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斯克胜利广场前,胜利女神的纪念碑高高伫立,八位嘉宾和节目组正站在下面,等待开拍。
“温谢!你又搞什么幺蛾子!”田诃还在别麦,迫不及待向温谢发出质问。
温谢瞅了一眼白色卫衣加蓝色牛仔裤的男人,低头给界面上发过去一个“行”的字样。
收起手机,拿出小镜子和口红。
“我怎么了?”镜子里的女孩明艳动人,嘴唇一抿一合。
气温十度左右,微风袭来,凉爽惬意,温谢马尾上的蝴蝶结随风起舞,摇摇晃晃。
“你昨天和谁在一起?为什么让她”,田诃伸出食指,暗戳戳指了一下最右侧,“来找我!”
想起来这件事田诃就生气,本以为温谢会穿着汉服来找他,没想到是郝依依,还拿了他最不喜欢吃的香菜,弄得整个房子都是一股奇怪的味道,用了他大半瓶香水都没消下去。
什么鬼!
“我当然和我们知知在一起啊”,温谢合上镜子,眨眨眼。
“骗子,知知昨天明明在开会!”这女人,竟然还敢说谎。
呃,对哦,知知在开会。
还好,导演宣布录制开始,让两个人没机会再纠结。
上一站巴厘岛,两个人获得第二名,因此这次获得的游玩基金有900白俄罗斯卢布(大约2560RMB),用信封装着,九张100的面值,正面是涅斯维日城堡,背面则是一把大提琴,颇显风情。
田诃观察到其他几个人的基金,都是相同的面值,看来第一站就是上面的建筑物了。
见田诃抬脚想去找交通工具,温谢一把拉住了他。
“换点戈比”
“???什么东西”,田诃震惊了,她又在说什么奇怪的东西,最近怎么老做些出其不意的举动。
“你手里的这,叫白俄罗斯卢布,也可以叫卢布,换点比它面额小的戈比,备用”,要不是季云霖昨天拉着她说了一大堆,她也想不到这么多。
“?你上网查的”,认识这么久,田诃还不知道温谢这么博学。
“不是,我做梦梦到的”温谢抽了一张卢布,大摇大摆。
田诃内心os:要不是你这么正经,我可能真就信了。
金色的小硬币躺在手心里,排排坐,极其可爱。
没人会说俄语,更没人会说白俄罗斯语,单凭英语,花了将近四个小时,才到达涅斯维日城堡,不过还好,其他人也都没到。
虽然在战火中遭到损毁,但是涅斯维日城堡的辉煌在经历过修复和改建后重见光明。融合巴洛克式、古典式等多种建筑风格,它可以说是整个白俄罗斯最美的地方,犹如梦幻的童话城堡。
淡黄色建筑群,和青葱的树木草地一起,融合在天地间。
蒋岚依端着一杯咖啡坐在窗边,一男子阔步走来。
“给我点了什么?”摘下帽子和眼镜,露出一张黝黑的脸。
男人50岁左右的年纪,浑身上下散发着结实高大的气场,隔着外套也能体会健壮挺拔的身姿。
“茶,去火”,蒋岚依不敢看他的眼睛,只想把脑袋也泡进杯子里去。
“你还知道你没用啊”,一改刚才温柔语气,瞬间压迫感袭来。
“对不起”放下咖啡杯,两手放在桌子上,低头不语。
“你总得拿出诚意来,是不是?”男人一只手抚上来,慢慢摩挲蒋岚依的手指。“不然我们怎么合作呢?”
蒋岚依想抽出手指,却被男人紧紧攥住,动弹不得。
“等她回来,你们想怎样?”
“我们...”,男人站起来,上身趴在桌面上,对着蒋岚依耳朵窃窃私语。
“啊”感受到耳廓被咬了一下,蒋岚依惊呼出声,“刘天庆!你!”
“呵,怎么,利用我假结婚,我不能做点什么?”松开紧握的手,刘天庆拿出手绢细细擦了扔在桌子上,拿起帽子眼镜,下楼离开。
蒋岚依顿觉恶心,回家洗了几次澡,都觉得唾液依旧贴在她耳朵上,面色冷静望着镜子里的人,实际上已咬牙切齿,令人作呕。
做完任务去买水,温谢才意识到换戈比的做法有多么正确。
一瓶水50戈比,一个金色小硬币就搞定,多方便。
不禁想起季云霖,嘴角都有了点弧度。
回到酒店,温谢才拿到自己的手机,S发来的图片很清晰,还是上次的那个男人,不过这次俩人好像聊的不是很愉快,男人离开时面带愠色,蒋岚依也是。
无视田诃发来的视频通话,从箱子里找出睡衣,踏进浴缸里。
温热的水,洗去一天的疲乏,泡在里面舒服到不想起来,窗外灯火通明,和星星一起点缀夜空。
不知过了多久,迷糊间听到有人敲洗浴间的门。
“温谢,季律师找你”,知知接到季云霖的电话,就立马跑过来,还好知道房间密码,否则季律师又得生气了。
也不知道搞什么,上次听她说温谢心情不好,季律师都会生气,大家不是都说女人心海底针吗,怎么这男人也一样叫人看不透。
“好,我知道了”,温谢这才想起早上答应季云霖每天都要视频,虽然也不知道他有什么情况要和自己分享的,鬼使神差居然就答应了。
可能是看到田诃邋里邋遢的打扮觉得丑吧。
“那我”
“砰”
知知还没说完话,只听里面传来一声巨响,紧接着细碎的响动。像是什么被摔在了地上,瓶瓶罐罐也掉了下来。
来不及反应,知知打开门被吓了一跳。
温谢摔倒在地上,面色痛苦,小台阶上的面膜,浴盐洒落一地。
温谢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刚踩好地面围上浴巾,就眼前一黑倒了下去。
没有完全失去意识,能听见有人在叫自己,但是声音越来越模糊,就快要听不到了。忽然又像被惊醒一般,大脑渐渐恢复正常。
睁开双眼,温谢还躺在白色地砖上,知知跪在面前,一脸紧张。
“你怎么样温谢,哪里痛,哪儿不舒服?”看着温谢摇头,知知才放松下来。
“吓死我了你,不小心摔的?”知知没看到温谢倒下去的情况,只以为是脚滑了。
“我好像晕了十几分钟,现在脑袋也不太清醒”,温谢搭着知知的胳膊,一点点站起来。
“十几分钟?你做梦了。从我听见声音跑进来到你睁开眼睛,也就不过三分钟而已”,知知右手搀着温谢,左手去摸俩人额头。“发烧说胡话呢你?”
温谢疑惑,就三分钟?她觉得时间真的很久啊。
“呀”,知知突然站定,“你不会是摔成脑震荡了吧”
温谢用一种看傻子的眼神看着知知,无可奈何。
“你去帮我买点儿巧克力和薯片,我换件衣服”,温谢看了眼墙上的表,距离季云霖说的宵禁时间还有一个小时。
“你要不别跟季律师打电话了吧,还是先休息,看看哪儿不舒服”,倒了一杯温水,递给温谢。
“没事儿,就摔了一下,不疼,真没事儿”
看起来也没什么不一样,除了脸色有点苍白。
“你不会是没吃饭吧!”知知想起温谢说的减肥,该不是没吃饭才无力摔倒的吧。
“我吃了,不信你问田诃”,温谢赶紧做出一个发誓的手势,生怕知知生气,这女人,平日里温柔可爱,一发起火那叫一个恐怖,“我们一起吃的。”
“最好是”,反复确认温谢没什么事儿,知知才拿上钱出门。
温谢换完睡衣,用力拍了几下脸颊,让自己显得不那么苍白病娇。
“找我干嘛”
季云霖好不容易等来了视频通话,故意等它响了三声以后才按了接听。
女孩坐在窗前,穿一身粉白相间长袖睡衣,领子上一个小海豚,袖口处还有小花边。这才是属于她这个年纪该有的活泼快乐。漫天灯光在她身后闪亮,月牙也出镜了,静静守护他的女孩。
“我刚洗完澡,你等我去接杯水”
下午明明吃了很多,如果没猜错的话刚刚的症状应该是低血糖。
杯子里的水满的溢出来,想把水壶放回桌子上却没放住掉了下去,木色地板瞬间深了一个色调。
“温谢!你怎么了!!”
知知发过来的信息季云霖才看了几个字,就听见玻璃碎裂的声音。
“没事,杯子掉了”,温谢提高音量说了一身,蹲下身去捡。
“你别动,给前台打电话”,季云霖着急了,生怕温谢直接用手去捡。
“我自己收拾就行”,温谢不想麻烦人家,正蹲着挽衣袖。
“你不弹琴了?小心划破手”,弹不弹琴无所谓,真划破手他才心疼。
刚伸下去的手瞬时停在半空,也是哦,那算了,不捡了。
“好吧,那我等知知回来”见女孩端着水杯坐回面前,季云霖呼气。
“干嘛这么紧张,你不会真是我粉丝吧,弹不弹琴都要管”,温谢有幸在季云霖脸上解锁新表情,很有意思。
“是啊,我一直是”,季云霖看完知知发的信息,挪动椅子试图找到更亮的地方,可无论怎么看,温谢都没有异常。
她掩饰的极好。
多亏季云霖拿着电脑动来动去,温谢才注意到对方的环境。转头看了看自己的窗外,这时差差的好像有点多。
“现在几点了”,温谢拆开刚刚从行李箱翻出来的小饼干,送进嘴里。
“九点三十七”,季云霖看了眼右下角,不假思索。
“我说的是你”,小饼干带着一股奶香味,慢慢化开。
“四点三十七”
中国比白俄罗斯快五个小时,很好算。
“怪不得你那里还有太阳,我这里已经是小月亮了”,吃完小饼干一脸幸福,不经意间就有许多小动作。
季云霖发现,她很喜欢小零食,工作室就有很多,没想到去工作也会带。
吃到好吃的,温谢下意识会摸摸自己的肚子,然后再捏捏脸,腮帮子鼓起来,像只正在储存食物的仓鼠。
“你不用工作吗,还没下班吧”,温谢捏完脸,涂了点护手霜。
“我在工作啊”季云霖一脸正经。
好吧,他好像是说要谈点什么。
“十点以后少吃零食,对胃不好”,季云霖偷笑完,不忘提醒。
“哦”温谢嘴上答应着,手指飞速给知知发消息,祈祷知知快点回来。
“到楼下了,我马上”知知信息很快过来,季云霖听到手机提示音,看着突然高兴的温谢,该不会是跟田诃聊天?
“别玩儿手机,”
温谢让知知顺便叫一下前台,被季云霖的突然大声吓一跳。
“我让知知叫前台,你干嘛”,可能真的是被吓到了,说话都带着点哭腔。
“抱歉”,压住心中自责,低头翻找文件。
温谢皱眉,这人怎么莫名其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