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张尘比完并没有直接回精舍,而是绕着这54场演武台看了看,除了他其他场次还都没有决出胜负,张尘转了一圈,直接两个纵跃跳上贵宾观礼台的檐角,仔细观摩起对手们的对局。
最先吸引他的是南华派小仙子苏拯的比试,南华派以逍遥游功法闻名于世,步法飘逸,寓攻于守,先立于不败之地再寻求克敌制胜之妙法。而小仙子将这套功法的特点发挥的淋漓尽致,又兼其美貌如花,吸引了在场最多人的关注。和她对战的是蜀山派的一位剑修,一身修为全在性命交修的飞剑上,由于本次的龙门试禁了外物,一身本事发挥不出三成,仅靠剑气伤敌,根本奈何不得苏拯,也只用了比张尘多了十分钟的时间,就被干脆利落的淘汰了。
“张师兄,咱们这样蹲在诸位长辈头顶上是不是不太好啊。”苏拯赢了之后就被张尘叫到檐角上一起观战。
“你当我不想进去舒舒服服喝着茶坐着看比赛啊,这不是不让我们进么,小气的一笔。”张尘嘴里叼了根随手在瓦片缝隙里拔出来的狗尾巴草,开始点评起现场的比赛来:“乖乖,这次佛门是下了血本了,除了我的那一场,其他基本上都是胜势啊!还好你没遇到那些和尚,佛门入门最重基础,前期功法都是以磨砺肉身为主,你的逍遥游攻击力不足,怕是会被他们磨死,”
“我有自知之明的,这次的比试主要是出来见见世面,为未来的大劫积累实践经验,不然恐难幸存啊。张师兄,你一直在外历练,我们这几个月在门内都快被师傅们耳提面命把耳朵磨出茧子了,每次天地大劫都是一将功成万骨枯,修真界几乎都是牺牲了一代人才供出那几株仙苗。”
“所以说修真苦啊,我们畏惧大劫,但是你知道那些在和平年代成长的前辈们又如何羡慕我们吗?他们几代人之中都不见得能有一个飞升上界,大部分人只能默默承受着境界固化,慢慢老死的绝望。”龙虎山小天师张玄陵不知道什么时候也结束了比赛,来到他们身边,自然的加入了话题。
“底层人民的绝望——我靠,这是要拼命了啊”张尘他们聊着突然感觉左边演武台上爆发出一阵强烈的法力波动,仔细看去正是武当派小道士华玉龙和大雪山龙骨寺的思空和尚。
“大岳气自然,五龙呈祥烟,玉虚宏图展,三丰丹技传”随着华玉龙口中咒语生逐渐宏亮,他手中剑光也愈见犀利,周生剑气由无形转为有形,一个龟首蛇尾的形象慢慢清晰。
“武当派的真武绝技真武剑法,剑诀就是武当的字辈,华师弟就是玉字辈。”张玄陵补充道。
“苏师妹,你这也太紧张了吧,一场比试至于么?”张尘看到旁边的苏拯都快把手指头搅断了,心里有些奇怪。
“张师兄,你不会是外星人吧?苏师妹和华师弟是指腹为婚的一对你不知道吗?都是你们阐教内部的事情,你这个做师兄的也太不关心自己师弟师妹了吧?”又一个结束比试的小僵尸李仁玉上到屋顶。
“靠,我五岁捡垃圾的时候被掌门捡上山的,门里的大院子弟都和我不对付,没啥朋友,哪像你们都是修二代、修三代的,互相之间狼狈为奸。”张尘从小就是个异类,也向来不惯那些高高在上的修真子弟毛病。
张尘的臭嘴成功让场面静了下来,大家也都把注意力放到战况激烈的比试中去。
龙骨寺思空和尚相貌平平,两颊的高原红、粗糙的皮肤和破旧的僧袍,显示他是个常年在高原艰苦度日的苦行僧。面对华玉龙凌厉的攻势,他依旧沉默不语,双臂大开大阖,肉身硬接真武剑诀。
“哎,普通长剑承受不住真武剑意,华师弟一身本事都在剑上,可惜了。”张玄陵开口似乎要为这场比赛写下注脚。
“呛啷啷”随着张玄陵的点评,华玉龙手中的长剑应声而碎,而思空和尚见状也眼前一亮,挥舞着早就伤痕累累的双臂强行前冲,想要趁着华玉龙不备,毕其功于一役。
“华师弟好计谋。”
“玉龙要赢了。”
张尘和苏拯异口同声发出欢呼。而场上的局势在思空冲破剑网的时候也一百八十度突变。
“噼里啪啦!!!!!!”
“微明生灭!!!!!!”
凌厉的雷光和华玉龙高亢的嗓音相互辉映,他藏着的杀招正是真武绝剑和玉清雷法的结合,说时迟那时快,一道细细的电光从空中劈下,被空中碎裂的宝剑碎片反射,形成数道电光,命中毫无防备的思空,瞬间将他击晕。
“弃手中剑,存心中剑,以真武剑诀为幌子踏禹步引天雷,再用碎裂的宝剑碎片把这一束天雷扩散成雷网,果然好心思,不愧是与我同列道门九子之人!”张玄陵也是使雷法的行家,张尘他们一提醒立刻就看出华玉龙这一招的奥妙。
“你们这些修二代们都这么自恋的吗?老子自请从什么劳什子道门九子除名,丢不起这个人。”张尘听到小天师的话,差点把隔夜饭都吐出来,立马往旁边挪了挪,显示自己的划清界限。
“他们这些世家子弟都一个德行,眼睛顶在脑袋顶上,不过也就能在嘴上沾沾便宜,最后还不是要靠剑说话。”说话的是罗浮山小剑客季然,剑冷人更冷。
“我看了一下,这一票人里面除了苏妹妹和小华也就你顺眼点。”张尘笑着说道。
“九个人只有我和你是平民出身。”
“哎,比例也太低了点,咱俩还真是同病相怜啊,都是姥姥不疼舅舅不爱的主。”张尘一听到是同道中人一下子感觉亲近了许多,转身跟季然搭起了肩膀。
“别,只有你是姥姥不疼舅舅不爱,我虽然是平民出身但是也是有家人的。我姥姥舅舅对我好的很,努,手机,我舅舅买给我的。”季然虽然没有挣脱张尘的魔手但是也很坚定的和他划清了界限。
“草,合着九个人里面就我最底层呗,真是自作多情了,你们等着,回头一个一个把你们揍的鼻青脸肿。我平生最喜欢做的事儿就是欺负世家子弟,你问问昆仑外门的那些孙子们,谁没被我教训过。”张尘抽回胳膊,使劲甩了甩,默默的一个人走到角落、
“不用强调了,你的恶名早就远扬了,唯一和你交好的内门弟子孙坚秉去年还被你打去闭关了,到现在还没出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