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凭着些简单的药材,只是能压制住蛊毒发作罢了,若想真正的解毒,还得配制解药才行,可是幽蓝蛊的解药所需的几味关键药材,在南疆!
自从我莫名的丢失了一部分十六岁以前的记忆,我爹就非常忌讳我呆在星辰阁,要不是上次我机智的逃走,估计现在还被他关在南疆,正等着嫁人呢。
可是,不回南疆,我又能去哪里找药材呢?
偷偷地和宇文烨请了假,我也不敢告诉季邕我要回南疆,季邕就不必说了,他可是我爹忠诚的好徒弟呢。
唉,恰好明天是围猎的最后一天,我爹应该也来不及回去捉我。
大概从大夏的盛京回到我家,骑着快马也要三四日,所以我走的时候特地给宇文烨留了一些压制蛊毒的药。
但是说实话,我觉得宇文烨也真是个奇人,要是寻常人的话,中了蛊以后,就算一时半会儿死不了,身上也难免会出现烂疮,可我见他除了身体很虚弱以外,真没什么其他症状。
即便如此,我也要给他留足了药,毕竟我也不知道等我回来,他还能不能活着。
既然要回家,那就先说说我们南宫家吧。
我们南宫家世代守护南疆,传袭南疆毒蛊秘术,在南疆的地位可见一斑,我爹之前是庶出,特别不招人待见,也是幸得乱世,得了太上皇宇文钰的提拔,才能坐到现在这个地位。
从南北一统后,我爹带领南疆北面称臣,天盛也倒是够意思,约定每五年南疆赋税减半,凡是南疆之女皆可为皇室妻妾,毕竟上一任南疆之主,是太上皇的母后。
啰嗦了这么多,其实哪一样,跟我今天来偷药材都没有关系,只是说一下我爹为什么甘愿为天盛皇朝的忠臣。
先到集市上逮住出来买菜的襄伯,拿着我的小匕首狠狠地威胁这老头儿一顿(咳咳,其实是苦哈哈地求他保密),让他带着我混进去,免得被我那一窝子哥哥们逮住。
凭着我对自己爹药房的了解,十分顺利的就进去了,拿了几样必须的药材,我又顺道拿了根千年的人参,宇文烨真得补补了。
我揣着自己的打劫成果,从我爹的药房隔间里溜出来,刚想去开门,结果就听门口传来我二哥的声音:“师傅,您怎么现在就回来了?”
这声音也未免有点太大了吧,不知道的还以为我爹耳朵不行了呢。
“行了,喊啥呀,我又不是听不见!我是想起走之前老三家的老头说要我给他送点药材去,忘了跟你们说了,就回来看看。”
“哎?你在这儿干嘛呀,还不滚回去练功!”
我爹不耐烦的声音在门前想起,我顿时只觉得毛骨悚然。
我二哥也倒是识趣,赶忙笑呵呵地大声说:“哎,好好好,我这就去!您好好休息啊!”
我知道他这是在帮我,赶紧毛手毛脚的找空档藏起来。
我钻进旁边我爹的一个卧房,掩上门,找藏身之处,听见我爹开了隔壁药房隔间的门,我更慌了,我要再不跑,等他发现药材少了不少,非得把南宫府翻起来也要找到我。
就在我爹气呼呼地从药房里出来,推开门大喊“来人”时,我就听见身后的窗子被人敲了几下。
我赶紧上前打开,竟然是我七哥!
他把我从窗子给弄了出去,一路上带着我翻墙,钻假石山洞,竟然让我忽然想起一些小时候,因为犯了错躲我爹的记忆,最近像这样的碎片记忆,真是越来越多了。
一路有惊无险,我七哥把我带进他打铁造兵器竹屋,找了个躺椅坐下,抖着衣领子喘粗气,瞪着我的眼神像是快要把我给活吞了一般。
“说说吧,这次偷摸的回来又要干什么?”我七哥虽然比我大七岁,但却是我那些哥哥里最包容我的。
我掖了掖怀里的药材,十分心虚的搓着手指头,“哎呀,没事儿,我就不能回来看看嘛。”
瞪,狠狠地一瞪,好吧,我妥协,肩膀一怂,我耷拉下脑袋来老实交代了前因后果,吓得我七哥半天没回过神来。
“哎呀,不就是让太子替我挡了一刀嘛,我这不也努力的补救了吗!”我竭力地辩解,仍然躲不过七哥的一顿数落。
“你你,你怎么能!唉!可是要气死我啊!这太子真要有什么三长两短,别说当今圣上,连师傅,你亲爹都不能轻饶你!”
七哥说完,气得连灌了好几口凉茶,“还好,现在只有你二哥和我看见了你,拿到了东西就赶紧给我滚回去!”
我一听,赶紧笑哈哈地挽上七哥的手臂,“嘿嘿,谢谢二哥,七哥!不过,我还有一样东西得拿。”
七哥低头睨了我一眼,“还要什么东西?”
我站起身来,“就是之前我飞鸽传信说,季邕要的一把小弩啊。”
七哥恍然大悟,连忙站起身,一边嘟囔一边往里面走,“对对,你不说我差点就忘了,正好一并拿回去。”
“哎,七哥,有我的吗?”我连忙跟在他身后补充,眼见着他进了里屋。
竹屋外面我七哥喜欢打个铁,造个铁器什么的,里面就是研究机关暗器了,忽感觉自己身边热风徐徐,这才发现自己站在了七哥打铁的火炉子边,我往边上挪了挪,结果一下子就碰到了身后桌子。
桌子上的一个琉璃瓶子险些让我碰掉地上,还好我眼疾手快,一把抓住,安然无恙地放回了桌子上。
“哎呀,我早就给你做好了,就知道你见不得阿邕得什么新东西。”
七哥一边说,一边抱着一只大木盒从里屋走出来,把盒子放在那张桌子上,打开给我看。
“哇!哎?为啥我和季邕的不一样呢?”我一脸好奇的拿出一只小弩,这只上面还带着一条皮带子。
七哥往桌边一倚,拿起茶碗又灌了一口,“哎呀,你能和你阿邕哥比,再怎么说也是个姑娘嘛,这个是给你的,把它带在手腕上,当暗器防身用。”
我不服气地瘪了瘪嘴,也是,阿邕可以自己保护自己,我就得靠暗器保护自己。
“哎?七哥,你拿着这王水是要干嘛呀?”
我随意地戳着那只瓶子问,结果七哥见状连忙拿了过去,“别乱戳,这东西可厉害着呢!小心蚀了手!”
我漫不经心的“噢”了一声,转眼看见旁边桌子上有两只断了的金簪。
“唉,别提了,你七嫂昨天跟我吵了一顿,说我只知道机关暗器,都不在乎她,这不,一气之下把簪子给折了,还说我今天得给她再打一支。”
七哥本来云淡风轻的脸上,已经全是委屈的表情了,一边说着就上前拿起那两支断簪,放到特制的器皿里,加上了些王水,不一会儿,金簪便全无踪影。
我看着看着,竟然想起了皇宫的黄金失窃案,不翼而飞的众多金子如果在皇宫那是绝对藏不住的,可如果要运出宫,那能是怎样运出去的呢?
发了一会儿呆,我看了眼那只盛王水的瓶子,感觉自己心跳得更快了几分,我伸手拿过那只瓶子,激动地抓着七哥,“七哥,这东西我先拿走了,走了啊!”
说完,我也不顾七哥在身后大喊,赶紧跑了出去。
大概我爹已经快把府里翻了个底朝天了,一众人都已经懒得再找了,我也没费多少力气就溜出了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