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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新生

秋曦说完了,秋晨的鼻子开始泛红,小甜姐姐对于他而言与亲姐姐没有什么区别,静雲反而显得异常镇定,既不悲伤也没有任何怜惜的神色。小麦色皮肤,秀色可餐的她即便穿着赤红的吊带长裙也不怎么显得娇媚,反而有股贵族般高傲的气质,如一枝雪地红梅,但秋曦心里倒是格外明白:这丫头就是在我面前装作一副成熟的样子,其实内心还是那个以前老跟着自己,嚷嚷着要吃糖的小屁孩。

“那你是怎么联系上祖父的?”秋晨问道。

“孤儿院有个小图书室,里面有些书是想祖父的书店租借的,我在书上留下了信息,与祖父取得了联系,知道了他也是异种,然后计划好在孤儿院转移的时候将我们带出来。”秋曦说。

“好巧!”秋晨不由得感叹道。

“你是想告诉我们异种的世界是有多么残酷吧,借此让我们心生胆怯,好回去正常生活。”静雲看着秋曦说。

“聪明的女孩子容易孤独终老。”秋曦说完喝了口茶。

可能是太过遥远了,虽然知道了真相,秋晨也只是很难过罢了,倒也并没有到撕心裂肺的痛苦,但若是当时在孤儿院知道了真相,秋晨可能会选择自杀。

“睡吧,也不知道那老头明天会怎样欢迎我们”秋曦说完站了起来,抱起向凡往房间里走,转身接着又说道:“我知道你想和静雲睡,但她肯定不会同意。”

秋晨最讨厌秋曦的就是这一点:说话永远一针见血,但又让人没有理由去生他的气。

秋曦有种奇怪的睡觉癖好,就是喜欢睡在阳台上,赤裸着上身躺在阳台上,垫上几张报纸,像个流浪汉一样。但这次有点特殊,四个人都睡在了屋顶上,原因是美丽的漫天繁星,在这高纬度、高海拔、污染少的地方星星似乎格外明亮,这在故乡是难以想象的,而且是夜越深星星越亮。

秋晨只希望自己夜里翻身别掉下去就好,可静雲都不害怕,自己也不好意思睡屋里。

秋曦怎么也睡不着,每当他们睡在身边的时候总会有一种紧张感,多年前的那些夜晚也有着几个孩子和他睡在能看见星星和月亮的地方,可自己却只能看着他们一个个从自己身边离开。自从知道真相后,每次送别都是一种煎熬,秋曦也开始了疯狂地学习与锻炼,或许是命运女神眷顾努力的人,让他获得了新生。

“秋曦,你没睡吧?”一个女孩的声音,如海冰般清冷。

“嗯”秋曦回答。

“秋晨哥睡着了,你说实话吧,你们到底是怎么逃脱的。”静雲站起身,从最左边走到最右边,躺在秋曦身边。

“事实很残酷,你还没成长到可以接受这种事实的地步。”

“是不是只有像你这样强大又无情才会让整个世界都会为你让步?”

“一个人的力量是无法改变这个世界的,永远也没法改变。”

“为什么?”

“因为世界从来就不是少数人的,尽管少数人享有着世界上大部分资源,但这少数人幸福的基础是及其脆弱的,世界的发展方向始终是由广大的人民所主导的,世界的命运也应该掌握在人民的手中。”

“可现实是这样吗?”

“不是,所以才诞生了我。”秋曦讲到这儿发出一阵野兽的低吼。

“那你害怕吗?”静雲坐起来看着远方的湖中月。

“让我害怕的只有女人的泪水。”秋曦望着月光中静雲长发轻飘的倩影。

“你怕我哭?”静雲突然转头,正好与秋曦四目相对。

“小屁孩。”秋曦转过头去,脸上是藏不住的笑意。

“无趣。”静雲转过头去,一滴清泪滑过那张祸水的俊脸滴落在静雲娇嫩的手背上,静雲对秋曦这个哥哥又爱又怕,但对秋晨哥哥则是单纯的喜欢。十岁那年静雲不小心被别人家的一条黑狗咬伤了腿,秋晨赶紧送她去了医院,而秋曦则当着狗主人的面用手拧断了狗的脖子,又把狗甩在狗主人面前威胁着要狗主人赔钱,不然狗主人和他的狗就是一个下场。狗主人哪里想到一个小孩子怎么会这么凶恶,只得乖乖给了钱,秋曦拿钱后又赶紧跑到医院接她回家。

在静雲心里,秋曦一半是天使,一半是恶魔,就如同他的真实名字一样——路西法,而秋晨则是一个会为了自己爱的人献出自己一切的人,这与他的真实名字东方浮黎中的字——浮黎很相同,浮黎是盘古的别称。

“你真没意思。”静雲说完又站起来睡在了最右边,秋晨的身边,这时秋晨嘴角勾起一丝笑意。

秋曦转过头看着远处点缀着星光的湖面,真相,真相是什么?真相就是秋曦六岁时小甜惨死在他面前的那个夜晚,他找到了祭坛,向撒旦献祭了自己的灵魂从而获得了魔鬼的力量和对自已恶毒的诅咒。他疯狂地学习与锻炼,一步步掌握这种力量,来改变自己是一个待宰羔羊的命运。

在秋曦八岁生日那天,他得到了秋晨即将被领养走的消息,那个秋晨即将被送走的晚上,大家一如既往地祝福秋晨,欢快地笑着与秋晨送别。秋曦也久违地笑了,不是微笑,而是惨笑,接着又是疯狂地大笑,由于喘不上气,只见笑脸不闻笑声,其他人好奇地看着秋曦,秋曦停了下来,深吸一口气,大声说了句抱歉。接着所有人又继续笑了起来,接着便有点奇怪了,所有人似乎都停不下来,身体不受自己控制,越笑越狰狞,因为笑得喘不上气导致缺氧,脸色逐渐变红,有渐渐变成紫青色,接着便一个个昏倒躺在地上。

秋晨走出孤儿院,来到大门口,依旧是那辆冷藏车,也还是那个男人。

“你忏悔过吗?”男人这时听到一声脆脆的童音,警惕地往车后看去,发现是一个白衣服的小男孩。

“我已经知道这一切的真相了。”秋曦又说道。

“都是鱼肉罢了。”男子叹息一声,一步步走向秋曦。

“你就是两年前的那个孩子吧,也是时候该结束这一切了。”男子并不打算反抗,因为他并不认为自己面前就单纯是个小孩子,身为异种这么多年,他也很清楚高阶异种的恐怖。

秋曦比任何人都想杀死他,但他并没有,他与男子做了一笔交易,让他做意外事故的见证人。秋曦拿出事先准备好的大塑料瓶和管子,用虹吸法吸出冷藏车的部分汽油,一把火将孤儿院点燃,连同他的童年一起焚毁,由于房子是木质的老式房子,极易点燃,汽油也只是助燃的作用,很快便是一片火海。

秋曦拖着秋晨和一个女孩从身后的火海中走出,走到男子身边,将那个女孩放下说:“在你走后,孤儿院发生了一场意外火灾,无人生还,带着这个孩子交差吧。”

“为什么?”男子问。

“因为这样很合逻辑,你死了就不合逻辑了。”秋曦冰冷地说道。

“你不会透漏我们的秘密吧?”秋曦向男子笑了笑,是小男孩般纯真的笑,但联系到他刚刚做的事情,男子觉得背后发凉。

大火烧了一刻钟后,秋曦拿出事先准备好的小刀片,挑出藏在自己和秋晨耳垂后的微型跟踪器,丢向了火场,也是因为这个,秋曦没有选择直接逃跑。

秋曦背着秋晨走了,在附近的一个小镇上找到了同类,然后篡改了他们和秋晨的记忆,成为了一家人,然后又想办法办理了新的身份证件——路西法与东方浮黎。但出乎秋曦意料之外的是,那个男子并没有杀死小女孩,而是将车子一并焚毁,逃跑后将女孩精心抚养成人,那位女孩名为安然,这是他的忏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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