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墨,徐生中最特殊的存在之一。游离与命运之外,不在因果法则之中。
他的人生,从他出生的那天起便注定是不平凡的。
他出生便没了父母,没有亲朋好友的关怀,也没有像徐梁那样的生化人的照顾,他幼年时期的记忆中只有两个地方:孤儿院和角斗场。
他处在的世界线是极度发达的末日宇宙,人们沉醉于纸醉金迷,灯红酒绿的奢靡生活,而在富人圈中有一种活动格外的受吹捧那就是培养一群少年杀手,美其名曰“使徒”。富人们通过使徒来清理门户然后利用“巧妙的方法”让他们之间产生不可调谐的矛盾,互相残杀。最后活下来的使徒则会被肢解,他们的浑身上下每一处都会被当作药材,珍宝之类的贵重物品送到各大拍卖行进行高额拍卖,这个过程被他们称作“解灵”,他们认为经历过了相互残杀的孩子,身上流着同伴的血,他们的灵魂被沾染,变得污秽,再也不可能被上帝所收纳,他们活着就是行走在人间的邪神,连撒旦都不敢收,所以他们这些富人应当承担他们作为上流人士所应当承担的义务——洗涤这些孩子的灵魂,而洗涤的方法就是将他们杀死,身体切片贩卖竞拍。用金钱蛊惑上帝,用权利制服撒旦,用人类的力量支配神的力量。
可怜的孩子们,稀里糊涂地就卷入了一场注定全灭的游戏,可怜的愚众,对此深信不疑地同时还花大价钱去为那些可怜的惨死的孩子们做莫须有的善事从而让资本变得更加富裕,有更大的权利以至于最终他们成为了历史上的又一群贵族,他们利用金钱换来的权利修改了法律。他们堵上了良心没有被蒙蔽的人的嘴,在法律条文里写着荒谬的惨无人道的资本主义并在末端写上了“合法”二字。
那么,这些孩子从何处而来呢?孤儿院,乞丐,甚至一些军人家属区里的留守儿童都是他们的目标,甚至有人把自家孩子送去,只为了钱。
为什么说这些富人的手段是“高明”的,因为他们把握了这个时代的愚昧与贪婪,以资本扩大权利,以个别体掌握全球百分之80以上的经济,再用这些财富堵住人们的嘴,在他们耳边如传销一般将人道的底线模糊,最终,大家爱上了这项运动,他们觉得“解灵”是伟大的,有意义的,也是他们腐朽的躯壳在忙碌了一天后所能看到的最完美的休闲节目——毕竟谁会不爱血淋淋的屠杀呢?尤其是在这样麻木而又绝望的世界。
孩子们自告奋勇的要参与这场游戏,他们年幼的心灵也被玷污了。
但徐墨没有,正如我所说的那样:他的人生是不平凡的。
在他12岁那年他被送到了实验室进行了改造,在他14岁他参加的第一轮游戏,他杀死了他的唯一的朋友,不过他感觉很好,所以很快,他在不需要然后理由动机的情况下杀死了所有的选手,他早已明白一切,他也明白那些天真的家伙再怎么发狠也无法搬倒他一根手指:他是天生的强者,如果把他放到徐生所在的世界线,他的存在绝对会是人类的希望,可惜他生在了这里,不是被杀就是杀戮的世界。
他想抵抗,却没有足够的力量。
所以他选择了顺其自然,活在当下,在闲暇之余收黑钱,杀戮掠财,然后用赚来的黑钱让自己成为了“贵族”。
当贵族们发现他这个跻身上流的疯子的刀刃已经架在他们的喉咙上时,一切都来不及了。
他遵守血肉的法则:吃或被吃,过去他处在底层,与庶民为敌,现在他位居高位,与这个世界的统帅为敌。
贵族们的手段很“高明”,却没有与之匹配的骨气,他们以为徐墨会放他们一命。
但是,徐墨已经不会回头了,他是遵循着世界法则,不战斗就会死亡的恶魔。
他活着就是对这个文明最大的诅咒。他的存在最终导致了这个严重失衡的世界更快的消亡了。
但他并不留恋,因为他享受过了这个世界的财富,对于他而言,这里没有值得回忆的了。
他的目光永远不会移向过去。
他的视野里,只有未来与现在。
他的灵魂里没有作为徐生的责任,只有杀与被杀的法则。
从某种意义上,他,才是真正的“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