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开始流转。
我清晰的感受到了时间的崩塌和再建,差不多回到了4秒前。
“好奇妙!”我乐呵呵地小声哔哔赖赖。
“掌握新能力了?”麦克维斯问。
“恩。”
“演示给我看看!”郑皓高兴地说。
“他已经演示过了。”麦克维斯倚着墙冲我笑了笑,“时间倒流,有点东西啊兄弟!”
“恭喜!”郑皓一边说着,一边为我鼓掌。
“谢谢。”我挠了挠头,“就是这觉醒的太突然了吧?”
“确实,啥都没干,突然就有了,有点可疑呢....”郑皓恢复了平静,摆出了思考的样子说,“是不是你们俩关久了疯了?”
“晕。”麦克维斯笑哭,“我刚刚跟你说的话是一点点没听进去,我说过了,心灵是不会骗人的。再者说如果我们俩都疯了,我怎么会知道他的能力是什么呢?”
“不能排除这种可能性。”郑皓一本正经地质疑着。
眼瞅着二人就快掐架了,我的心里却没有一丝波澜。
我还沉浸在刚刚的感觉当中。
毁灭,重建。
这种快感是我之前从未体会过的。
这种能力的前奏相当的特殊,先是将身体内的能量统统抽空然后再尽数返还体内并从身体内的一个点向身体的每个角落猛冲。
低消耗的同时还帮助我把能量送到了全身,使我可以更加轻松地施法不必再大费周章的运输了。
“炎爆弹!”我朝天花板处丢出了炎爆弹,没有施法过程,没有蓄力,随手扔出却比我平常蓄力了十多秒的炎爆弹还要强悍,险些直接将整个监狱夷为平地。
“太炸裂了!”我惊叹到,接着动用了新能力。
我听到了一种声音在耳边回响,十分微弱。
一刹那间,刚刚还是一片废墟,满目疮痍的监狱瞬间恢复了原状。
我摸了摸墙壁,还如原来那般坚固,阴凉,没有一丝丝炎爆弹轰炸过的痕迹。
不过,意料之中的是这两个技能放完我的魔能也差不多见了底。
其中,加强版的炎爆弹一下子花了我百分之十的能量,而时间倒流则是花了将近百分之四十,加之之前还用了一次,总共加起来花了我百分之九十不到的能量,一瞬间便感到四肢乏力,头昏脑胀,刚刚的舒爽转化为了痛苦与疲惫,身体瘫了下来索性便昏昏沉沉的睡了过去。
二人还在吵着,罗伯特叹了口气把我抱上了床。
我浑身是汗,皮肤下的血管隐隐约约已经能够看见。
“他做了什么?”罗伯特心想,“一瞬间用掉了大约一半的力量,是他们口中的新能力吗?可是我分明什么都没有看到。”
罗伯特越想越深,最终不得已抽了自己几个大嘴巴子以便保持清醒。他出了牢房闲逛散心去了。
他反正是亡灵,压根不怕被人看见,也没什么东西可以阻止他前进的步伐。大摇大摆地在黑暗中走着。
这座建在偏远山区的监狱比罗伯特预想的大了太多,他本以为这一场散步会在半小时内结束,却不曾想到一个小时也只不过看完了一层,至于楼下和楼上他还一点没看呢。
虽说这里大得惊人,但是它的内饰却并没有因为它大而变得简陋,十分的干净整洁,各个房间内的陈设虽然比不上麦克维斯的房间,但至少也并不简陋。
这里的犯人很少,大部分的牢房都是空着的,有的甚至落了灰,很明显已经许久未有人来过。
这里没有面目可憎的凶神恶煞,每个犯人看上去都相当和善,狱警和犯人们相处的十分融洽,一度让罗伯特怀疑这里究竟是监狱还是某个监狱主题的度假村。
太奇怪了,这里太奇怪了!已经完完全全的颠覆了他对于人类的固有印象了!
在罗伯特的眼中,人类的监狱应该满是污垢,呕吐物,排泄物,到处弥漫着氨水的气味,连蟑螂都会昏厥。每个角落都能听到犯人们的哀嚎声,辱骂声。每时每刻,悲剧都在这里上演。
可是,并没有,这里简直就是个童话世界!
罗伯特第一次对人类产生了极大的好感。
不知不觉,他来到了楼上的一间房间前。
门上写着五个字,不过由于是人类语言所以身为亡灵的罗伯特研究了半天也没明白那是个啥意思。
他能够用人类语言和人类交流,但是认字这方面还是算了吧,除了吃喝拉撒四个字他一个不认识。
进了门,里头很宽敞,落地窗朝阳开,阳光撒满了屋子看起来整洁明朗,让人觉得身心愉悦。
罗伯特望了眼窗外,现在其实不过才凌晨6点,天还有些朦胧,雾气缭绕,各种类型的大鸟小鸟站在枝头叽叽喳喳个没完没了,不过却一点不显得闹腾,反而衬得周围的环境格外的寂寥。
罗伯特很享受这份清净。
他没有实体,阳光从他的身体穿过,他不在乎,在阳光能够照到的位置尽情伸着懒腰,打着哈欠。
如果旁边有能够看到罗伯特的人的话,他一定会说罗伯特的眼睛里是有光的,尽管他实际上很疲惫。
我昨晚一夜没睡好,连带着他也遭了殃。毕竟他现在附身在我们身上,能量的最重要来源就是我们俩的精神,我们俩累趴了他也没好果汁吃。
“真好。”罗伯特心想,这里正是他所心怡的居住地,如果可以,他真的真的好想住在这儿,如果他的肉体还在,如果他的弟弟还在.....
“不知道下面有没有河....”罗伯特想,“算了,没差,谁会想住在监狱里?”他安慰着自己。
“阿秋!”牢房里的麦克维斯打了个喷嚏。
“啊哈!遭报应了吧!”郑皓幸灾乐祸地说。
“滚。有多远死多远。”麦克维斯开玩笑地说,很明显这俩人已经混熟了,尽管过程相当的曲折还差一点打了一架,不过也能理解,毕竟男人的友谊可不就是这样吗?
“不过...这里到底是哪?”罗伯特发出了疑问。
这里是办公室应该是没跑的了,不过是谁的呢?是狱长的吗?还是什么其他职位的?
“关我屁事。”罗伯特心想,尽管他真的很想知道。
“杰先生,我的办公室就快到了...”远处传来了人声。
脚步声越来越重,越来越清晰,从最早的隐隐听见,慢慢演变得越来越大声。
“吱!!”刺耳的摩擦声传来,罗伯特厌恶的堵住了耳朵。
两个男人进来了。胖一点的是这里的狱长司徒铁匠,而他身旁的“杰”先生不是别人正是列车长。
他背着那把耀眼的剑。
杰先生直勾勾地盯着罗伯特看,罗伯特瞬间心中发毛,打了个寒颤。
“杰先生,怎么了嘛?”狱长关切地问道。
“没事没事,刚刚眼睛花了还以为这里有人。”杰揉了揉眼睛,半开玩笑地说道:“年纪大了,眼睛不好。”
“您还年轻着呢,不像我,60多了,马上都该退休了,现在听力差了,不大点声啥也听不到。”司徒铁笑着说。
罗伯特躲在办公室下偷听着二人的对话,心有余悸,他完全没有料到来者能够看到自己,他更没有想到那把失踪的剑居然在列车长那里!他更加没有想到的是他在这里感受到了那个追兵身上的能量,那种极其强大的光明力量正在房间内扩散着,让他感到相当的反感。
他猛然意识到,那个追兵恐怕不是列车员,而是那把剑。就和JOJO中的阿努比斯神一个尿性。
他立即被自己可怕的想法吓住了如果真是这样,那么郑皓和我可就危险了。
“那么,长话短说,上头对于这件事还是很看重的,这极大的影响了我们的声誉,毕竟两个神经病控制一整辆火车,导致数千人的行程延误这件事可不小,光是投诉电话就收到了几百条,我们也不容易啊....”
“理解理解。”监狱长说着给列车长塞了支烟,“大家都不容易,我马上把人给你带上来,你就在这里等会儿吧。”
“感谢。”列车长深深地向监狱长鞠了一躬,“这事麻烦你了,我也是出于无奈。”
“瞧您说的,不麻烦不麻烦,都是朋友,这也是我分内的事。”监狱长连忙说,“就算你不来,这个徐生和郑皓我这里也是留不得的这件事应该由铁路公司来解决,老放我这也没用。行了我就先下起了。”
说罢,监狱长迈着笨重的步伐拿着一大串钥匙下了地下室。
“感谢。”列车长朝着监狱长的方向深深地鞠了一躬。
“我要赶紧告诉他们!”罗伯特心想着还没走出一步一道剑光从身边划过。
“差一点忘记了这里还有只小老鼠。”列车长举着剑说。
“三十六计走为上策!”罗伯特立即遁入地下。
“我让你走了吗!”列车长手中的剑点地,一道金光传入地底,在地下两米处炸裂了开来,不伤及一砖一瓦却把罗伯特打得够呛。
“来战!”杰用剑又是一点地。地下射出一道金光,罗伯特刚要闪躲却不知为何全身无法动弹了。
“啊!”罗伯特的身影在金光中化为了乌有。
“弱小的生命。”列车长低下头说道。
“再见,罗伯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