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家人很快便领着萧熠和宫瑾来到正厅。
远远的,宫瑾便听见梁恒举和程进的交谈声。
显然,二人还在话家常的阶段。
在场的除了梁恒举并没有其他梁家人。
看来程家也并没有到多久。
梁恒举看见萧熠和宫瑾来了,明显瘪了瘪嘴,不过还是热情地站起来招呼道:“哟!萧老板和夫人也到了,快上座!”
本来有些失望的程兰青,看到宫瑾到了,这才开心了起来。
笑着走过去牵上了宫瑾的手。
萧熠走上前去,双手抱拳道:“家中有事叨扰,这才来晚了。梁兄、进兄见谅啊!”
两个称谓,孰亲孰远,自是明白的。
程进点头道:“不晚,不晚,这不也只有恒举兄在嘛。”
程进笑着说道,却让在场其余三人表情不一。
梁恒举红着个脸,宫瑾和萧熠自然听出了程进的意思,低头浅笑。
这是在说梁家,招待不周,腆着脸装傻。
明知道程家和萧家今天为何事而来,正主却还躲着不见人呢。
程兰青瞪了程进一眼:“父亲!”
程进话到如此,程兰青自是明白的。
虽然自己也气梁衢躲着不见自己,也明白父亲是心疼自己,但是这梁家以后还是自己的夫家,自己程家如今便如此赏脸实为不妥。
宫瑾拍了拍程兰青的手,示意安心,程进自是有分寸的。
自己也开口道:“对啊,怎得不见令郎和令爱还有梁夫人呢?”
梁恒举看向宫瑾,笑道:“贱内昨日偶感风寒,现下正在房内歇着呢,就不出来过染病气了。两个孩子也正在房内伺候汤药呢。”
宫瑾故作震惊地样子,道:“怎得竟染了风寒?昨日一见不都还好好的嘛?”
梁恒举目光有些闪躲,道:“许是晚上受了凉,这才染上了。”
宫瑾点了点头,恍然大悟似的说道:“也是,这八月的北京天变化得紧,那不如我们一起去看看梁夫人。”
宫瑾看向萧熠,提议道。
萧熠自然配合,说道:“对呀,我们该去看看梁夫人的。”
梁恒举这下倒有些慌了,抢着说道:“萧老板不必如此厚爱,区区小病,不用挂心。”
梁恒举现下已经有些冒虚汗了,这萧家夫妇是铁了心跟自家过不去了?
一旁的程进见机说道:“既然是小病,留有令千金一人伺候便好,还是把令郎叫出来和我们一起叙叙旧吧。”
宫瑾很是满意程进的这番话,也不枉自己白费口舌。
梁恒君本还想拒绝,不过还是住了嘴。
看向一旁的小婢女,吩咐道:“你去!去请少爷到前厅来,让少爷来前厅请安见客!”
婢女很快便领命退下。
梁恒举叹了口气,若还不答应,只怕这萧家夫妇和这程家还会拐着弯的让自己难堪。
“梁老爷抬举了,我们哪担得起令公子的请安呢?”宫瑾说笑道,便又直勾勾地看向梁恒举。
梁恒君回道:“萧夫人说得哪里话,你们来者是客。按辈分来说,又是我小儿的长辈,自然是担得起的。”
宫瑾勾嘴一笑,道:“梁老爷明白就好。”
说完,宫瑾便看向萧熠,只见萧熠一脸无奈又有些憋笑似的看着宫瑾。
宫瑾引着梁恒举说出了那一番话,又这么一句回怼,无非便是告诉梁恒举:自然程老板和自家都算梁衢的长辈,那便该先前就出来迎接,而不是如今这样灰溜溜地出来。
现下的这番局面,梁家脸上无光,都是他们梁家自己所为,怪不得别人。
梁恒举自是听明白的,羞红着脸,假热情地说道:“咱们别都站着了,都坐啊!坐!”
又转过身旁边的佣人说道:“还愣着干嘛!上茶啊!”
说完又回头看着萧熠他们尬笑。
宫瑾和萧熠相视一眼,萧熠便看向程进,互相客气着坐了下来,宫瑾也拉着程兰青到一旁坐下。
一直默不作声的程兰青这才悄咪咪地拉过宫瑾说道:“你今儿是怎么了?说话夹枪带棒的。”
宫瑾一脸无奈,但也很是理解,恐怕这屋子里,除了梁恒举他自己就只有程兰青真心为他尴尬了。
宫瑾笑道:“放心,你就等着看你的梁二郎吧,剩下的就交给我和萧熠还有你父亲。”
程兰青有些担忧似的看向宫瑾,但还是点头默许。
不一会儿,茶倒是上好了。
不过这梁衢倒是徐徐未来。
梁恒举只得招呼在场几位喝着茶,聊着天。
萧熠和程进有一茬没一茬的接着话,厅上的气氛一直也没热起来。
只到现在梁恒举才后悔,早知如此,就应该让梁衢一起出来。
就没听过让自家老子尴尬的道理。
昨天萧氏夫妇离开之后,自己便去到梁衢的房间,将他和宫瑾的谈话内容询问了清楚。
梁衢憋了许久,才终于告诉了自己他和程兰青的事,自己这才明白了事情的缘由。
一面骂着梁衢贪玩好色,不顾家族荣辱;一面也在思考着和程家的关系。
程家虽不及秦家势力,但胜在和萧家交好。
如若和程家联姻,这也就是让自家上了双份保险,倒是秦家也没法相比。
所以程家今早送帖子来,自己还有过那么一丝高兴。
程家如此殷切,只能说明梁衢所言不虚,这程兰青定是怀孕了!
所以梁恒举看向程兰青的目光都温和了许多。
不过梁恒举也不是没有脾气,萧家夫妇和程进先前的一唱一和,算是败了些好感。
只好看向程兰青恢复一下心情。
程家和萧家的态度倒也是说明,他们是来谈条件的。
想到这里,梁恒举便明白过来,程家也定是知道了自己梁家的境况,这才无所顾忌了起来。
梁恒举心里一声叹气。
程家和萧家交好,自己是知道的,所以这萧家帮着程家,自己也是理解的。
自己儿子犯了过错,这程家和萧家又可能会是自家的救命稻草,这才有所忍让。
不过刚才这萧夫人的几番问答,都是话中有话,听得自己也有些招架不住。
梁恒举从来没有哪个时候这么期待自己的儿子。
过了许久,梁衢终于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