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巴车来了。上车吧。”王老师举着小红旗率先上了车。
“大家从前往后依次做好,不要乱。”体育委员李兵指挥着,作为班长的秦一生则是检查纪律。
因为他们四个来的最晚,所以最后再挑位置,这打断了秦一生的理想计划,秦一生摸了摸兜里从家里挑的最短的分线耳机。但是庆幸的是还留了两个俩连坐。方琦率先跑到一个靠窗的座位,便闭眼睡了。秦一生也不好意思去占另一边靠窗的座位,就看到唐糖率先做到了方琦的旁边。剩下的秦一生和林小余都蒙了,这什么操作?神助攻?
靠窗的秦一生从兜里掏出了分线耳机,自己带一只,另一只戴在了林小余耳朵上。由于耳机线不是很长,俩人的脑袋都快撞到一起了。
“哇偶——班长你们这是?”李兵回头问道,在李兵的视角,他俩手牵手握着秦一生的手机。其实不然,他俩只是在选歌。
“没,没事。”
“没事。”
再看另一边的唐糖看着睡着的方琦,不成器的方琦,依稀还能听到唐糖叹气声。
时间过得很快,几首歌的时间就到达目的地——阳府寒陵。
刚下车,就能看到有很多学生在打扫,在祈祷,在摆花。
“同学们,待会儿自由活动,好好看看这些英雄,不要破坏这里的一草一木,看到垃圾要即使捡起来,好了,行动起来。”王老师说完就去拿垃圾袋。“秦一生,待会儿把这些垃圾袋分发下去。”
“好的老师,俩人一组来领垃圾袋。”秦一生接过一打垃圾袋开始分发。
“给。”
“谢谢,班长。”
“你俩的。”
“谢谢。”
学生拿到垃圾袋迅速进入状态,急忙去观看好的地点。
“给。”
“谢谢班长。”
秦一生觉得声音特别熟悉,抬头一看是林小余和唐糖。心里一阵酸楚,心里的计划又被打乱。再看她俩后面的方琦,翻了个白眼。林小余与唐糖接到垃圾袋开始寻找地点。
“方琦,只剩咱俩了。”秦一生唉声叹气,计划全被唐糖给打乱了。
“唉,走吧。”方琦又何尝不一样,“我还是悄悄跟着她俩吧,你要不要来?”
“我就算了。”秦一生虽然想去,但是理智还是有的。
“那我跟着吧,给我个垃圾袋。”方琦接过垃圾袋抬步追了上去。
再看秦一生,从兜里拿出刚藏得垃圾袋,也追了过去。
林小余和唐糖手牵手,这次并没有有说有笑,是因为在扫墓的过程中笑了,就对逝者的不尊重。没有一个人笑得出来,甚至还有哭泣的,可能被英雄事迹感动到了。比如林小余。
林小余笔直站立在一座墓碑前,看着旁边的告示牌,记录着这个英雄的事迹:为救一家人与敌军斗争到底,那一家人出来了,而英雄却再也没有出来。第二天,那一家人领着几个军人去找英雄,看到英雄躺在草丛,身上有几块弹孔和一把刺刀,旁边草丛躺着5,6个敌军,全部阵亡。
林小余看着这个姓林名曙光的英雄悄然落泪,她感觉这个英雄的名字很是熟悉,却不知在哪见过。
“小余,怎莫哭了?”唐糖轻拍小余的肩膀,安慰道。
“好了,哭的都丑了。”秦一生站在林小余面前,左手抚摸林小余的脑袋瓜,右手则拿着卫生纸擦拭林小余眼角的泪。方琦从后面把唐糖从林小余身边拽走。
“哼,你连感情都没有,我才不丑呢,你知道多感人嘛。”林小余感受着秦一生温柔的擦拭与甜甜的抚摸,用小拳拳击打着秦一生的胸口。周围的学生那羡慕与嫉妒的眼神犹如针毡。
“有我,感人吗?”秦一生回头看了一眼告示牌,眼神中确实颤动了一下,因为他感觉‘林曙光’这个名字很熟悉,说不出来的感觉。
“哼,就知道欺负我,不理你了。”林小余四处张望寻找唐糖,缺发现唐糖已经不见踪影。
唐糖和方琦蹲在冬青后面,偷看着林小余和秦一生,“你说他俩这是踏青还是秀恩爱?”
“谁知道,反正很这狗粮没少吃。”
“唉。”方琦叹气,狗粮吃的太多。
“唉。”唐糖叹气,看着旁边情商为零的方琦。
方琦也想像秦一生那样对待林小余那样,对待唐糖。可是唐糖就没有哭过。唐糖不是不哭,而是刚才都没看到就被秦一生挡住,又被方琦给拽走。
……
时间过得飞快,都没有感觉做些什么,就流失了。
回去的路上,大巴上还是怎么来的怎么回去,只不过这次方琦并没有睡觉,而是学着秦一生,拿出分线耳机与唐糖分享。
四人帮:
方琦:晚上我请你们去一个好地方吃饭。
林小余:去哪呀?
唐糖:你有那么好心?
秦一生:……
方琦:你把我当什么人啦,你们就说去不去吧。
林小余:去,免费的饭,不去白不去。
唐糖:吃穷你。
秦一生:去。
林小余:真冰……
唐糖:沉默……
方琦:寡言……
……
林小余家里。
“美姨,晚上不用给我和唐糖做饭了,我妈也不回来,有同学请客,我俩出去吃。”
“好吧,正好我休息,但是得早点回来,注意安全。”
“知道啦,美姨你好好休息。”林小余靠在美姨的胳膊上。
“傻孩子,美姨知道你们没有把美姨当成保姆,但是美姨却把自己当保姆,当初你爷爷在寒风中,把我抱进家来的时候,跟你差不多大,当时我和你爸爸在你爷爷教导下,逐渐长大。我当时说当保姆,你爷爷和你爸爸都反对,你爷爷执意要让我出国留学,当时我还当过一段时间的二小姐呢。”美姨坐在沙发上,左边挽着唐糖,右边挽着林小余。
“美姨,当时你应该很快乐吧,你和我爸爸就没……”林小余攥紧美姨的手,急切地想知道接下来的故事。
“确实挺快乐的,当时我和你爸爸只是兄妹的关系,兄妹恋爱可是要被说闲话的,是你爷爷给我赐的名字,执意要让我当女儿,可是这么多年我一直没有同意。”美姨说到这眼泪不自觉落下。
“美姨,你怎么没有同意呢?”唐糖递给美姨卫生纸问道。
“美姨我来吧。”林小余强忍着自己的眼泪,接过卫生纸擦拭美姨的眼泪。
“好孩子,美姨愧对于老爷,愧对于你爷爷,我承受不起赐名。”美姨抓着林小余和唐糖的手,攥在自己手里轻轻抚摸。
“我不要你当假美姨了,我想让你当真美姨,我想要亲姨。”林小余再也忍不住泪水,抱着美姨热泪盈眶。
“我已经有一个亲干妈了,我还想要一个亲干姨。”唐糖泪珠落下,挽着美姨的胳膊,靠着胳膊大声痛哭。
“好,我这就给你爷爷打电话,我同意他,行吗?你看你俩都哭瞎了块。”美姨擦拭这她俩眼角的泪珠,并掏出手机来。
“等下美姨,你先平复一下心情,我怕爷爷会心疼,我先去个厕所。”林小余说完朝厕所奔去。
“好,美姨待会儿再打。”
良久,林小余出来后,帮美姨拨打了电话。
“嘟嘟——”
“喂,美美啊,有什么事吗?”电话那边传来苍老的女声。
林小余和唐糖听出这是林奶奶的声音,“奶奶,”“奶奶好。”
“噢,小余和唐糖也在啊,怎么想奶奶啦?”
“想,我们都想。”唐糖道。
“奶奶,美姨有事跟你说。”林小余攥着美姨的手,摆出一副加油的姿势。
“美美,啥事啊,”“谁啊?”“美美电话。”电话那头传来俩人聊天的声音,声音都很苍老,每说一句,就扎心一下。时光流逝,白了头发,枯黄了皮肤,声音也变得沙哑。
“妈,我想家了。”美姨思索良久,坚定的说出自己内心的话。
电话那头无声片刻,传来一句颤巍巍的”你说什么?”
美姨听着电话那头比之前还要沙哑的声音,这次真是戳中了她的心,热泪盈眶,“妈,爸,我想家,我想你们。”
“孩她爸,听到了吗?美美,你要是哭的话,妈可就生气了。”林奶奶此时也强忍着眼泪,听到林美美的哭声,还是心疼的。
“好孩子,我这就让你贾叔接你。”林爷爷高兴地笑开了花。
“好。”林美美转哭为笑。
三人相拥而笑,笑出了内心的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