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小小撞到了一位喝醉酒的青年!
“你他娘的长没长眼?”
“不好意思。”
“喂,想就这么走?过来,过来。”
“我已经跟您道歉了。”
“这就行了?我现在胳膊被你撞骨折了,是不是得赔点儿医药费?”
“你这是在敲诈吗?”
“说对了,就是敲诈。”醉酒青年坏笑两声,随后一手抓起丁小小的衣领,另外一只手握紧拳使劲儿打在了他的肚子上,“你能拿我怎样?”
这一拳力道之大,差点儿让丁小小吐出来,半晌没直起腰。
“你说你是想挨顿揍,还是想拿个三五百让我去瞧病?”醉酒青年说着晃悠悠地走到路旁,捡起一块儿板砖。丁小小佝偻着身子,单手捂着肚子,另外一只手插在兜里,目露凶光地盯着醉酒青年。
醉酒青年似乎被他的眼神吓到了,显得有些胆怯,他有所防备地挪动步伐来到丁小小跟前,一只手举着板砖,一只手在丁小小牛仔裤上摸了摸,最后掏出一个黑色钱包。
“就这么点儿钱,算了,今儿算你走运。”醉酒青年将钱包里的钱抽了出来,急忙后退几步,跟丁小小保持着一定距离,说道,“孬种,下次别让爷看见你。”说完,醉酒青年扔掉板砖,哼着小曲摇摇晃晃地离开了。
“是你走运。”丁小小看着醉酒青年的背影恶狠狠地说了句,随后弯腰捡起钱包,又靠在墙上稍作休息,大约隔了几分钟,他重新直起身子,朝目的地走去。
丁小小的目的地在几条街外,那里有个叫“净语花园”的小区。
别误会,他不是急着回家,而是急着去杀一个人。
不过不需要太为他担心,其实这一切都在丁小小的计划之内,若不是刚才出了点儿意外,此时他都已经到达目的地了,所以现在他必须走快一些,再快些。终于,他在规定好的时间内来到了“净语花园”的门前。
他所在的不是前门,而是后门。
后门是被废弃的,没有监控,而且这个时间也不会有人从这里经过。
丁小小观察一圈,随后双手抓着铁栏杆,两腿一蹬,“嗖”地一下跨过栅栏,且平安落地。他没在这里过多停留,而是迅速躲到了一栋楼的后端,靠着墙壁稍作小憩,几秒后他深吸口气,快步朝另一栋楼走去。
“净语花园”的9号楼,丁小小在这里停了下来,四下看了看,最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钻进了其中一个楼洞,躲进楼梯间,快步跑了上去。
5层,丁小小的目的地。
他打开楼梯间的门,伸出脑袋观察,见没人才从里面出来,蹑手蹑脚地走到了502的门前。丁小小从兜里拿出一把钥匙,他将钥匙插进锁里,来回扭动几下,门开了。
这一切太顺利了,简直让人不敢相信。其实这半个月里,丁小小已经考虑到了各种意外的发生以及处理方法。比如,在他开门时,隔壁有人出来了怎么办?再比如,他拿错了钥匙,打不开眼前的这扇门怎么办?又比如,他在来这里的途中被人发现了怎么办?
推开这扇门,屋内漆黑一片。
丁小小咬紧牙关,踮着脚尖走了进去,反手将房门又轻轻地关上,从兜里拿出了一个小手电筒。这手电筒是聚光的,光线不会扩散很远,他打开手电,四下照了照,然后朝卧室的方向走去。
这个房间对于丁小小来说并不陌生,就算摸黑他也能顺顺利利地找到卧室。丁小小来到了卧室,他用一只手遮挡着灯光,步履轻盈地走到床边,朝着床上看了看。床上凌乱不堪,被子弓散着,隐约能看见有个人躺在里面。这时,丁小小毫不犹豫地从兜里拿出一把自制手枪,他将枪头对准躺在床上的人,努力深吸几口气,最后扣动扳机……
“砰”的一声不算大的响声过后,丁小小急忙跑上前去,掀开被褥,然而就当被褥完全被掀开时,丁小小傻眼了……被窝里没人,他的那一枪正好射在了枕头上,手电照过去,那带有条纹的枕头上露了一个拇指般大小的洞。
人呢?哪里去了?丁小小一下慌了神儿,不可能,不可能,几个小时前是他亲眼目送着对方回来的,而且一直等到熄灯他才离开。丁小小感觉头脑发热,他精心谋划的计划唯独没想到会发生这种意外。
不行,要赶紧离开!
丁小小使劲儿控制着呼吸和怦怦乱跳的心脏,然而就在他要转身走出卧室时,身后突然传出“嘎吱”一声,还没等他缓过神来,一双手悄无声息地搭在了他的左肩上。黑夜里突然出现的一双手吓坏了丁小小,他大喝一声,回身用枪柄击中了身后那人的头部。
这一击的确起了作用,那人来不及反抗,“哐当”一下倒在了地板上。丁小小见势又抬脚在那人的身上踢了数脚,在确定那人已经毫无反抗能力之后才后退两步坐在床边,用手电照向了那人。
躺在地板上的,是个男人,目测身高一米八左右,脸颊白皙,被丁小小用枪柄打中的太阳穴位置留下一片殷红。这个人就是丁小小今晚要杀的人,他在床上稍作休息,随后蹲在男人身边,伸出手指在他的鼻子上试探了一下,又弯下腰将耳朵抵在男人的心脏位置听了听。
死了,他真的死了,原来杀一个人这么容易。
丁小小略显得有些兴奋,他支起身子,脸上划过一个邪恶的微笑,随后像是不解气似的,又在男人的肚子上踹了两脚,最后按照计划,他抹去可能留下指纹的门把手和地板,这才按着定好的路线走出房间,走出楼洞,走出“净语花园”,迎着夜风一路狂奔地穿过几条街道,将那柄手枪擦干净后埋在了一座废弃的工厂里。
搞定后,丁小小看了看时间,又一鼓作气地跑回了家。
家中酒气熏天,沙发上四仰八叉地躺着一位二十五六岁的时髦青年,他已喝得酩酊大醉,这也难怪,几个小时前丁小小已经陪他喝了两大瓶白酒了,只不过时髦青年不知,他喝的是酒,而丁小小喝的是事先准备好的凉开水。
丁小小跑去卧室,洗了澡,又换了身干净的衣服,最后来到沙发前,在茶几上拿起啤酒咕咚咕咚灌了起来。他连喝了几瓶,已经醉了,但还不够,于是他又找来一整瓶白酒,喝了几大口……
酒精在体内迅速扩散,没多久,丁小小就已经醉得一塌糊涂了,他的意志变得越来越模糊,他的手脚也开始不听使唤了,最后,他“哐当”一下倒在了地板上,努力睁着双眼,看着眼前虚幻的客厅。
在他的眼里,棚顶的吊灯在来回摆动,像时钟的摆针,雪白的墙壁上一会儿变成了蓝色,一会儿变成了绿色,一会儿又出现了个黑影,那黑影在墙壁上张牙舞爪,紧接着墙壁裂开一道口子,有双血淋淋的手从里面伸出来,随着口子的扩大,一个人从里面挤了出来,那人面目狰狞,正叫喊着朝丁小小冲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