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禾看着昏迷不醒的江正威,忽然产生一种很奇怪的想法:若是江正威不在乎这些无关紧要的人,是不是不会被拖累,不会被折磨至此。
想到这她浑身一激灵,道心有瞬间都动摇,这与她曾经坚持到道义背道而驰。
可越想越是这个道理,越想越觉着她三叔理所应当不在乎这些凡人,杀了便杀了,为何要为难自己,折磨自己呢?
乌云笼罩皇城,江禾满目的冷漠和暴戾,她忽然看到,在尸山血海中,有一个扎着双髻的小小身影挣扎着爬起,她托着江正威的手忽然有些颤抖。
这里竟还有这般小的孩子?
那孩子一看到江禾,如受重击,被吓的一动不敢动,忽然又好像想到了什么,咬牙一点点挪过来,站在江禾面前一米处,不动了。
他糯糯的开口,满脸的灰尘也挡不住精致的面容,“我父皇对不起神威将军,我代父皇为你们道歉,对不起,我们错了,你要杀了我报仇吗?”
江禾一愣,伸手糊了一把他的头,四处张忘了一会儿,找来了不知被谁扔到台阶下的玉玺。
“你今后就是齐国的新皇,会有江家人过来,助你重整朝政。”
“你呢?你能留下来做我的将军吗?”
江禾笑了,“我还有其他的事情要做。”
江禾一直等着江家人到皇城,任他们带走了沉睡的江正威,任他们用术法销毁了有关今日发生的一切罪证——尸体、血液。
尽管今日之事错不在江正威,造成的后果却足矣让其他仙门世家借机攻击江家。所以一切的痕迹都要清理干净,不能有任何残留。
有江家人在清理场地时曾问她身份,审查她的身份,她便拿出掩藏已久的少主金令,众人噤声,不再与她为难。没想到少主的特权在这里派上用场。
自从她定下了那不知名的孩童为下一任齐王,江禾一直沉默得可怕,连武侯夏都没能引得她说话。
武侯夏叹息一声,说道,“江禾,你三叔有次一劫,度过就是通达仙路,你无需太过郁愤。”
这会儿江禾终于说话了,“师父,你说,那些人是不是在诱迫江家人入魔?”
武侯夏思考半晌,模棱两可的点头摇头,却是没有说话。
江禾自顾自的说起来,“当初没能用魔气诱我入魔,就将目标转向三叔,迫他杀人入魔。”
“三叔没能如他们所愿,那么下一次就会是我爹?我哥?或者是其他江家人。”
江禾语速越来越快,直至有些癫狂。
“我拼了命的成长也赶不上他们的阴谋!”
“江禾!清醒!”武侯夏耗费灵力试图让江禾冷静。
“我清醒不了,也不想清醒!上官家幻兽、祁连山长老、众多罔顾道义没有底线的修真界中坚力量。仙门世家已经腐朽不堪,我又何必再苦苦挣扎。”
“干脆就如他们所愿入了魔,把这腐朽的仙门世家都人道毁灭,重塑一个正直有道义的修真界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