一个小山坡,那些个王侯高官的暗卫们也差不多都在这山南了。
我是真心佩服龅牙的烤串,听说每当暗卫之前,在他老家还是个厨子!老婆孩子都靠他这手艺养活着。
也多亏了他,我一想到隔壁那群历王的暗卫们,正被馋得直流口水,就开心的不得了!
边上几个暗卫正撸得起劲,龅牙看了看所剩不多的烤串,冲那几个吃得起劲的暗卫笑骂道:“行了,怎么跟一群饿鬼似的,给那几个当值的兄弟留点儿啊!”
我这时又拿起一串正要塞进嘴里,龅牙一只大手就拍到了我的肩上,“安子,走!咱们去替下那几个兄弟去。”
我想拒绝。。。
可是,看在这些串都是龅牙烤的份上,我还是极不情愿的答应了。
而我们当值的地方是靠近驻扎大营的树丛里,那里远得很。
到了以后,我把手里的烤串递给季邕,龅牙还颇为讨好地还往季邕怀里塞了瓶子烧酒,“哎,季大人,这可是我珍藏了好久的,今天就给您尝尝!”
季邕瞥了一眼那烧酒,不出我意料的果断拒绝。
且不说,当值的时候不得饮酒,就说季邕根本不能喝酒,一沾酒就会晕倒,然后浑身起疹子。
之前,我在他的米饭里到了点烈酒,他就吃了一口,刚把眉头皱起来,就晕了……
龅牙被拒绝了,到也不觉得尴尬,把酒揣回怀里藏好,笑嘻嘻地飞身上树当值去了。
我看了看阿邕脸色还是灰白灰白的,甚至最近都快变成猪肝色了,就从自己身侧小包里拿出鼻烟壶递给他,
“给,容安秘制,独一无二,醒神用。你最近都在干什么,搞成这个样子?”
季邕接过鼻烟壶,苦涩地冲我笑了笑,打开盖帽狠狠吸了吸。
我见状连忙一把夺过,把盖子盖上,“这提神是提神,可也不能一次性吸这么多啊!”
“切,吸多了会怎么样?”
季邕不懈的笑了笑,拿回鼻烟壶来塞到了自己的怀里。
“嗯……,也不会怎么样,最多也就是失去神志啊,意识模糊啊,身不由己啊,容易受人蛊惑啊……”
我掰着手指头,一个劲地胡扯,季邕已经开始不耐烦了,伸手就给了我一记提神醒脑掌。
“行了,总的来说就是不要吸多了呗,废话可真多!”
我只得瘪了瘪嘴,斜睨了他一眼,“切,你可别不信,我只要把里面的一味药改一改,那,这可就是毒药!我们南疆最独特的秘方,一般人我可不告诉。”
“行了,不聊了,我对南疆的毒药可不感兴趣,倒是改天你让七哥给我再做把小巧些的手弩。”
说完,他已经飞到树上去了,我望了望高耸茂盛的树,微微摇晃的树杈间,时不时还能透下些阳光,映得阿邕的脸更苍白了,我无奈地摇头。
他这个人啊,总让我感觉拥有很多秘密。
他是我爹在我三岁的时候,从乱葬岗里捡回来的。
至于我爹干嘛去乱葬岗,呵呵,找死人回来养蛊的。。。
咳咳,话说回来,季邕那时候已经六岁了,刚来的时候浑身都是伤,还不肯开口说话,一度让我把他当做了欺负对象。
可能,这也是为什么现在他老欺负我的原因吧,额……
反正,一直到我爹教了他功夫,我就打不过他了。
我这一百零八个哥哥里,有的和我一样会用毒,不过,都不如我;有的会机关暗器,比如我七哥;还有的会一些奇门异术,有时候跟跳大神的似的,当然了,再有就是季邕这样武功高强的,谁叫他不愿学别的呢。
但是,尽管他们性格,爱好都不相同,我对他们也算是知根知底。
可阿邕,我只知道他是我爹捡的,就算是去问我爹,他也总是闭口不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