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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么说来,你与梁衢也是一场缘分邂逅咯。”宫瑾说笑着。
秦荷旎也是一笑,不是听不出宫瑾话中的玩笑意味,却还是笑得一脸甜蜜。
“这便是我与梁衢的初识,我自是感谢他的。随后我又在与他的相处和他产生感情,一切似乎都是冥冥中注定了的。”秦荷旎说完,便抬起头看向宫瑾。
宫瑾杳然,这秦荷旎三句不离命数,似乎当真知道些什么。
“那后来呢?”宫瑾问道。
秦荷旎陷入回忆,轻笑一声,“陈乾被我哥带到父亲面前,父亲一时气极,陈家自然也活不久的。”
“许清呢?”
秦荷旎倒突然愣住了,大概是没想到宫瑾会问起许清,似乎自己也愿想起这个女人。
按照秦荷旎所说,这是半年前的事。
宫瑾虽然不喜过问世事,可自己也知道现如今的花魁可不是许清。
一任花魁的花开时间虽变数极大却也不可能如此短暂,除非有人,强行让其枯萎。
许清做了这样的事,秦荷旎现在都已经知晓,那秦荷旌不可能不知道。
秦荷旎该是明白了什么,轻声开口道:“那许清如今已是我哥的通房。”
宫瑾疑惑,“秦荷旌竟还愿意将她收为通房?”
秦荷旌如此疼护他的这个妹妹,就算对许清心有所属,但此事事关秦荷旎的名节,秦荷旌怎会如此大度?
秦荷旎笑道:“我明白萧夫人的意思,可我哥对她的所作所为并不知情。”
宫瑾一时有些失语,看向秦荷旎很是不可思议。
既然秦荷旌不知情,但将许清收为通房,更是有些说不过去。
毕竟秦荷旌可是打算将秦家主母之位都给许清的,只怕秦荷旌也不止一次提起,也让那许清心生憧憬,这才安排了陈乾这步险棋。
许清应打算让自己去“美女救美”,然后借着秦荷旎对她的感激之情,再一步步打入秦家。
虽没有把握,但若有了秦荷旎的支持,对许清也是百利无害。
只可惜晚了一步,让梁衢捷足先登。
秦荷旎继续道:“当时我比我哥先快一步从陈乾口中打探出了许清,又派人毒哑了陈乾,我哥自然也就不会知道了。”
秦荷旎解惑道,宫瑾认真地听着。
先快一步?
秦荷旎说着轻松,宫瑾却是不由得再次省视她起来。
明明当时才出了那样的事,秦荷旎还能冷静的思考,更是想要亲手揪出罪魁祸首。
看来秦荷旎不仅心细如发,更是心有谋划的。
宫瑾不知秦荷旎如何快人一步,但秦荷旎自然有她的办法。
打探清楚后便将陈乾毒哑,也绝不放过任何一个伤害过自己的人。
这点上,宫瑾倒很是赞同。
想到此,宫瑾心中倒也对秦荷旎少了很多敌视,又似乎不知从何起,宫瑾便对秦荷旎颇惺惺相惜。
“秦小姐如此容人之量,宫瑾实在佩服。”
宫瑾说得坦然,秦荷旎也知宫瑾话出真心。
秦荷旎笑道:“哪是什么容人之量啊,萧夫人抬举了。不过是各取所需罢了。”
秦荷旎没再继续,宫瑾也不是好事之人,自然也不会多问。
宫瑾虽然如今对她没有其他看法,但也说不得与她要好。
不过,想到这儿,宫瑾又问道:“那梁衢呢?他怎会出现?”
秦荷旎宛然一笑,似乎知道宫瑾想要说什么,笑道:“萧夫人可是担心梁衢也是做戏之人?”
宫瑾望向她,示意她继续。
“我自然也有所怀疑,不过他不是。”
宫瑾点头,想来梁衢跟许清也不会有什么交集。
回归正传,宫瑾不是不知道秦荷旎讲述此事的意图。
宫瑾笑道:“秦小姐和梁公子的相遇很是浪漫,许也是那时候生出的感情吧?”
秦荷旎听后,似笑非笑,斜眼瞟了一眼地面,又看了回来,直直地看着宫瑾,开口道:“萧夫人说是便是吧,您对此应也是不关心的吧。”
宫瑾悻悻然,耸了耸肩,自己确实对此不感兴趣。
不过自己已然确信,秦荷旎定然爱慕于梁衢。
能让自己感兴趣的便是,这秦家如今态度究竟为何?
如此,宫瑾便问道:“秦小姐说笑了,作为过来人,关心一下也是正常的。不过如今你们秦家今日所生之乱倒是得罪了我们三家,你们秦家当真愿意因此为敌?”
秦荷旎顿了顿,低垂着眼眸,自己虽然不愿承认,但宫瑾所说句句都是事实。
这也是为何,今日父亲会和自己大吵一架的缘故。
不过秦荷旎自然不会在宫瑾面前表现出来,便强装不在意,道:“萧夫人怎知梁家定然会选择程兰青?”
“那还不是因为……”宫瑾没再继续,暗叹自己沉不住气,怎么差点就说了出来。
却没注意到秦荷旎眼目下的一瞬欣喜。
“罢了罢了,我都明白了。不过还有一点。”
秦荷旎抬起头来,笑道:“萧夫人请问。”
“秦小姐现下不承认也罢,那我再问你。你们秦家又是怎么知晓梅姑身份的呢?”
秦荷旎许是料到宫瑾终会问起此事,现下听到,也不惊奇。
秦荷旎一听,也不急,看着宫瑾。自顾自地喝着茶。
对于这萧夫人今日之前,自己还很是气愤。今日过后,只怕自己会很是惋惜了。
“三日前,父亲和梅姑于华严寺会面,好巧不巧,我正好也在。父亲离开后,我便派人跟着梅姑,萧夫人你猜猜,梅姑去了哪儿?”秦荷旎一脸神秘地说着。
宫瑾了然,秦荷旎不说也只知道,原来是秦荷旎派人跟踪了自己。
倒是自己大意了。
宫瑾轻笑,“既然到此,咱们也就打开天窗说亮话吧。是的,我就是梅姑。”
秦荷旎装作一脸震惊地样子,说道:“萧夫人倒是坦然,我还道梅姑是你的人呢,原来竟是你本人。”
宫瑾笑开,“秦小姐真没意思,到现在还跟我装呢。”
说完,便自觉接过茶壶给自己沏上。
秦荷旎一时失笑,竟觉得和宫瑾很是投机,只道:“萧夫人说什么便是什么吧。不过梅姑一事,父亲那边现下已然不会再相信了。”
宫瑾点头,算是料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