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绩单”一直都是学生的第二噩梦，第一噩梦是“叫家长会”。
“一生，发一下成绩单。”王老师抬脚进教室就把成绩单放到讲桌上。
“成绩单大家都看到了吧，最近这俩天要分文理班。大家根据自己的成绩，对自己进行对比，机会只有一次。”王老师语重心长的说道，不难看出舍不得这些学生。
“老师，选理是不是就留在本班？”体育委员李兵猛地站起来。
“对，选文去1-4班。”王老师前脚要走，被李兵突然地发问粘住了脚。
“那我选理。”
“我也选理。”
“我不走，我不想离开大家。”
‘我不走。”
“我也不走。”
台下呼吁声，叫喊声，都个顶个激昂。
王老师心里默默被感动，但碍于学生的前途，“不要胡闹，你们的前途自己定，自己去争，不要起哄。一生，下了自习把统计名单给我。”抬脚走了出教室，转角拿出口袋里的卫生纸擦拭眼角的泪水。而这一幕却被林小余发现了。
“班长我选理。”
“我也选理。”……
自习课上。
“林小余你呢？”秦一生侧目望着正在观望成绩单的林小余。内心：选理，选理我给你开小灶。
“嗯—，选文。”林小余观察秦一生的表情。
秦一生听到后眉头皱了一下，”为什么？”恰好刚才皱眉被林小余捕捉到了。
“我文科成绩好，理科成绩差。”林小余心中偷笑，演戏就得演全面。
“噢，我忘了你语文好，但是不代表理科不能提高，除非……”
“除非什么？”林小余满怀期待地望着秦一生。
“我给你开小灶。”
林小余就等着一句，“好，那我选理，你把报名单给我。”
“你干什么？”秦一生躲闪，以为林小余改变主意了。
“我在后面写几个字，一生。”林小余就想给王老师写俩句话，这磨难。
“给，写吧，服了你了。”秦一生被突然的爱称甜了一下。内心：好温柔。
“嘿嘿，谢啦。”林小余拿起笔在正面写了几字，又在背面写了两行。“给，欸，先别看。”林小余看秦一生要看，急忙制止。
“有什么不可看的？”秦一生仗着胳膊长，向外要看。
“不行，就是不给看。”
“啊——”
林小余双手伸直欲要拿回，忽然后背好像被推波助澜一般，身体前倾，脑袋撞进秦一生的胸膛。一切发生的太突然。秦一生看着怀里的林小余，俩人双目对视良久，周围同学起哄声，羡慕与嫉妒的眼神，还有唐糖的偷笑和方琦的朦胧睡眼，一切定格在这一个瞬间。这一秒，只能听到心跳声，呼吸声，对方的双眸中闪烁着星星。
“哇哦——”
前排的不明所以，后排的欢天喜地。
林小余脱离某人的怀抱，脸红的跟猴屁股似的，趴在桌上，用一种恶狠狠地眼神看着还在偷笑的唐糖。
“我，我去交报名单。”秦一生从刚才的那一幕回过神来，把腿就跑。跑到教室后门，无意中看林小余写在反面的字。扭头深深望了一眼趴在桌上的林小余，林小余本来恶狠狠地望着唐糖，却从余光看到某人在望自己。一想到刚才场景，把头瞬间埋进双臂。内心：羞死了，羞死了，唐糖都怪你，诶呀，刚才怎磨回事，林小余你怎莫就沦陷了。
……
“报告。”
“请进。”
秦一生看着正在备案的王老师，偷偷从口袋里拿出一袋卫生纸，抽出一张放在报名单底下。
“老师，经统计咱们班全部选理，无一人选文。”秦一生说完便放在王老师桌上。
“辛苦了，你先回去吧。”王老师嘴角微微一笑。刚才那一幕被秦一生捕捉到，结合林小余在反面写的，和自己的卫生纸。内心：老师啊，待会儿你就哭笑不得哟。
“这一帮孩子啊，前途不要了？”王老师自语，轻撇报名单右下角，‘反面莫看’。
“都多大的人了，还恶作剧。”王老师笑着轻微摇头，反过来的一瞬间，眼泪溢出，落下。
“老师：前途我们可以自己选择，我们也能选择您，可是前途有那么多条，我们就喜欢您这一条。署名：高一（5）班全体成员。日期：青春。”
王老师拿起秦一生塞进的卫生纸，默默地擦泪，边擦边拿笔在后面写。写完便放进自己上锁的抽屉，温柔且缓慢的锁起来。
后面写着”傻孩子们：老师又何尝不想陪伴你们，在学习老师不能有私心，老师是你们的青春，你们又何尝不是老师的青春。这三年老师来陪伴你们，三年后的余生，就靠你们自己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