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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番外(一)

苏沐熙和杨雪儿在这座城市里最有名的酒吧组织了一班在毕业前的最后一次聚会。不只是一班的人,二班的白然、殷珣,三班的周奕冰,赵孟成也一起来了。要好的同学们三三俩俩的,说着想要选择的学校。

殷珣不知何时已经微醺,她迷迷糊糊地走到白然身边,白然此时正把玩着一杯酒,虽未醉眼神却有几分迷离。“白然......白然你要去什么学校?我和你一起去好不好?”白然没有回答她。他端起酒杯,将里面澄澈的液体一饮而尽。抬眼时看见苏沐熙和慕容契正言笑晏晏,不知聊到什么高兴的事,苏沐熙竟半倚在慕容契怀里,而慕容契也是一脸宠溺。白然微闭了闭眼,平常他从未看见苏沐熙这样发自肺腑地笑过,果然她爱的是慕容契吧。

白然将已经空了的酒杯再次斟满,不想再看这一幕,扭头却是许星辰将醉倒的杨雪儿抱到沙发上。身后传来人声,却是赵孟成凑了过来,似笑非笑地对他说:“高中都毕业了,现在谈恋爱不算早恋了。要是还单着用不用兄弟我给你介绍一个。”白然闻着赵孟成身上传来的酒气,心生厌恶,回答时语气中不免也有几分不耐。“不劳赵大公子费心了,你有着心思,也不至于......”大概是听出了白然对面前这人的不喜,殷珣从蹲坐在地上抓着白然的衣角改为站了起来,用尽全身力气,推了赵孟成一把。

虽说是用尽全身力气,可是殷珣早已醉的一塌糊涂,这一下也不过是让赵孟成后退了几步。“谁说他是单身!”殷珣好像是一个孩子在示威一般,大喊道,转身吻住了白然。

白然眼睛蓦地瞪大。殷珣这一个吻只不过是一时情难自已,吻得毫无章法。白然只是愣了一瞬,便开始回应。他的舌尖轻巧地撬开了她的牙关,细细密密的吻,缠绵温柔。

周围好事的同学已经开始喊:“在一起!在一起!”

此时大抵是无意,殷珣不知怎得咬到了白然的舌尖。受到血腥味的刺激,白然回过了神,停下了这个吻,看着面前的殷珣,眼神中有自己也没发觉的温柔与爱恋。

可是下一秒,他便看见了苏沐熙往这边投来一抹意味难明的眼神。像是被针刺了一下,白然撒开了手,殷珣站立不稳,向后退了几步,靠在了酒吧的墙上。

周围是一片唏嘘声,还有平时聊得来的男生高声调侃白然一点也不怜香惜玉。

白然觉得自己脑子中一片混沌,他抓起自己的包夺门而出。他想自己需要静一静了。

殷珣看见白然出去,顾不得自己还醉的厉害,也跌跌撞撞地追了出去。

虽然是夏天,可夜晚的风还是有些凉意,殷珣被风一吹有些清醒,再抬头时已经看不见白然的身影。迷糊中她记起白然的家应该是在这所城市的北边,最近的路应该是......她拿起手机查了一下。穿过面前这条狭长的巷子应该就到了。

对了,没错。白然之前说过他回家的时候经常要走一条巷子,那应该是就是这条路了。

巷子里的灯很昏暗,有些地方的灯已经坏了。殷珣不得不把手机当成手电筒,可是手机的电也用完了,但是巷子还是看不到尽头。殷珣只能摸黑往里走,越走越害怕。

身后似乎传来一串脚步声,她不敢往后看,只能尽量加快步伐。

“小姑娘怎么一个人在这里走啊,用不用哥哥陪陪你?”一个调笑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殷珣鼓起勇气向后看发现那是一个流氓一般的不良少年。“不......别过来。”殷珣瑟缩地后退,突然拼命开始跑。可是巷子里湿滑,她没跑多远就摔倒了。

“小婊子,敬酒不吃吃罚酒啊。”那个流氓走过来,撸起袖子,脸上有着不善的笑容。

“救命啊!白然!白......”高声的呼叫戛然而止,流氓把她的嘴捂住,开始撕扯她的衣服。

白然已经走到了巷子的尽头,可是隐约传来的呼救声却让他停下了脚步。他总感觉自己好像忽略了什么......不,殷珣一定会跟上来追他,而他怎么可以忘记,最近这条巷子里有流氓出没呢?

他扔下书包,向前跑了几步,却突然停下,往回走。

白然打开书包,拿出了一把美工刀——那把当初殷珣拿来威胁苏沐熙的刀——然后向巷子另一头跑去。殷珣的衣服已经狼藉,甚至没有衣料可以聊以覆体。她绝望地闭上眼睛,等待着即将袭来的一切。

“啊”却是那个流氓发出的尖叫,殷珣睁开眼,发现面前是白然——他捅了那个流氓——白然握着沾血的刀,俯下身子,邪恶和纯洁两种气质在他身上诡异地交织。

“白然......”殷珣呜咽着,白然安慰她:“没事了。”他脱下了校服外套,小心翼翼地裹在了殷珣身上,随后抱起了她,向巷子尽头走去。

那晚殷珣借住在了白然家,白然将自己的床让给了她,自己睡在沙发上。白然想着自己伤了人辗转了一夜,而殷珣则是因为惊吓太重,虽然睡在白然的床上,欣喜也掩不过心中的后怕,亦是一夜未眠。

次日本市的新闻头条,即是:一少年死于城北小巷,警方正全力缉拿凶手。殷珣看着白然,犹豫了很久开口:“对不起......要不是我你不会杀了他的。”白然摇摇头,“那种人渣,死了活该。我会去自首的。”

后来白然因为杀人,但鉴于他恰好未成年,与其他因素综合考虑以后判十年有期徒刑。

入狱的那一天,殷珣哭得很厉害。她抽噎着说道:“我一定会等你的。”白然温柔地看着她,“我想了很久,终于明白了。殷珣,我喜欢你。”

等到白然出狱的时候,他没有看见殷珣来接他。白然问别人,大家都说殷珣已经和别人在一起了。白然不信,他找到了苏沐熙,苏沐熙叹了一口气,终于给了他一个地址。

可是那里,是一片公墓。

他诧异的打电话给苏沐熙,宁愿相信是殷珣不爱了,也不想......

但是事实就是这样,殷珣死了。她依然爱着白然,想要和他在一起,但是她不能继续承受害了白然的负罪感。十年很长,她不是等不起,只是太累了,她宁愿来世再见。

白然惨淡地笑了笑,那就这样吧。

我现在去陪你好不好,殷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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