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天,亮堂堂的。白色的光芒下,暂且体会不到暖意。
有很多记忆匿失了,所以剩下的那些记忆对我来说弥足珍贵。虽然说这些都很珍贵,但是我去感受它们时却并不觉得有什么差异,不会觉得悲伤,也不会觉得开心,只是通过寥寥的微妙感知得到了一点灰暗的,我也辨不清应该是否丢弃的东西。
原来的那个姐姐,比我大上十岁的姐姐,对于她,我无动于衷,这是一个很少回家的亲人,虽然相比起父母多的多,但是,如今她的存在,就要连父母都感知不到了。
原本的那个姐,我真是庆幸我还能够有一些微毫的关于她的记忆,记忆中,她露出了平淡释然的面容,并没有笑,于是她走了,最长的一次离别,处在些许日月后,重新回到家中,她看起来并没有一点点的问题,只是短暂的在家中待了几天吃了几顿饭后,又重新远离了我们,临走前她说:
希望你还能再找到妹妹。
也是在那次以后,再回来的姐姐,有时会变成狗。
找到妹妹,姐姐现在充当了我的妹妹,能算是找到了吗?
这是她的初衷吗?
姐姐在人格分裂以前还有姐姐的那个意识,她在一本书上这样写道:所有追寻的念想,都是来源于并不淡泊的眷恋,没有羁存的热爱,又怎能在意当初的陪伴?
那时她已经没有办法表达原来那个姐姐的意识了,写小说的时候却由衷的这样感慨,自己写的话却对她感触颇大,她反复念着,不知不觉的烦躁起来,然后再也不愿意写那本小说了。
直到人格分裂的前夕。
我看到那本小说多了一句话。
“这样没有办法弥补,只会失去的更多!”
5(2)
散开的云团遍布在天空各地,夕阳的红霞让临近的云朵焕发出通明的金辉。
记忆成了片段,最重要的那几份,被遗忘在遥远的天际,却因为什么重要的念想使它依旧焕发出光芒。
这种存在却无法表达的意志,成了一种潜意识引导了她的笔尖构成了那几句话。
虽然最终无法逃脱夕阳垂落后充溢开来的黑暗。
关于我,我叫晓春,记得曾有一个人说我这名字像女孩儿,其实我觉得并没有。
那人是刘同学,比我矮上大约半个头,样貌灰楚楚的,皮肤有一点点黑,比我小上两岁。
因为这个人是真实有的,所以以防那个人怼我,不多说了。
不过要讲一下,这个人的生命经历挺坎坷的,至少差点丢了命,是一个不小心就会粉身碎骨的那种。
所以见到他真的是非常感慨,或许还有许多人应该出现在我的视野里,但是他们可能就像刘同学一样发生了种种事情,与他们擦肩而过了。
关于我的样子,大概是剑眉星目,身高八尺俊美无俦吧。
其实我的男性特征并不明显,面容平淡,安静起来有点像女孩文雅的那种感觉,但不是帅,也不是那种脸很干净,眉目很清晰的那种,到底怎么样也说不上来,别人也从未评价过我。
不过我感觉好像有部分人一直想要强调我的眼睛,但是又支支吾吾说不出话,所以我有时会在镜子面前观摩一下自己的眼睛,我自己一个人感觉没什么特别的。
还有我家附近那个叫沐凡的家伙是个小学生。
6
我大概是一个不善于交际的人,与同学之间的来往很少,但即使是这样,我也认为在学校中有一些值得被称之为朋友的人。
班内的同学大概感情都没有那么深厚。舍友之间,与其说是朋友,不如说是被动牵连的枷锁,虽说并不让人厌烦,但还是感觉有一点拘束的。
因为要为他们的事考虑,毕竟同为宿舍中的人。
除了宿舍当中的,还有别的班里的以前的同学。
刘同学也是其他班中的。
但是我认为,刘同学不是最了解我的,我们宿舍当中有一个正太,这家伙擅长琢磨人的心思,但即使是他,也没有那个人更加了解我。
可是如今在这个学校,他还尚未进入到我的生活。
回家时已经晚了,从学校坐车回家出了一些岔子,那个校车坐着坐着有一股烧焦的味道,我一开始以为是外面传来的,然而有几个女生说有烧焦的味道,司机就也警觉起来,后来发现真的有问题,就召集很多学生下车。我们一群人在那个交通公路边杵成一团,带着大包小包,不知道的人以为我们是来旅游的。
虽然我们个个都是稚嫩的面庞,但是遇见这种事丝毫不慌。每个人都掏出手机开始大玩特玩,一个个低着头。画面感人。
也不知道多少时候过去了,有些学生就开始四处张望了,一些同学就坐在箱子上,队伍有一点散开来了。
有些着急要尿尿什么的,但是没办法只能憋着。我也要尿尿,但我也只能憋着。
车终于来了,我是很靠后的到站了,天色已晚,路途已微,我只是稍微拖着箱子走了不远,就到家了。
7
回家以后,我妹妹在蹦跶,她像是没看到我似的,径自回了房间。
我进了她房间。
她在照镜子,手中握着一个圆盘式的镜子,左看右看,大概是从那镜中看到了我在她身后呆立的模样,她突然回过头。
她像看着一个不速之客那样看着我,眼珠子黑溜溜的盯着不动,过了片刻,她眼皮垂下,几乎只是一瞬间,她目光又锁定了我,又垂下,然后她说:
“哥哥,你的眼睛,好像比上次更加……”她想说的是一个她能够察觉到但是几乎无法表达的东西。
虽然她这么说,但我向来觉得我是正常的,事实上我在学校里也的确没有发生什么事,对于妹妹(实际上是我姐姐,之后也不用提醒了)的这种敏感,我一直没有在意。
我说:“我只是来看看你,毕竟我的眼睛也是用来看人的。”
“那哥哥,你觉得我的眼神是怎样的?”
注视着她一会儿,我把自己想的说了出来。
“有种掩饰逃避的古灵精怪。”
……
我帮忙关掉妹妹的灯,她已经睡着了。
她养成的习惯,就是睡觉前一定要开灯,不然睡不着。
这倒不是畏惧黑暗,虽说我也不是很清楚,她睡不着,纯粹是处于一种潜意识的心理。因为她自己也不清楚她这样的原因。
灯都已经关了,我坐在沙发上。
两只手交替在一起,看着右窗外的夜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