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六拍拍马屁股上的枪：“哎，我这猎枪是摆设。”他又将弩显摆出来：“我用这家伙，打到的皮子是整张的！”
正在这时，小六发现什么，说道：“大哥，鹿！”霍啸林扭头看去，一头长角大鹿出现在远处的雪原中。鹿似乎闻到了危险，掉头就跑。
“别跟我争，这头鹿是我的了！”霍啸林双腿一夹马肚子，飞奔逐鹿而去。远远地，小六看着霍啸林的身影消失在地平线上，融入到茫茫的雪原里。
9.山谷中日外
小六和约翰·乔顺着山坡来到一处山谷，突然，一只狍子出现在前方，丝毫没有感觉到危险。约翰·乔和小六兵分两路向狍子包抄过去。两人好胜贪功，远远地就拉弓搭弩射箭，结果由于距离太远，都没射中。狍子受到惊吓，掉头就跑。小六连忙再次搭弩，约翰·乔却从背上摘下猎枪，瞄准射击。只听见砰的一声枪响，狍子应声倒地。约翰·乔愣住了，这一枪不是他打的。
这时，只见一个人从雪地里站起来，走向那只狍子，枪口还冒着烟。小六和约翰·乔全都看傻了。猎户弯腰去扛狍子。约翰·乔大声喝道：“别动，这是我们的！”
猎户回头瞟了一眼约翰·乔，没搭理他，双手抓住狍子的两条腿，利落地扛在肩上。
小六急了，也喝道：“放下！”
猎户像没听到一样，转身就走。约翰·乔快走几步，横在猎户面前：“你小子装聋卖傻，找死啊！”说着，他就用弓去敲打猎户。猎户一只手抓住弓，轻而易举地就抢了过来，扔出老远。约翰·乔急了，抓起猎枪来，猎户抬起一脚就将他的猎枪踢飞了。约翰·乔差点摔倒，等他站稳，猎户的枪直直地顶着他的脑门。小六又惊又怒，连忙射出一弩。弩箭飞驰而至，猎户警觉，像后脑长了眼睛一样，稍一倾身，用他背上的狍子挡住了弩箭。猎户猛一用力，将狍子摔在雪地上，转过身来看着小六。
小六有些惊慌，嚷嚷着：“你这人，抢了我们的猎物还要动武不成？”
猎户说：“你们的猎物？这只傻狍子明明是我打死的，谁说是你们的？”小六和约翰·乔哑口无言。“还说我动武？明明他先动手动脚，还要动枪，我才还的手。
你在背后偷袭我，下的是死手，我现在一枪打死你那都是白打！你信不信？”猎户说着抬起猎枪瞄准了小六。两人一动不敢动。猎户说：“你们俩，跪下给我磕个头赔罪，今天这事就算了了，要不然，别怪我对你们不客气！”
小六梗着脖子说：“让我给你磕头赔罪？大英雄可杀不可辱！不就是有枪吗，有本事你开枪！”
“好，我不用枪。”猎户说着将枪扔在一旁，冲小六招手。小六将弩扔到一旁，嚎叫着冲了过来。约翰·乔呆在一旁，都没看清猎户用什么招数，小六就被打倒在地。小六爬起来再战，这回他长了经验，不敢轻易与猎户近身接触，只与他周旋着，找准机会才进攻。猎户给惹恼了，猛地扑上去，一把制住小六的双手，提起来将他摔在雪地上。小六摔得浑身骨头像要散架似的，嗷嗷乱叫。
约翰·乔趁机朝地上的猎枪跑去，抬枪就射。猎户似乎早有防备，抄起地上的弩架子朝约翰·乔砸了过去。弩架子砸在约翰·乔手上，与此同时，枪也响了，林鸟受到惊吓，纷纷飞蹿到空中。约翰·乔被砸得退了好几步，刚刚站稳，猎户如大鹏一样飞起一腿，将他踹飞了。小六和约翰·乔倒在地上，疼得嗷嗷直叫。猎户捡起枪，再一次背起狍子，看都不看他俩，转身走了，消失在谷底。
四十三
1.猎户木屋内日内
袅袅的炊烟升起，这是一处猎人住的木屋。躺在床上的霍啸林慢慢地眯开眼，宛若在梦中，只是头疼得厉害。他努力回忆着，鹿在前面飞奔，马蹄飞扬，他紧追不舍，转过一道山坡，鹿近在咫尺，他立马举枪瞄准，马突然失蹄，把他甩到山崖边，他死死地抓住一棵小树。天寒地冻，他逐渐失去了意识……突然，耳边传来一个悦耳的声音：“你醒了？”一个梳着长辫子的姑娘端着一碗热水，小心地走过来。霍啸林转过身，终于看清了姑娘的脸，他惊呆了，伸手去摸姑娘的脸，喊道：“玛利亚……”
姑娘没想到霍啸林对自己动手，尖叫一声向后推着，碗也掉在地上，水洒了一地。
霍啸林愣住了，支起身，目不转睛地瞪着姑娘。
姑娘害怕极了，惊颤地说道：“你要干什么？是我救了你！”
“玛利亚……玛利亚！”霍啸林如同失了魂魄，不停地叫唤着。姑娘给吓得退到了墙角。
突然，门被推开了。一个猎户进来了，背着一只狍子。他看了看霍啸林，又看了看墙角的姑娘，立刻警觉，将狍子随手一甩，护住了姑娘：“妹子，怎么回事儿？
他对你做什么了？”
姑娘一时不知该如何回答。而霍啸林仍目不转睛地盯着姑娘，如痴如醉，不停地喊着：“玛利亚，我的玛利亚！”
“你个臭流氓！”猎户冲上去一把抓住霍啸林，从腰间抽出一把匕首，直直地朝他的咽喉刺去。霍啸林视而不见，只是痴痴地望着姑娘。
“哥，住手！”姑娘大喊一声，说：“哥，你放开他，他没对我怎么样！”
“他怎么跑到咱们家炕上来了？”
“我在山崖下面找到他的，估计是从山上掉下来的，我一摸还有气，就背回来了，他才醒！”
猎户转向霍啸林，问道：“你是什么人？”
霍啸林仿佛没有听见，只是喃喃地喊着：“你是不是玛利亚？玛利亚……你还活着吗？”
猎户看看霍啸林，又看看姑娘，如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姑娘也愣了，她被霍啸林炙热的目光羞得无地自容。
“他在说什么？脑子给摔坏了吧？”猎户嘟哝着朝霍啸林大声喊道：“她是我妹子！”
霍啸林如从梦中惊醒，这才看向猎户，说：“我从马上摔了下来，是这位姑娘救了我？”
姑娘这才松了口气，说：“对，对，你还记得？”
霍啸林说：“请问姑娘贵姓芳名？”
猎户说：“我妹子从小跟着我，没出过山见过外人，不需要名字！她就叫我哥，我就叫她妹子，你想咋的？”
霍啸林推开胸前的匕首，翻身下炕，走向姑娘。姑娘下意识地向后退着。霍啸林一撩衣袍，单膝跪地。姑娘给吓了一跳，说：“干什么？”
“他是在谢你。”猎户说，“我说城里人，用不着这么客气，我们山里人厚道，没有见死不救的道理，甭跪了，起来吧！”
霍啸林仍跪在地上不起：“姑娘，在下霍啸林有事相求。”
猎户说：“你叫霍啸林，我妹子救了你，你还有事相求？有什么事，跟我说！”
霍啸林盯着姑娘，说：“恳请姑娘给我儿子……当娘！”
姑娘又羞又涩，张大了嘴：“啊？”
猎户的眼睛瞪得溜圆：“你说什么？”
2.霍家客厅日内
猎户虎视眈眈地坐在客厅里，运气警惕着。小六抱着一幅玛利亚的画像走进客厅，猎户起身看了看，傻眼了。霍啸林说：“这就是玛利亚……”
猎户惊得嘴巴都合不拢：“这明明是我妹子！你们啥时候把我妹子给弄到这上面了？”
“就是因为你妹子太像玛利亚，要不然，我也不会……”没等霍啸林把话说完，霍悔的声音从外面传来：“爹——我娘在哪儿？”
霍啸林凑到猎户耳边，说：“你都看见了？我没骗你吧……已经快一年了……天天要娘。老天有眼让我遇到了令妹，为了我这可怜的儿子，求您了！令妹要是能到我家里来，我愿意奉上五百块现大洋！”
猎户急了：“五百块？你买我妹妹啊！”
“不，绝不是买，其实，应该说是请，或者说是雇！只要令妹说自己是画上的那个……悔儿他娘，玛利亚，和孩子住在一起。我想，最多三年五载，孩子长大一些，明白了道理，也就不会像现在这样了……说实话，我真担心，这样下去，孩子有一天得疯了！”
猎户说：“你们大户人家的小少爷就是金贵，有吃有喝有人伺候还怕得疯病！
我们山里人穷，可靠我打猎，我们哥俩吃穿不愁，我不能为了钱把妹子送进虎口！”
霍啸林说：“这位大哥，你这话我可不爱听，我们霍家怎么成了虎口？”
猎户说：“你们家这么多男人，尤其是你，一见着我妹子两眼就发直，我妹子来了，还不是掉进了虎口！
霍啸林忍着气，央求着：“大哥，如果你觉得钱少，我们还可以商量！”
“没商量！走了！”猎户说完要走。
霍啸林喝道：“等一等！”
猎户猛一回身，亮开了架势：“怎么，还想跟我动武？”
“不是，你大老远从丰宁坝上跟我来到兴隆，连口饭都没吃，茶杯也不端，我们霍家没有这样的待客之道。这事成与不成，我都要感谢令妹的救命之恩，既然来了，就请大哥住两天，即便是要走，我也得多给您带上些盘缠，我还让他们给令妹准备了礼物。”
“少来这套，什么盘缠礼物，全不稀罕！”猎户大踏步出门。
3.霍家翠儿房间夜内
烛光下，翠儿一边给霍啸林捏着脚，一边说：“天下还有这么巧的事，可惜我看不见……猎户的妹子，真跟玛利亚一模一样？”
霍啸林说：“一模一样……连声音都很像……”翠儿笑了。霍啸林问道：“笑什么？”
翠儿说：“老爷是想玛利亚了。”
“别胡说，当年我为什么要娶玛利亚，你这么聪明，应该早就猜出来了，对吧？
我跟玛利亚什么都没有，哪谈得上想不想。”
“老爷的心里，早就有了玛利亚。”翠儿一口咬定。
“不可能……”
“错不了，不光是玛利亚，这个山里女人，老爷也喜欢。”
“胡说八道！”霍啸林口上这么说，却并没有生气。
“你瞒不了我，好几年了，我给老爷捏脚，能感觉到老爷心一直揪着。尤其是从宋家寨回来喝醉了酒的那一次，老爷的心像是拧成了麻花，真让人心疼。可是这次从坝上打猎回来，老爷的心一下舒展开了，我想一定是见到了那个山里姑娘的缘故。”翠儿怜惜地说着。
霍啸林虎着脸：“你捏的是我的脚，又不是我的心，我不信！”
翠儿笑道：“老爷说这话的时候，觉得心虚吗？我可都捏出来了。”
4.霍家书房日内
霍啸林正在练着毛笔字。小六跑了进来，喊着：“大哥，大哥，那人没走！”
“那个人？谁啊？”霍啸林问道。
“猎户，你快跟我看看去！”小六说。
小六拉着霍啸林出门，指了指。猎户在离霍家门前不远的地方支起了几张皮子。
“也是，人家大老远跑一趟，连盘缠也不要，这几张皮子要卖不出去，估计都没法回去了。你去，全买了，别跟人家讨价还价。”霍啸林说着转身进屋了。
小六走到猎户跟前，问道：“这皮子怎么卖啊？”
猎户瞟了一眼小六，说：“你想买？”
“开个价吧，本大管家全要了！”
猎户说：“你买？老子不卖！”
小六气呼呼地说：“嘿，你这人……”
“老子就不卖！有本事把你们家那些想打架的全叫出来，老子一起收拾！”
“你……不识好歹！”小六气得说不出话来，转身就走了。
5.霍家霍白氏房日内
霍啸林穿过厅堂，来到霍白氏的卧室，刚要请安，霍白氏摸着一张狐狸皮，喜笑颜开地说：“哎，孙子，别跪了，快来快来，看看，多好的皮子！”
霍啸林说：“这张皮子确实不错，哪来的？我这次去坝上，没打着啊！”
桂英说：“刚上街回来，在咱家门口看到个猎户，见这张皮子好，就买回来孝敬奶奶。”
霍啸林奇怪地问道：“嫂子在他手里买的？”
“是啊，那猎户可有意思了，听说我是霍家人，说半卖半送，这么好的一张皮子，就没跟我要什么钱！我问他是不是跟霍家有交情？他又说没交情，说没交情吧，还跟我打听你……”
霍啸林问道：“他都打听什么了？”
“打听你有几个媳妇。”
霍啸林迫不及待地问道：“嫂子怎么说的？”
“我说以前有五个，现在还剩四个。”
“哎……你……嫂子！唉……”霍啸林急了。
“咋了？”
霍啸林说：“怎么把你和白雪妹妹也算上了？”
桂英笑了：“儿子跟着我呢，一听猎户打听你，我就说你是儿子他爹，我是儿子他娘，就只能这么说了。”
霍啸林长长地叹了口气，走了。
6.霍家大门口日外
不一会儿，樱桃儿拉着翠儿来到猎户的摊位前，樱桃儿问道：“这皮子怎么卖？”
猎户早就看见她俩从霍家出来，说：“看着给钱！”
樱桃儿说：“还有你这么做买卖的哪，让看着给？那要是给少了你不生气？”
猎户说：“不生气！”
翠儿摸着皮子，有意无意地问着：“猎户大哥，你是从哪儿来的呀？”
猎户答道：“丰宁坝上！”
翠儿一愣，说：“姐姐，这条皮子我摸着不错，你帮我看看怎么样？”
猎户说：“你自己看不见啊？”
樱桃儿说：“我这妹妹眼睛不好。”
猎户说：“噢，是个瞎子，要不然也不能嫁给人家当妾！”
樱桃儿训道：“你怎么说话呢？妹妹，咱们不买了，走！”
翠儿说：“别呀，姐姐，这位大哥就是心直口快了点。我们买的是皮子，又不是好听的话，人家爱怎么说就怎么说呗。”
“你可真是好脾气，要买你买，我走了！”临走，她还瞪了猎户一眼：“没见过你这么不会说话的！”猎户满不在乎，甚至还得意洋洋。
翠儿说：“这位大哥，有几块皮子啊，都让我摸摸吧。我眼睛看不见，全靠手摸，挑得细，你别嫌麻烦。”
“没事，慢慢挑！”说着猎户又递给翠儿两张狐狸皮。
翠儿慢慢地摸着，猎户看着她，琢磨着如何开口。翠儿似乎早有预感，假装挑皮子，耐心地等待着。
7.霍家翠儿房间夜内
霍啸林泡着脚，翠儿胳膊上搭着四张皮子走过来，说：“老爷，今天我买的四张皮子怎么样？”
霍啸林一愣，说：“买了这么多？哪儿买的？”
“咱家的门口啊。”
“那个坝上来的猎户？”
翠儿说：“是啊，老爷昨天不是跟我说起过他吗？”
“他是不是跟你打听……”
翠儿点点头：“打听咱家，打听老爷……”
霍啸林立刻来了精神：“你怎么说的？”
“老爷希望我怎么说？”翠儿卖起了关子，霍啸林有些尴尬，不言语了。翠儿笑了：
“其实他这两天没少打听，街坊邻居，他都打听到了。他想跟我打听的，就是给您做妾会不会受委屈。”
“给……给我做妾？”霍啸林感到莫名其妙。
“那个猎户的妹子，长得像玛利亚的，老爷想花钱请她给悔儿当娘，人家是不会答应的。不过，老爷要是用大红花轿去娶，我估摸着，人家八成愿意！”
“你又胡说！”
翠儿笑道：“我胡说？好，老爷，我跟你打个赌。”
8.猎户木屋日内
猎户回到家，他妹子已经为他准备了丰盛的饭菜。猎户从腰间拽出一个皮囊来，说：“妹子，陪哥喝点儿，这可是我从城里边带来的好酒！”
姑娘嘟着嘴，说：“我不喝，你一去十来天，把我一个人扔在家里，也不怕夜里老虎来吃了你妹子！”
猎户笑了：“妹子生气了？哎，不是你让我去看看的吗？”
“让你看看就回来，谁让你去这么多天了？”
猎户说：“是真是假，我总得弄明白了才回来吧。”
姑娘问道：“都弄明白了？”
猎户点点头，痛快地说：“弄明白了。”
“霍啸林说的可是真话？”
“是真的，不过，他可不止那一个儿子，连闺女带儿子，一共有四个！”
“哦，是吗？”姑娘有些失望。
“他说那个儿子的娘，死了，可除了那个，活着的还有四个媳妇呢！”
姑娘腾地站了起来：“什么？”
猎户抿了一口酒：“哎，妹子，你急什么，你又没说要去给他当媳妇？”
“我……”姑娘一跺脚，转身坐在了炕上，紧皱着眉头，咬着牙，气得快哭了。
猎户看了看妹妹，说：“妹子，打小咱家就咱哥俩，我这当哥的最了解我妹子。
那天你说让我跟他回去，我就明白了，你看上了他……他想请你去给他儿子当娘，是糊弄他儿子。你让哥哥我去看看真假，是想动真格的，嫁给霍啸林，对不？”
姑娘气鼓鼓地说：“不对！我没这么想过！”
“那你急什么呀？”
“你少管，喝你的酒去！”
猎户笑了，举起皮囊，咕咚咕咚地喝着：“啊，好酒！”姑娘气坏了，回身一把抢过皮囊，自己也喝了一大口，呛得直咳。猎户攥住妹妹的手：“妹子，哥掏心窝子跟你唠唠，霍啸林，不赖！那家人，都不赖！”
姑娘抬起头，眼睛雪亮：“怎么个不赖法？”
猎户又喝了一大口酒，说：“来，妹子，坐下，哥慢慢跟你说……”
9.霍家院落晨外
清晨，小六还在床上，就听见咚咚咚的砸门声，他一边穿戴着，一边往外跑：“来了！来了！”他推开门，小脑袋从门缝里挤了出来，愣住了。
猎户正看着小六，满脸笑容：“我！”
小六板起脸：“你？什么事？”
猎户说：“我要给霍啸林他儿子当大舅！”
“什么？”小六真觉得这小子脑袋是给门夹了。
“你不说我是他儿子的舅舅吗？娘亲舅大，让霍啸林赶紧来接他大舅子！娘的，齁老远的，我跟我妹子骑了两天的快马才到，饿死我了！”猎户大咧咧地说着。
10.霍家书房日内
猎户大口大口地喝着面汤。霍啸林忍住欣喜，说：“这么说，令妹也一起来了？”
猎户头也不抬，答道：“来了！
“那人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